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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新年,帝都还有一件大事是不容人忽视的,那就是祭天仪式。
本朝一向视冬至祭天为重中之重的大事,今年自然也不能例外,但是皇上躺在龙床上必然去不得,大家都只等着,看谁能替皇上祭天,那大抵就是皇上属意的下一任继承人了。
只是,这还有几天就要到冬至了,皇上却迟迟不下旨意,众人不免惴惴,难道,今年不祭天?
终于在临近祭天还有三天的时候,皇上的旨意才在朝会上迟迟放出,命燕王代他举行祭天仪式。
这旨意一出,燕王及已经投奔他的一派自然扬眉吐气,而晋王则在当晚回府就摔了整个书房。
秦王挑眉,“整个书房?”
这会儿天气阴沉沉的,看起来又是一场大雪。秦王照例猫在书房,点上几个火盆拢上大氅,舒舒服服的靠在榻上。
小三子倒是穿的十分单薄,看起来瘦骨伶仃,他如今正是抽条的时候,再加上肤色白的吓人,往那一站就让旁人觉得阴气森森的。
他在那三位老供奉那里三年不是白待的,那三人曾经受过镇西侯大恩,因此当秦王殿下拿着镇西侯的手信上门的时候,他们虽然为难也答应了秦王殿下的要求。
不过纵然小三子的根骨天分十分之好,三年之间就出一个高手还是一个近乎天方夜谭的事情,但是那三位老供奉也非常人,他们穷尽毕生经验,竟然真的琢磨出了一个法子。
也幸好他们是在宫中,一应珍贵之物都是齐全的,就是这样,他们也无十分把握,之所以另外选了两个小太监一起过来,就是看那两个小太监的根骨与小三子类似,拿来做实验的。
就在第三年,他们的法子成功了,不过还是出了个小小意外,小三子的天分还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期,导致他们在最后一次尝试中耗尽了功力直接毙命了。
但是也成功的造就了小三子这么一个怪物。
不过如今这怪物正一边为秦王殿下整理公文,一边回答他主子的八卦问题。
“整个书房。所有的器具都砸烂了。”
“啧啧,”秦王咂舌,“五皇兄那书房据说都是他的心爱之物,价值不菲啊,不愧是世家养的皇子,荷包满的很。”
小三子平平的道:“殿下,您不穷。”
秦王笑,动了动身子,“怕是很快就穷了啊,告诉赵高景,抽人出来去找沈德利,南边的生意给本王往大了做,本王可是缺钱的很。”
小三子答应着,随手抽出一张字条写了些字,一甩手飞了出去,外头的袁一接个正着,行了礼就匆匆下去寄信去了。不久又急急忙忙跑了回来,递了一张字条给小三子。
小三子打开看了一眼,转头看向似乎又进入打盹状态的殿下,却听到秦王毫无睡意的声音,“曹家动了?”
小三子顿了下,“是,曹家老二曹烈与燕王见面。”
秦王伸了懒腰,毫无睡意的眼睛直直盯着火盆,“把这个消息悄悄传给晋王与齐王,该轮到他们动了。”
临近祭天仪式还有两天。
刚下过一场雪,宫中的小太监们正忙忙的各处扫雪,齐王殿下从外书房没精打采的走了出来,往日这个时辰他还在被父皇指定的师傅看着念书,这个时候父皇已经没心力管他了,那些师傅也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会儿时辰还早,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能去哪里,他现在是连出宫都出不得了。前阵子长央宫玉钏的事儿让母妃到现在还生他的气拒不见他。他只能百无聊赖的往校场走走,看看要不要找人玩玩骑射。
只是远远就见一队人马从前方跑过,齐王停下脚步,眯起眼睛看了半天,抬抬下巴示意那边,问他的贴身太监庞安,“那边是怎么回事?”
庞安瞅了一眼,像是想起什么道:“应该是赵高景赵大人增派人手巡逻呢吧,好像是秦王殿下下的命令……”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声音越来越小逐渐低下头下,心里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让你记不住让你记不住!不知道殿下最讨厌秦王殿下了么!找死吧你就!
齐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不善的盯了身边的太监一眼,很有冲动一巴掌过去,不过他看看四周还是憋回了这口气。
秦王!秦王!现在宫里到处都是秦王!明明都是父皇的儿子,他还比秦王大一岁,凭什么秦王可以先开府,凭什么秦王可以开青楼,凭什么秦王可以肆意妄为,凭什么秦王可以掌控东厂!!
齐王心中的怨恨由来已久,明明同样是皇子,他母妃也是曹贵妃啊,为何只有他,只有他不受重视!母妃与舅舅只会重视五哥,皇上只会重视老九!他呢!?
想到被父皇一句话就关在外书房三年的自己,齐王越发怨恨,他阴毒的看了眼前面,转身大步回宫了。
跟在身后的庞安觑到了齐王殿下的表情,心中阵阵叫苦,完蛋了,这位回宫怕是会好个折腾。
只是他万万没有料到,在回宫的途中还能发生这样一个意外。
齐王懒得走大路,若是碰上赵高景那一伙东厂的人,他看见了只会更堵心。因此一路抄小路过去,谁知路过一个偏僻的小院,就听一句话飘了过来,“今天是不是你去给贵人们送饭了?”
齐王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就听另外一个声音回答:“是啊,不过那两位怕是也吃不下吧,孙太医成天给她们灌了一堆的药,哪儿还有肚子吃什么饭。”
就听第一个小太监叽叽咕咕的笑着问:“听说那两位可是美人儿,你没趁机……啊?”
说话那人哎呦了一声,似乎被拍了一巴掌。就另一个小太监道:“瞎扯,那两位贵人啊都没个人形,看起来傻呆呆的有什么意思。我偷摸跟你说啊,我那天去送饭,在门口就听其中一个念叨了什么秦王殿下啊之类的,还没听仔细就被人赶走了。”
第一个小太监声音都尖利起来,“你作死啊听这些!还说给我听是不是想害死我!那位现在可是咱们的顶头!我跟你说……”
就听另外一个小太监忙好哥哥的叫了半天,两人声音放低的嘀咕去了。
不过听到这里已经够了,齐王眯起眼睛,兴奋的直接颤抖起来,秦王!原来这里面也有你一份!本王不会让你好过的!东厂的权利是本王的!
旁边的庞安看看齐王的神色,又莫名的看看那个小院,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掩藏起自己的脸色。
齐王在宫内打算搞些什么事情暂且不谈,晋王在宫外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他自己也是有几个门客的,其中一个门客神秘兮兮慌慌张张的来找他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妙,当听到曹家开始与燕王接触的时候真是如天打雷劈一般,恨不得当下就去找舅舅问个清楚。
只是残存的智商告诉他,没有用,即使去了对方也可以矢口否认。晋王沮丧的坐下,挥手示意一脸忧心忡忡的门客出去,开始盘算起来。
晋王对于这种情况早有发现,当他在朝中与燕王对峙曹家却并没有一如既往支持他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妙。
如今猜测居然成真了。他应该怎么办?
晋王自然不甘心就此认输,要知道打从他小时候就被母妃灌输一个念头,皇位是他的,他才是下一任的帝王。这会儿,他也一定可以做些什么将曹家争取回来,毕竟他上位才最符合曹家的利益不是。
晋王第二天就与曹家频繁的接触,还让晋王妃派人接了曹家的女眷进府做客,急哄哄的做派十分难看。
而这种种行为,全部被小三子点滴不漏的转述给了皇上。
皇上大怒,但是怒后也是害怕,曹家的实力他也清楚,他只担心曹家会不会,会不会和晋王那个不孝子用更激进的方式来获取皇位?
晋王这个孩子从小就尚武,往日自己常夸他有先祖风范,但是先祖的皇位可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啊!
不行,天元帝咬牙,禅位这事,再不舍得也得尽快了。
观得天元帝神色,小三子低下了头。
临近祭天仪式还有一天。
齐王在自己宫中团团转,自打他知道了那两位贵人中一位有可能是秦王派来的,就跟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但是兴奋归兴奋,他要是想把人弄到手却是个难题。
要知道这宫中莫不是秦王的人马,他能动用得了谁呢。但是若是告诉他五哥和母妃,齐王也是万分不乐意,这样如何显得出来他呢,明明他们都看不起他。
思来想去,他突然有了个主意。他可以假借他母妃的手令找人办事啊!
他母妃如今还是掌着宫权,手里必然有人,不是可以动用她的人手么!?
说干就干,齐王殿下之前三年未曾出宫,就在宫中晃悠,有很多的时间都消磨在了他母妃那边,曹贵妃行事再谨慎,在他面前也多少露了痕迹,齐王殿下自然知道怎么假借他母妃的手令。
一旦他拿到人得到口供,他就可以面见父皇,到时候谁还敢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