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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男友成了国民CP 顾了之 4699 2024-11-18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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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以璇进了别墅才后知后觉,今晚的录制现场好像格外空荡。

  没有特殊情况,别墅内景确实不会安排工作人员,但周边外景是需要人为跟拍的。

  别墅各门装了摄像头,摄像组监控到嘉宾外出就会来取材。

  可今晚不管是程诺跟她散步那段,还是大家杵在庭院那段,都没有摄像师出现。

  倒是主屋边上的小矮房灯火通明,聚集了一大批工作人员。

  程诺跟梁以璇分析,估计是第二期播出效果太差,节目组这会儿正召开紧急会议,看怎么挽救一下局面。

  “叫他们安排男嘉宾孤立你,边录边播都敢搞事,这下玩脱了吧?”程诺在房间里悄悄吐槽,“现在的网友人均福尔摩斯,何况这么蹩脚的转折,这么稀烂的剪辑……早知道节目组要插手感情线我就不来参加了。”

  梁以璇还心事重重地沉浸在沈霁弃票的事里,听见这话才转移了注意力:“那你原先为什么来参加这综艺?”

  “你看我像来谈恋爱的吗?”

  梁以璇摇了摇头。

  近一礼拜来,程诺一直就像个看客,哪里有修罗场哪里就有她,热闹凑得起劲,但对于始终没收到短信这件事,她反倒无关痛痒,跟男嘉宾也和处哥们儿似的,发短信都雨露均沾。

  “那就对了,我呀主要是来找创作灵感的。这不写偶像剧嘛,恋爱经验不够,就来学学人家怎么谈恋爱。”程诺从枕头下抽出一本笔记本,对着梁以璇哗啦啦翻过去。

  “round 1”“round 2”“沈霁vs林笑生”“梁以璇vs潘钰”……一大串密密麻麻的笔记闪了过去。

  “……”原来真是来当看客的。

  “被节目组一掺和,这都好几天没有正常感情线能给我梳理了。”程诺叹了口气,话音刚落,手机震动响起。

  节目组群发来消息——请各位女嘉宾前往二楼会客厅进行周六约会地点的选择,每个约会地点分别对应一位男嘉宾。温馨提示:约会过程中可能有四号男嘉宾随机空降,请大家做好迎接准备哦^^

  按照恋综的惯例,节目组会在初始的三男三女达到一定关系平衡后,安插男四号和女四号嘉宾进组,打破原有的局面。

  俗称砸场子。

  “素材来了!”程诺拿手肘轻撞了下梁以璇,“你想跟谁约会,我哪个都无所谓,要不要帮你排除个错误选项?”

  程诺的提议是认真的,但也知道梁以璇这云淡风轻的性子多半会说随便,已经做好被谢绝的准备,没想到梁以璇沉吟一会儿,望了眼门外,凑过来小声说:“我想——”

  程诺挤眉弄眼地一笑,比了个“ok”手势。

  二楼会客厅,三位女嘉宾围坐在了茶几边。

  茶几上摆了三张卡片,分别写了三个关于约会地点的提示词。

  女嘉宾要根据提示词进行盲选。

  不过……

  程诺扫了一圈——

  一、喷泉,影院,摩天轮。

  二、烛台,高脚杯,风琴手。

  三、扳手,机油,发动机。

  也就差直接写名字了吧。

  记起和梁以璇的约定,程诺咬着后槽牙拿起了三号卡片,呵呵一笑:“这个真特别,好喜欢,好脐带,没人要跟我抢吧?”

  梁以璇歉意地看了眼程诺。

  潘钰笑着伸手上前:“既然这样,那我就选……”

  “我想选这个。”梁以璇同时伸手,指尖摁在了第二张卡片。

  潘钰手一顿:“这么巧呀,这应该是西餐厅吧,我还想着平常工作好忙,很久没机会好好吃顿西餐了……”

  梁以璇垂着眼眉头一蹙,犹豫片刻后捏起卡片,抬头看着潘钰:“我会做西餐,改天我做给你吃吧。”

  “……”正要接过卡片的潘钰笑意一滞,盯住了梁以璇。

  四目相对,两人各执一角,分毫不让。

  程诺还以为梁以璇是耳根子很软的性格,没想到真拿定了主意还挺犟。

  她左右看看,指指茶几上的规则卡:“如有多位女嘉宾选择同一卡片,则由对应男嘉宾进行反选。那不如你们俩公平竞争,看看男嘉宾愿意和谁呗。”

  潘钰脸色陡然冷下来。短信发件人的公布界面像又浮现在眼前。

  梁以璇嘴刚张出“好”的口型,潘钰松了手,笑着把卡片推了过去:“那多伤和气,我这人最看不得小姑娘难过,还是让给你好了。”

  程诺差点以为耳朵被耳屎堵住了,掏了掏刚要回嘴,被梁以璇扯了下衣角。

  梁以璇朝潘钰微微一笑:“谢谢潘姐。”

  第二天上午十点,梁以璇换了身稍微正式些的白色针织连衣裙,化了淡妆,坐上提前约好的车往市区去。

  节目组给的约会地址是一片公馆区的一家法式餐厅。

  梁以璇拿到地址隐约觉得有点眼熟,等车子开到附近,望见成片的老式花园洋房,才确定她的确来过这里。

  边叙带她到那家法餐厅吃过饭。

  应该是今年正月里的哪天,他在北城过年过腻烦了,招呼都没打一声就飞了南淮。

  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她正和妈妈在外婆家吃午饭。

  她不敢让妈妈知道自己谈恋爱的事,又忍不住想见边叙,就拿萧洁撒了个谎,匆匆赶去赴约。

  等见到边叙,却发现他兴致也不是很高,好像只是找她打发打发时间,又觉得自己兴冲冲的随叫随到是不是有点廉价,也没说是吃到一半跑出来的,就说肚子刚好饿了。

  就在那家法餐厅,边叙那张挑剔的嘴难得遇上肯入口的菜,而她吃过一道前菜就饱了,索然无味还在硬撑。

  ……

  梁以璇在公馆外下了车,望着面前的砖红色小洋房出了会儿神,好笑地垂下眼走了进去。

  两位跟拍摄像一前一后随她上楼。

  餐厅里没有其他客人,大概是节目组包了场,梁以璇被侍应生领到大堂靠窗的餐桌,落座后注意到不远处的半圆形舞台。

  舞台上有五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士,一位钢琴手,一位大提琴手,两位小提琴手和一位风琴手。

  梁以璇恍惚觉得这一幕好像在哪儿见过,想了想无果,等到小提琴手拉弦,熟悉的旋律响起,才记起这是电影《闻香识女人》里的一幕。

  这首西班牙舞曲叫《por una cabeza》,中文译名“一步之遥”,是电影中一段探戈的伴乐。

  有理论说,音乐创造的内隐记忆联结人的情感,比起文本和画面的外显记忆更难磨灭。

  一位阿兹海默症患者无论如何也记不起眼前人是谁,但当他听到一首多年前听过的曲子,却可能将它哼唱出来。

  所以即便此刻梁以璇极力回避,还是在这段旋律里想起了一些封存的往事。

  她清楚地记得,看这部电影的那天是她第一次想跟边叙分手。

  当时舞团新剧首演在即,她在繁重的排练压力下夜夜失眠,而他在岛上连续闭关了一个多月,一开始发消息还能得到几句隔天的回应,后来干脆彻底杳无音讯。

  那天排练出错,她也不知道想从边叙那里得到什么,打了通电话过去。

  陆源代接,说边叙在忙,问有什么要紧事需要转告。

  要紧事。

  想跟消失一个月的男朋友说上几句话算不算要紧事?

  意识到答案的那刻,她突然有了想结束的冲动。

  第二天周末她去了兰臣天府,打算把自己的行李收拾走。

  可真进了那个有过太多温存的屋子,又有些犹豫不决。

  那一整天,她在那座大房子里辗转来去,一次次说服自己等等再决定。

  最后走进影音室,打开了一部片长足够的老电影——两小时又三十六分钟的《闻香识女人》。

  她想等一部电影的时间,看自己的主意会不会改变。

  光影明灭的影音室里,她静静望着银幕,却半天也没看进情节。

  直到电影过半,那首探戈舞曲娓娓而来。

  她被旋律吸引,终于专注起来,看失明的男主角与素昧平生的年轻女郎在餐厅舞池起舞,从生涩试探到渐进佳境,她也一点点入了迷。

  舞曲高|潮,男主角一手将女人推远,一手又将她拉扯回来——影音室的双扇门就在那一刻忽然被推开。

  光在刹那间涌进昏暗的密室。

  她吓了一跳,惊讶地偏过头去,从沙发上缓缓站了起来。

  门外的人却像只是寻常归家那样朝她走来,瞥了眼幕布问:“看什么这么入神?”

  她还发懵,边叙已经认出了这部电影:“some people live a lifetimea minute?”

  他在念影片里被奉为经典的一句台词——“有些人在一分钟里过尽一生”。

  看着眼前从天而降的男人,根本没入戏的她却好像听懂了这句台词。

  人的一生多数时间都在平淡中度过,却会在短暂的某一时某一刻,体会到足够一生回味的欢喜忧虑,痛苦甜蜜。

  而她的那一时那一刻,就在边叙推门而入的那一瞬。

  ……

  餐厅里的乐手们也渐渐全情投入。

  被钢琴的重音一敲打,梁以璇结束了这段不合时宜的回忆,空洞的眼神重新聚焦起来。

  与此同时,两位侍应生一左一右拉开了大堂的双扇门。

  梁以璇闻声望去,一眼看清站在门外的男人,如遭雷劈地僵在了椅背前。

  舞曲进入高潮,澎湃的音律在抑扬顿挫间翻涌着人的心潮。

  梁以璇紧紧盯着那扇门,仿佛回到了那天昏暗的影音室。

  和那时的画面如出一辙,这个男人在一个不可能的时间,出现在一个不可能的地点,一步步朝她走来。

  每一步都像踩在她脆弱的神经上。

  可是这一次,她却被钉死在了座椅上,只能眼睁睁看他走近,看他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

  头顶投落下一片阴影。

  那双黑皮鞋停在了餐桌前。

  边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弯下腰来:“想什么这么入神?”

  梁以璇眼睫一颤。

  “你等的人,知不知道你在等他的时候,”边叙手撑上桌沿,笑着打量她,“心里想的都是谁?”

  意识到边叙此刻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梁以璇目光慢慢转冷,定了定心神扬起头来:“我在想谁,关边先生什么事?”

  边叙眯了下眼睛。

  “边先生贵人多忘事,可能不记得了,我在一个多月前已经正式通知过你,我和你没有关系了。”

  边叙看着她笃定的眼神笑了一声:“是吗?”

  他拿起手机,皱着眉划了几下,把手机搁上餐桌,推到她眼下:“你说哪封通知,这个?”

  梁以璇垂眼看去。

  短信界面停留在很久以前不知哪天的对话——

  晚上还回来吗?

  怎么?

  不回我就睡了。

  回。

  什么时候?

  你想什么时候?

  我很困了……

  去床上等。

  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辱感让梁以璇死死攥紧了裙角。

  边叙注视着她变幻的神色,指尖摁在屏幕往上一划。

  划到底也没出现那封分手通知。

  他掀起眼皮,瞥了瞥架在边上的摄像机,低头在她耳边轻轻一笑:“绿我绿到全国观众面前来了,宝贝儿,胆子挺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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