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狐狸精 害人精(第一人称叙述)
这世上有一种女人,男人对其不屑,女人对其不齿,而我,偏偏就是那让人不屑不齿的其中一个。
打小就听人说,窑子里的女人是狐狸精转世,会害人,吃人肉、喝人血,还不吐骨头。难怪姬宫湦他们会被我害的那么惨,我本就是一只狐狸嘛!
我一出生,就克死了我的娘亲,一个青楼女子,听说原是绝色,不幸爱上破落书生,为了能留住书生的香火,好不容易生下了我,却由于难产死了。
依稀记得,那是间发着酸臭味道的柴房,很黑,从那女人肚子里出来后,我象征性的哭了两声,边静静地看着这个给了我新生的女子,确实美得如画。
她惨白着脸,伸手摸摸我,然后对抱着我的大妈说:“肖大妈,双儿就交给你了……”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后,就一命呜呼了。
我盯着抱着我的肖大妈,她很慈祥,应该会对我很好吧。
我朝她笑着,这一笑倾国倾城。
“双儿,你真是个美人胚子!”
我美,我知道,在地府,我不愿往生投胎去。
任阎王口水说干。
最后,“阎王大人,你若是想让我投胎去,可以,你得帮我消除脸上的疤痕。”
我开了个近乎苛刻的条件。
“可以,不过你想好了,这一世的美丽,会换来下一世更丑!”
下一世更丑吗?我才不怕,我相信一定能在这一世寻到灵药。
“开始吧!”我不犹豫。
“只可惜……”肖大妈又接着道,并未说完,声音却略显沮丧,摸了摸我的右脸颊。
什么?难道阎王耍弄了我?难怪急急地推我去投胎,连个镜子都没让我照。
后来我知道了,阎王倒是没有戏耍我,只是能力微弱,不足以完全消除,不过缩小了而已,还变成了淡淡的粉色。
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肖大妈有个儿子,肖十三,不过是青楼里的杂役,不知何故,特别讨厌我,总是欺负我。
肖大妈总说:“十三,这是你的妹妹,你要好好待她,不能欺负她啊!”
然后这个淘气男孩总是吐一吐舌头,做一个鬼脸,“她才不是我妹妹,她是狐狸精生的,是小狐狸精!”
我不气,我本就是狐狸,所以并不理睬他。
“肖大妈,没关系的!”
“对了,双儿,今日钱妈妈选幼童,你要不要去试试?”肖大妈虽然不忍心让我去做妓,可是这似乎也是这里姑娘的唯一出路。
学艺,勾引男人,再嫁给某个达官贵人做小的。
“知道了。”我不爱说话,似乎承袭了褒姒的性格。
忘了说,我那个破落书生的爹姓秦,所以我叫做秦双儿。
递上名牌,参与选秀,我不抱着太大的期望,但是既然肖大妈让我来……
“双儿也来啊?”一阵奚落,“是来帮我们忙的吧!”
“是啊是啊!去挑水,我要洗洗,白白净净才惹人爱。”
自以为优秀的女孩子们叽叽喳喳,我无奈,去挑了水。
谁知他们还得寸进尺了,劈柴、烧水、帮他们梳妆打扮,全都交给我了。
最后可想而知,灰头土脸的我,钱妈妈看都没看一眼。
直接以为我是使唤丫头了。
不过,我无所谓。
肖十三病了,挺严重的,肖大妈向钱妈妈借钱,跪着使劲儿磕头,头都磕破了。
钱妈妈瞥了她一眼:“你一个人在这里干活,还拖着一儿一女的,我养活了你们一家,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你还想借?单单是现在的,你都还不完了!”
肖大妈伤心,十三哥是她的亲儿子,对于他,肖大妈是格外的疼爱,即使看到十三哥欺负我,肖大妈也只是说他两句。
我只身一人,来到钱妈妈面前。
“钱妈妈,我想卖身给你,你看我值多少钱吧!”此刻我觉得我有种大无畏的精神。
钱妈妈看了看我,“嗯,是个好胚子!”钱妈妈眼中一道光芒一扫而过,像是发现了异宝,却没动声色,丢下一包银子,“拿去给你哥哥治病吧,等他好了,再来找我!”
我欲走,转身又道:“对了,钱妈妈,我卖艺不卖身的。”
半响,钱妈妈点头,“知道了,你去吧!”
安然地走了,身后。
“钱妈妈,老身看得出,那娃娃是个好苗子,不卖身,多可惜啊!”钱妈妈身边的老妪道着自己的想法。
“奶妈,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钱妈妈可曾做过什么亏本买卖吗?”
犀利的目光看着远去的人影,“人都是有所求的,或为钱、或为名、或为利、或为自己的快乐。等她有所求时,就会心甘情愿了。”
“十三哥,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我一边给肖十三喂着药,一边安慰着他。
……
“双儿,我以后再不欺负你了!”看来肖大妈已经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了肖十三,这会儿,这小伙子正满眼泪光地瞅着我,全是感激。
“十三哥,你别说了,我以后还要挣钱供你读书,认字呢!”我实在承受不了别人这么看着我,赶紧说出打算,要感激一次感个够好了,别下次再来。
“双儿……”果不其然,他都哽咽了。
“我以后一定会保护你的!”肖十三立誓一般。
“行了,我是你妹妹,应该的,应该的。”
尝试了种种,这妓,还是有生第一回,原本死寂的心,居然有一丝期待。
是啊,我应该努力忘记过去才对,姬宫湦他们也是这么想的吧~~~
可惜,有的事,一辈子都会刻骨铭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