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淮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离这树窝才不过一米多点的蜂窝,"书瑟,还真有的,连这个蜂窝都知道。"
"那是那是,"书瑟罢了罢手,"我以前砍那么多柴可不是打假的。"
两人下了山,一路谈笑风生,却不知有一人在他们的身后跟了许久,直到两人进了董家的门。
书香听了他们两的'报道';,对明天期待万分。
"范大哥,今天你就回去吧,我看你今天是比干活还累了,还有,不要忘记了和小志二丫说一声王叔自己在半道上回了县城里办事去了,今晚应该不回去了。"书香的眼角不禁扬起,眉眼含笑。
范淮见她如此,心神微恍,滞了滞身子才反应过来,笑答:"自然是不会忘记的。"
范淮一走,书瑟的笑收敛了不少,书香诧异,"二姐,怎么啦?王大春这样子了,还不消气?"
"阿香,你想不想娘?"书瑟现在只要一想到王大春嘴里说的"鳏夫"这两个字心里就闷得慌,憋着仿佛要透不过气来。
书香从来没听书瑟提起过本身的娘,这书瑟突然提起,这也太奇怪了。
还没等书香回答,书瑟叹了口气,有些无力的坐下,"唉,我怎么能这样问你,你都没见过娘,又怎么想呢。"
书香一时不知道该回什么,但是又觉得应该要说点什么才好,因为这个向来开朗的二姐这个时候的神情真的很复杂,而且还夹带着一种深深的失落。何况,说到这本身的娘,她还是因为本身才去世的。
"二姐,虽然我没见过娘,可是我们血脉相连,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娘一直都在我的心里,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的。"
书香这安慰的话未免有些生硬,可是从来都不曾体验过有母亲的她,嘴里说着娘,一种难以言说的感情在心里转圜着。
书瑟没去看书香的脸,心中犹如千万只蚂蚁碾过般起了涟漪,头脑里闪过的是那些对子女慈爱的母亲的脸,又闪过小时候被人嘲笑为"没娘的孩子"的场面,嘴里如黄连般苦涩异常,红着眼涩然问书香道:"阿香,如果爹要娶别的人怎么办?"
听到书瑟的问话,又看得书瑟那满眼苦涩的眼,书香张了张口,竟连安慰话都说不出来。
书瑟大大咧咧的性子也有感性的地方,她也有禁忌的话题,比如娘这个话题,比如沈溪迟这个话题。
"二姐,你说这些作甚,今日你去县城,你每日必做的功课都没完呢,现在看着天色还早,去绕着田地跑个几圈吧,今晚的饭菜就我做了。"书香故作潇洒,生硬的转了话。
书瑟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苦涩瞬间消散,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也是,过几日爹就要回来了,我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直到书瑟转身出了门,书香眼角下突然就渗出了泪痕。
她前世是孤儿,今生又是个没娘的孩子,要说对于母亲这个敏感的话,她比书瑟要体验得多,比书瑟心里的涩然、苦痛要多上一层。故作潇洒,其实是把苦痛给埋没在脸上,渗入心尖而已。
翌日一早,姐妹两的苦涩都已掩藏在心底最深的那处,听着范淮对王大春的描述开怀大笑。
据说,范淮脸上被蜜蜂蛰得满头是孢不说,就连身上其他露出的皮肤给被蛰咬得遍,他回到家的时候,王婶竟然没能认出他,以为是进屋偷窃的人,拿了扫把就直接往他的头上打去。
可怜的王大春,旧伤添上新伤,手脚也无力摆动,虽然对王婶大为恼怒,却也提不起力来对王婶实施暴力行为。
"哼,这叫做什么,这叫做'以彼之法还治彼身';,他王大春就是活该,谁让他把我董家批了个遍,嘴里没一句话好话。"书瑟啐口,一脸嗤笑。她对王大春可不算是看不顺眼的阶段了,她现在对王大春嗤之以鼻不说,都要接近仇人态了。
范淮摸着头,"书瑟、书香,我看王大春是肯定要找上门来了,只是现在他还动不得身子而已。"
书香咬了下唇,左脸上浮现出一浅淡的梨涡形酒窝,"范大哥,昨天我让你去和小志二丫说的话你说了吧,那我们就一口咬定王大春他在县城里呢?"她可是早就想好了后手。
书瑟、范淮看向书香,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要我说,今儿个我就应该买些肉炖了,然后给王叔他送去,顺便在上面加点调料。"书香饶有其事的说着,便开始指使着书瑟去买,"二姐,我想吃肉,你去买吧。"
结果,肉买了,也送了,王大春感动得"稀里哗啦"。
王大春的"病情"加重,每日每夜的起来,然后一直蹲厕所,本来精神饱满的脸,不过两日,竟然脸颊凹陷得厉害异常,两眼也接近空洞。
直到董致风带着书豁、书生两人回来,书香才停止了"关心"。
看着书豁、书生两人的神情,书香料定是考得不错,杀了鸡买了肉,两姐妹整了一大桌子的菜,大大的庆祝一番。
董致风看着家里有条有理的样子甚是满意,书香又适时的将一百两银子奉上,说明是靠豆腐卖的钱,董致风又惊又喜又有些恼意,惊喜的是今日有一百两银子的收入,恼怒的是书香不听他的话,竟然去卖了豆腐,当得知书香将一切都交给范淮后,心里的恼意才消散了些。
"爹,阿香的性子你还不知,能半个月不出门已经是极限了。而且现在她竟然让瑟瑟变成了这个模样,她可是功不可没,你可不能再怪阿香。"书豁笑着说道。
书生一扯书瑟的头发,"爹,你看二姐现在多水灵啊,这脸是脸,腰是腰的,我看现在你应该要给二姐找婆家咯。"
书瑟怒,一把掐住了书生的脖颈,一张脸不知是恼是羞的涨红,"好你个小子,竟然敢调侃起你姐来了,我看你是半个月不打皮痒了你。"说着伸手就朝着书生的背打去。
董致风看着嬉闹的儿女,本还有些恼意也彻底消散了,故作严肃,"闹什么,吃饭吃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