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这样实在不道德,但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第二轮必须夺得头魁,因为她与晨夕谁都不能死!心里有无数个疑问,或许只有暗影能够解答。
迷雾谷谷底跟外面全然不是一个样子。
大朵的红色不知名的花朵妖娆绽放,黑色的花蕾与红色的花瓣形成鲜明的对比,没有绿叶的支撑,只是光秃秃的一朵碗大的花朵破土而出,半米多高,弯曲着花径似乎承担不起头顶花朵的重量。
大片火红中央是一处向上喷涌的泉水,三米多高的水柱从池中喷涌而出,溅下片片白色的水花,水花四散而去,文成发现,水流沿着花丛流出,从原来的澄清,逐渐变红,直到最后的鲜红,血一样的颜色。
这些花朵中不时有花粉坠落,飘落向水里,直到一点点染红。
那些红色的花粉,正是弥漫在空中的血蛊!
远远的,文成看到暗影站在水泉旁的一块假山石上,万红丛中一点黑,与旁边的不断渗出的水汽相对,他迎风而立,银色的面具,漆黑的风衣,负手而立……
如此高傲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是嗜血的暗影,是死士营的主宰?
文成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这么残忍,无视人的性命,对于人命视若无睹。在他眼中,只有有用跟无用之分,难道他真的没有一丝情感,一心只想着如何培养一批有能力的合格影士?!
这是父亲赋予他的权利,还是他从来就是如此心狠,真的不懂得生命的可贵么?
“昙纵和晨夕参见教习。”文成将晨夕放下,解开他的穴道,晨夕也是从喉中蠕动几句,单膝跪地,血蛊引发的疼痛已经让他几乎快要虚脱,两颊惨白如纸没有丝毫血色,从皮肤下隐隐有小虫在流窜,引起嘴角一阵抽搐,连身手如此的晨夕尚且受折磨至此,那么其他人呢?又有几个可以活着来到这里。
接过她手中递过来的军旗,十六面,这小宠物果真没有让人失望呢!
“吃下它吧。”黑色风衣轻摆,面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文成右手在面前一挥,临空接住黑的发亮的药丸,向他抱拳拜谢,取出一粒递到晨夕唇边。
看他吞下,文成盈盈一笑,这是暂缓毒发的解药,吃过解药好受一些,身体不再抽搐疼痛,晨夕活动一下手骨,就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
文成轻放一口气,吞下自己的那一颗,当药丸滑到咽喉里,这药丸不正是昨日暗影逼迫自己吃的那药么!文成诧异的仰头看他,他难道?
只见暗影高高在上的身影,高大挺拔,黑衣在风中翻滚猎猎作响,那银色的面具勾勒出淡色光晕,一圈圈分散开。今晨他给自己吃的药竟然是血蛊的解药!
暗影无视她惊异的表情,挥手对立在一旁的两位黑衣人说,“本届生死会,共三十枚军旗,昙纵与晨夕取得一十六枚,当属头魁,带他们下去,好好疗伤,三日后,动身出发去烟河。”
烟河?父亲在烟河吗?三年未见,是否他还能认出如今的自己,能否接她回府?
想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在京城承德王府,他气急败坏的摔门而去。
“从今往后,我高觉与你恩断义绝,再无干系,只要你娘一天没有安全回来,你便休想踏进府门半步!”
父亲恨透了自己,如何还能接受她,也许,一辈子在他身边做一个影士也好,最起码,能够时刻陪伴着他,找寻不到娘亲,至少,还能用最后的气力保护父亲。
没有找到机会问暗影其他的事情,他与晨夕直接被带回死士营。
但文成心里暗暗揣测,暗影,究竟是什么人?
暗影说话算数,没有伤害小狼,文成亲昵的抱它在怀,任凭它在怀里拱来拱去,蹭来蹭去,舔来舔去。
晨夕在一边看的不爽,不爽,非常不爽。提着它的脖子揪起来,这小色狼,怎么还是个公的!难道狼也有断袖之好?
看着小狼厌恶的用爪子挠他,文成躺在一边的花丛里笑着,风袭来卷着花香满地,波涛汹涌的花海如浪花一般压过,吹起的花浪,在风中尽情飞舞,蝴蝶纷飞,展着双翅在从中穿梭。
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文成眯起眼来,最后感受着这山风,这山林,明日就要离开奔赴前线,等待她的不知又会是什么?
父亲,娘亲,师父,你们都好吗?
那是什么?小狼崽蹄子上划过一道闪亮的光芒,文成坐立起来,从晨夕手中将它接过,顺着刚刚闪过银光的地方扒拉开皮毛。
在它毛茸茸的皮毛下面,暗藏着一颗晶亮的银哨,是三哥哥送的银哨!
文成欢呼,结下它拿在手中细细观看,一遍遍小心的触摸,脑海里浮现出京城遇见他的场景,四年前那个美丽的少年给过的温暖和帮助,点点滴滴的温暖像一团温暖的火焰包裹着说不出的暖意。
“这是什么?”晨夕问他,拿过半个指甲大小的小东西对着太阳看,得出结论,这是个哨子,银的,按雕工精致程度来看,来历不凡。
“是一个好朋友送的。”文成将它重新戴到小狼足间,解释说。
兴奋之后是落寞,尚文公主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活下去的是影士昙纵。
文成触摸着重新戴在小狼足腕处的银哨,精美的哨子完好的隐藏在它雪白的毛发下,明天带小狼一起出谷,会找一座山把它放生,至于这哨子,就当是今后陪伴它的纪念吧。
三哥哥,如果有机会还能再相见,你见到的人已经不再是成儿妹妹,而是一具冰冷冷没有感情的影士。
走到半路从天空中传来一阵狸鹰鸣叫,暗影拉紧住缰绳,枣红色的马慢慢停下在原地打转。狸鹰扑闪黑色的羽翼从天空俯冲下来,稳稳落在他臂膀上。
暗影打开悬在爪边的铁桶,从里面伸出一张卷起的纸条摊在手心中,凝视片刻,将纸条紧握在手掌中,再出手时已是稀碎的粉沫已经随风消逝。
放飞狸鹰,看它飞向天空,紧急调转马头,“掉头,北稷山!”举起马鞭临空抽下,顿时烈马嘶鸣,马蹄声落卷起尘烟滚滚,身后跟随的影士急忙跟上他的身影。
北稷山受万月国突袭,山下的阳城被敌军攻入,此刻是黑烟缭绕,血光冲天,情况万分紧急。刚飞鸽传来的密报上是让他们去阳城军营将高家军的军事机密图安然护送会烟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