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天意,当两颗心走进的时候,不要推脱,一切随缘,那不就是最好的?
泪水一点点蒙住视线,紧张又期待的贴近面前的男人,钟爱的人,即使他现在无法反抗,文成还是不能心安,以为生米煮成熟饭,一切定下来的时候,他就会沉默的接受现实,接受自己,可惜她到底是算错,到底还是小觑了他心中被世俗压迫的正义感。
他是武陵门主啊!是众人的表率,如何能够做出这等伦理不容之事?
夜虫在不远处低鸣,流水潺潺,还有不远处的夜莺啼叫,两处黑发紧紧纠缠在葱绿色的草丛里。
山中渐渐起雾,慢慢隆来像天庭一样迷雾重重,旖旎的春光刻画在朦胧之下。
银月撒下银白的光影,白茫茫的一片虚光,青山绿水,中秋夏夜,伴着沉重的呼吸声,山风更添几分温柔。
望着面前人的睡颜,文成轻轻的触摸他的身体,看着肌肤下的青筋渐渐淡去,慢慢消散,才微微一笑,伸手为他擦拭鬓角的细汗,抹平因痛苦挣扎而紧皱的眉宇,如今终究是他的人了。
月亮慢慢向西方漂移,东边的天空一点点泛起白晕,天终究还是会亮的,只是,心中无比忐忑,实在不知道在师父醒来以何种姿态面对。
还能做师徒么?昨夜的种种,早已冲破了禁锢。
那么爱人呢?他会放下身份,抛弃世俗带她一起远走高飞么……
“你还是做了……你还是做了……”胡孜陌悲戚的苦笑,跌跌撞撞的起身,从草丛里拿起月白色的长衫搭在身上,不再去看泪流满面的爱徒一眼。
错了终究是错了。
最后的一层窗纸被捅破,透进屋不是阳光而是毒药。
当一切进行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时,谁还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呢?
文成紧紧抱住他的腿苦求,“师父,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带我走好不好,求求你……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离开……”
“放手。”冰冷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不带丝毫的感情。胡孜陌用力挥下衣袖,将他她甩在一边,清冷的眸子比这湖水还深,比冬月飞雪还要寒冷,月白色的长衫罩在身上,被风鼓起道道风痕,“错了就是错了,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你的师父,你我毫无瓜葛,你好自为之吧。”
“我不放,师父,不要丢下成儿,成儿好不容易见到你,你怎么能丢下我不管,你到我走,去哪都行,武陵也好……”
“不要喊我师父,我没你这样的徒弟。”
“师父……你,真的不要成儿么……你明明喜欢的人是我……”
“住口!”胡孜陌怒斥,拿起佩剑指向文成,满心的心痛。
文成不可置信的望着他,那么黑的眼睛,温文尔雅的脸,曾经温暖的平静无波的面容正皱起眉头,厌恶的看着她,不由心酸的笑了,自己还是不了解他。。。。
凄美的面容堪比东方升起的明珠,眼帘被雾气遮挡,眼前的白影一点点模糊下去,委屈的说,“师父,你要杀了成儿么……”
她向前走一步,握住短剑,指着胸口的位置,“你就为了怕别人的异样眼光,这么急着想要与我划清界限吗,呵呵,你怎么这么胆小,这么懦弱,你连爱都不敢爱,你现在很纠结,与其说你不知如何面对我还不如说你是无法面对你的心吧?你恨我,我的出现毁了你的一生,我的出现让一代武陵门主的英名毁于一旦……来吧对着这里,一剑下去,成儿再也不会纠缠你。”
一道重音从头劈下,胡孜陌黑色的眼眸里闪过惊骇,心口的位置再次疼痛起来,两人僵持片刻,胡孜陌挥起衣袖,只见剑光微闪,刀光剑影之间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半空降落,飘飘然落在地面。
“你我关系就如此袖,就此了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胡孜陌!你就这么在意那些虚名么,你从来不敢正视你的心,连爱都拿不起,你凭什么拥有世人的信任,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胡孜陌没有回头,决然的飘尘而去,在文成的印象里,只记得那抹白色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万丈光芒之下,他还是孤高不可一世,飘逸的如天神下凡,*虽解,情结更深。
芦苇荡飘起飞絮万千,像下了一场白雨,她踉跄的跪倒在东倒西歪的草丛里,混乱的衣衫遮挡着玉、体,再难掩饰心中的悲伤。
最疼爱她的一个人也走了。
现在,她又成了一个人。
没爹,没娘,没师父的弃儿……
文成不知道是怎么回答南城的,全城戒严,不时有卫队在街上来来往往,像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文成双手环在胸前,心冷,全身都跟着冷,没来得及问就被带着刀剑的影士拦住,“昙纵,奉主上之命带你回去,你最好不要反抗,乖乖跟我回去,主上吩咐过,不管死活都要带回去。”
“发生了什么事?”文成心知必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急忙问道。
“你会不知道?”黑衣人冷笑,“高家军的军机图不是你偷得么,还在这装傻充愣作甚?”
“什么军机图,我没有偷。”高家军军机图乃机密之事,如何能被轻易偷去,这当中一定有误会,“我跟你回去,但军机图绝对不是我拿的。”
“是不是你拿的,到了大牢自己跟主上说吧。”说着毫不留情的用锁扣将她困住,带到阴森恐怖的南城地牢。
“说,军机图在哪?”在一间潮湿的渗着血腥气息的囚室里,一个黑衣女子被束在十字刑架上,一个青衣男子毫不留情的将手中的鞭子甩向她身上,高文成闷哼一声,紧紧咬住干裂的嘴唇,脸色苍白的可怕。
石室发霉的气味阴森森的,靠近墙角有一盆火焰在随着气流不停攒动,滋拉滋拉的窜着火苗。正中间有一张与石室不大匹配的椅子,上面坐着一个更加与此气氛不同的男人,面色如冰,面无表情的端起桌前的茶杯,吹开浮起的茶叶。
“我……没有偷军机图……”嗓子如被火烤过干哑,但文成还是清晰的说着这句重复许多次的话。
高觉眉头紧皱,揉揉太阳穴,“你昨夜去了哪?听人禀报你昨夜你并不在房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