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沁愁眉苦脸。
何缤连忙回答:“可以啊,我觉得可以一起去。”
“哥,你说呢?”阿沁问高岳。
“你还是不要去吧,那个侦探很怪的,我们签合同,少一些人,会更好。反正,你去了也作用不大……”高岳说。
“哼……”阿沁生气了。
“大哥,还是让她一起去吧?没关系的,我付钱,那个刘医师怎敢说一个不字,是不是,我就说,阿沁是我老婆,我带自己老婆一起来,还不行吗?”何缤赶紧说。
阿沁听了,满脸通红。
“你可别乱说!”阿沁瞪了他一眼。
“没有,只是假冒一下而已,让他觉得更容易接受……如果你想去,想看看他们怎么侦查的,那……只有这个办法啰……”何缤死皮赖脸。
阿沁低头想了一会,然后说:“好,我答应你。”
高岳瞟了何缤一眼,意思是:你这小子,哪有这样占人便宜的。
“其实,我最想知道,到底还有哪些人去查看了天越大厦的监控?”阿沁忽然说。
高岳没有回应。
他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何缤。
何缤听到那只羊的尸体时,吃了一惊。
“是哪个变态佬,做这样的事情?怪不得,我们那次去吃宵夜,水果店里会有灯光!原来,一直有人在里面!这个鸟人是谁呢?!阴阳怪气的,还宰了一只羊!”他大声说。
“咦?羊?……这是什么含义呢?你们看过世界上那些经典的侦探剧没有?通常,这些东西都会有隐喻的!这个变态狂,肯定是在暗示着什么?如果是大侦探,一定能猜到!”何缤继续说。
“所以啊,我希望你请的那个刘医师……所谓的大侦探,能够帮忙解开这个疑团!”高岳接着说。
“晓咏是属羊的,我已经说过了。”阿沁忽然说到。
“啊?这个……有可能……也不一定,或许,凶手只是故弄玄虚,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何缤说。
“是啊,也有这个可能性。”高岳点点头。
“算了,我们别想那么多了,晚上再认真商量……难得来一趟海边,我们等下去钓鱼吧?”何缤站了起来。
“我不想去。”阿沁嘟着嘴。
“好吧好吧……”何缤马上说。
“哦对了,大哥,你刚才说,韩廷也进去看守所了,他怎么那么笨,这个时候,大年三十,还醉驾?”何缤接着问。
“我也觉得事有蹊跷,我甚至怀疑,他是故意进去的,为了接近晓咏……”高岳点起了烟。
“啊?哥,你之前没有说过这个,那……韩廷故意进去看守所,接近晓咏,为了什么?!”阿沁惊恐地问。
“阿沁……还有很多事情,暂时不方便跟你讲,因为你跟晓咏这么亲近,让你知道,并不利于事情的进展,你懂吗?所以今天晚上……为什么不想你去,也是这个原因……”高岳看着她。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哼!”阿沁又生气了。
“别生气,别生气……让你去,让你去!这个事情,我说了算,我是老板嘛!哦对了,大哥,我们记得晚上的时候,跟刘医师说一下,让他们也好好地查一下韩廷,还有韩冰,也是挺可疑的!”何缤说。
“韩冰姐?!她有什么可疑?她都断了两条腿啦,你还这样说人家?”阿沁瞪了何缤一眼。
何缤赶紧吐了吐舌头。
下午的时候,高岳打了个电话给唐太太。问了唐律师的恢复情况。
唐太太说,还是老样子,每天在他耳边说了无数遍那几句话,现在的效果似乎不太理想。希望高岳能过去看看,再说点什么,刺激一下他。
高岳问她,安全保卫情况怎样?这些天,还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
唐太太说,每天都有人在房间外面看着,感觉很安全,没有什么意外情况。但是,她总觉得心慌慌的,隐隐感觉有人在密切注意着她老公的恢复情况,假如他的病情有更大的进展,可能就会有更大的危机。
高岳听了这句话,忽然觉得有些不妙。
这股力量真的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到底是谁呢?高岳百思不得其解。
“好吧,我明天就去看看他,就这样,再见。”高岳挂了电话。
晚上六点半的时候,刘医师早早就在那家西餐厅里等了。
他依然穿得很普通,阿沁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高岳看得出来,阿沁也不喜欢他。
“你好,刘医师,我们电话聊过好多次了,我是何缤。”何缤伸出手。
刘医师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点点头。
“这是合同,你们看看。这位是?”刘医师看着阿沁。
“哦,是我的……女朋友。”何缤回答。
“她不是晓咏的女朋友吗?怎么变成你的女朋友了?”刘医师反问。
何缤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这些人,肯定已经把和晓咏相关的人的情况都摸透了,做足了功课……看来,在他们面前,撒点小谎都不行……何缤和高岳相视一笑。
“不过,世界上的事情,随时都会发生变化的,我懂的。”刘医师接着说。也算是为尴尬的局面解了围。
阿沁听了,一脸的不快。
“我们说正经事吧。”刘医师把合同递给何缤。
何缤接了过来,转给高岳先看。
高岳翻开来,认真地看了起来。何缤赶紧去点菜。阿沁好奇心很强,凑到高岳旁边,想看合同的内容。
“小姑娘,这是商业秘密,你不能看。”刘医师马上说。
阿沁怏怏而归。
高岳拿出手机,在百度上搜索了一下相关的情况,可能有些术语他不懂。
何缤回来,高岳拿起合同,给他打了个眼色。
两个人走到外面去抽烟。
剩下刘医师和阿沁。
刘医师看着阿沁,没有出声。阿沁瞪了他一眼,把头偏向一边。
“你很爱晓咏,是吗?”刘医师忽然问。
“嗯。”阿沁应了一下。
“我想问一下,你查到什么情况了吗?到底是谁,冤枉了晓咏,到底谁是幕后的黑手?你可以告诉我吗?”阿沁忽然用央求的语气问他。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任何情况。”刘医师说。
“什么时候可以?”阿沁问。
“等他们商量好,签了合同,我就会讲。”他回答。
“你们已经查出所有的真相?”阿沁很认真地问。
“还没有,不过,我们已经发现了很多疑点,找到了突破口……很快,我们就能达到目的。”刘医师慢条斯理地说。
阿沁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高岳与何缤抽了几根烟,讨论了一下合同的内容,然后就进来了。
阿沁看着他们,一脸的期盼。
“费用问题……我们觉得,还是高了点。能否在总价的基础上,再打个八折。其他的……唐律师的安全问题,你们好像没有加上去?”高岳坐下来,看着刘医师。
“唐律师的安全问题,你们放一百个心吧,把这些事情的责任问题写进合同,我们还没有先例。抱歉。”刘医师说。
“费用嘛,我们公司,从来不讲价的。一视同仁。”他语气坚决。
“一点诚意都没有吗?做哪门生意都不能这样吧?”何缤假装生气。
“不行,一分钱……不能少。”他一字一顿地说,“这是规矩。”
高岳对何缤打了个眼色。
“有一个问题,如果你们在调查的过程中,涉嫌违反了相关法律,而被执法部门制止了,被迫终止合同,那费用怎么赔偿?按照常规,谁先终止合同,谁负责任,你们应该赔偿双倍的费用给我们。”高岳严肃地说。
刘医师沉默了一会。
“你是学法律的吗?”他从皮包里再拿出一份补充协议--原来已经准备好的,只是,如果高岳没有提出来,就不会拿出来签。
我学什么专业,你难道没有查清楚吗?还说是行内顶尖……高岳心里想。
“你的包里,是不是还有一份合同?费用给我们打了九折的合同。”何缤忽然笑了起来。
刘医师有点窘态,不过马上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价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你们看看这份补充协议吧,没什么我们就签合同。”他说。
高岳三人心里暗笑。
刚才高岳和何缤已经商量好了,合同由高岳来签名,费用由何缤负责。
高岳两人看了补充协议,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高岳拿起笔,签了名。
刘医师站起来,跟高岳和何缤握了握手,表示合作愉快。
“那现在,赶紧跟我们讲吧,你们发现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谁是幕后的黑手?”阿沁着急地问。
刘医师坐好,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
阿沁急得团团转,恨不得走过去,用手把他的嘴巴掰开。
“说吧,最近有什么进展?”高岳也开口了。
“好吧,首先祝贺我们合作愉快。这几天,虽然没有正式签订合同,但我们也做了大量的工作。发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他又喝了口茶,似乎故意在卖关子。
“第一,我们通过特殊渠道,摸清楚了晓咏的档案里,有两份口供,前后不一致。两份我都认真研究了,我猜,唐律师也认真研究过了。我发现了一些问题。”他很认真地说。
“什么问题?”三人异口同声。
“晓咏的第一份口供,大致内容是说,阿芸跳楼自杀的时候,他不在场,他正在住处睡懒觉,手机调了静音,所以许多电话都没有听到,包括阿芸在跳楼之前打给他的那十几个电话。那天他刚好跟电视台请了病假,说身体不适,一直在休息。后来经过核实,请假的情况属实。可是,他两个室友的口供显示,那天没有见过他,他的房门一直关着。所以,他不在天越大厦现场,也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刘医师说。
“那怎么会有第二份口供?里面是什么内容?”阿沁问。
“第二份口供,时间是次日。晓咏再次被叫到派出所,补充说明了相关的情况。主要是说明阿芸跳楼之前的那天晚上,晓咏的行踪。晓咏描述说,前一天晚上八点多,阿芸打电话找他,晓咏不愿意出来,后来,阿芸以死相逼,要求晓咏马上赶去天越大厦404房。”刘医师继续说。
“那晓咏去了吗?”三人又问。
“口供显示,晓咏去了。而且是直到第二天凌晨五点多才回到自己的住处。”刘医师回答。
“啊?!不可能!晓咏不是这样的人。”阿沁很激动。
高岳和何缤面面相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