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就打赌看看。”
道士来了兴致。
“若是朕赢了,先生此去不得提任何条件,若是朕输了,真不会输。”
林昊好似无赖一般,话还没有说完,便是脚底抹油朝密室而去。
“哎,陛下!你这就无理了?要是你输了,我要和你痛痛快快的打上三场!”
道士一边拎起熟睡的言鼠一边朝他消失在风中的背影喊道。
“好,听你的,可朕不会输!”
林昊自信的回应远远传来。
你小子,总是这么自信,作为你师父的我压力很大啊!
道士眸中尽是欢喜。
……
密室之内。
吃得好睡得好的敬小曼此时坐在尽是灰尘的凳子上看着满桌子的鸡骨头,抹了抹嘴边的油,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她还以为是道士,冷笑着道:
“臭道士你不要做梦了,我是不会把易容术的秘密告诉你的,要是送吃的来,就拿进来,若是没有,赶紧走!”
“真想不到白山侯国相国手下第二杀手竟然这么豪放,都已经被关起来了,还如此的豪迈,朕今日可真是大开眼见。”
林昊冷峻的声音穿透那阴寒的过道传到敬小曼的耳朵里。
是他,小皇帝,他来干什么?杀我吗?
敬小曼原本放松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整个人像是一只在愤怒边缘的母鸡,死死地盯着过道入口,好似要等对付出来她就扑过去啄对方一口。
她冷笑一声:
“堂堂大乾侯国国主,竟然也能来这种地方看我一个阶下囚。”
“没什么不可能,只要朕想去,没什么地方不能去,当初天灵山是黑云怨气丛生,还有封印加持,朕说要破了天灵山的这一切。”
“朕做到了,现在朕来找你,是要你归降于朕,朕相信朕也能做到。”
林昊自信满满的开口,走到她对面,拉出一把凳子坐下,丝毫不介意上面厚厚的灰尘。
他的话激怒了敬小曼,可他这个举动让敬小曼不由得吃了一惊,对眼前这个小皇帝有了点儿不一样的认识。
可他还是皇帝,竟然如此不拘小节,这样的皇帝,和我平日见到陛下可谓是大不相同。
等等,我为什么要想这些,他不是来说服我的吗?我怎么这么想?
她被自己突来的思绪吓到,使劲摇了摇头,似乎想让脑子里刚刚冒出来的东西都散去:
“没有三板斧就不要夸下海口,你可是间接害死我的好姐妹秋钰的人,更何况我是白山侯国的人,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还归降于你?小皇帝,我劝你不要做梦了。”
看似放荡不羁的小妮子还有点儿也是,心里跟明镜一样,看来之前我给她说的话是听进去了。
林昊心里颇有成就感,可面上依旧是风轻云淡,不动声色的开口:
“敬小曼你还是有变化的,看来你也认可朕之前说的了,知道秋钰是被朕间接害死的,可那些直接害死秋钰的人呢?”
“他们派出来,秋钰回去之后还告诉他们朕在大乾侯国的处境,没有功劳也算是有苦劳,可秋钰还是被杀了,朕告诉秋钰,若想活命回去告诉国主,”
“朕和妖族的关系愈加差劲,你们的目的达到了,真相秋钰也是这么说的,可她还是死了,为的不过是国主的颜面,还有相国的颜面,这一点儿你可认同?”
“你想说什么?”
敬小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如此反问。
“朕想说,害死秋钰的是相国和国主的决策,不是朕,朕也不过是一个被迫自保的被害者,所以,朕认为,我们应该联手,给国主和相国一个下马威。”
林昊好似漫不经心地说。
他是疯了吗?这样丝毫没有保障的合作,我凭什么相信他?
心绪不宁的敬小曼冷眼看着对面的小皇帝:
“小皇帝,你不要白费口舌了,若是和你合作,我回去也是死。”
“你以为你活着回去就不会死了?就算朕放了你,你确定你回去之后能活着?不见得吧?”
林昊淡淡反问,语气平淡。
“你什么意思?”
敬小曼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她感觉到这个小皇帝身上有种格外危险的气息,可是她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刺客的直觉。
果然,她的眼神开始发光了,我的话她开始听进去了。
有了一点儿成效的林昊,趁热打铁奋起直追: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朕可是一个杀了伏飞的人,怎么会放过一个对朕母后下手的人呢?你活着回去,他们表面一定是乐呵呵的祝贺你,可心里早就对你下了杀心。”
“一个活着回去的刺客,不是被劝降就是任务完成,你一个失败者回去,只能是劝降,据朕所知,你的义父可是心思深沉多疑之人,他能狠心杀了秋钰这个第一刺客,你这个第二他还会放在眼里吗?”
“另外,现在的大乾侯国可不是当初的大乾侯国,能从我的国家回去的人,一定是带着目的的,就算是相国保下你,国主也会秉承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原则,对你赶尽杀绝。”
“综上所言,你被关在这里,活着归降朕是你最好的选择,因为你归降朕,朕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对你进行保护,就算你回去,朕也能保你活着回来,就算杀不了国主,杀了你的义父也足够了。”
他的声音本身并不大,可在敬小曼的耳朵里是振聋发聩,她本就风雨飘摇的心情,如今更是心神大乱。
自从那日和林昊初见时交手,她的三观被震碎之后,这些日子,她脑子里总是来来回回地想着他的话,还有这些年她和秋钰的友谊,以及她亲眼目睹的被义父杀死的其他姐妹。
不得不说,她的心已经乱了,只不过用暴饮暴食和暴躁的脾气来掩盖她真实的想法,可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小皇帝对她的心思确实了如指掌。
小皇帝言辞简单,不曾煽情,却是句句有理,让她无法反驳,更何况小皇帝的言辞之间还有为她考虑的因素,这一点儿让她那寒冷的心为之一暖。
可作为一个警惕的刺客,现在就否定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