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龙抬头,宜祭祀。达兰大陆自从有神使传播异界的传承文化之后,异界的文化也就慢慢的融入寻常百姓的生活当中,其中就有二月二举行祭祀的活动。若是往年的今日,家家户户一定是举行各种庆典,欢庆着万物复苏的节气,不过,今日的神威城却要举行一场盛大的丧礼——英烈祭典。达兰大陆注重军功,有功之臣生前享受无尽荣耀,死后也能风光大葬,凭着这些举措,安得让猛士守四方。既然是丧礼,那么就应该庄重,严肃,凝重的,只不过今日神威城除了要举行英烈祭典,还有一样重要的事情要发生,那就是金唐军会大举进攻。宁王闭关,整个神威城主持大局的就是大世子慕容飞。由于那一封奇葩的回函,搞得慕容飞暴跳如雷,整个人当时也头脑混乱,事后虽然恢复一些清明,却始终有些心绪不宁,似乎有些东西被自己遗忘了。经过幕僚的提醒,那就是既然已经确定金唐军要进攻,那么英烈祭典的规模也要相应的精简一些,毕竟对于晓果营与悍山营,大世子依然需要极力的戒备提防才行。凯旋坊暴动之夜,陈国纪的下属牺牲有几十人,在经过讨价还价之后,能被进入英烈祭典下葬以及篆刻在青石碑上的只有八人。除开抬棺椁的各四名将士,手执仪仗十人,以及指挥使陈国纪之外,其余人等皆不得参与,所以整个英烈祭典的队伍只有四十三人参加。活人看似不多,可是都乃有名的骄兵悍将,为“维持次序”,“宽仁”的大世子慕容飞不但派遣数百名城卫军紧随,还安排了数百名霸王旗的高手与魔族的高手“协助”。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到神威城的城墙上时,几方人马就要开始忙碌起来了。慕容飞站在北门城墙上,看了眼凯旋坊的方向问道:“陈国纪这几日可有异动?”一名暗卫行礼后回道:“自从殿下答应他们可以举行英烈祭典之后,陈国纪一直都在我们的视线范围之内,从没有踏出凯旋坊一步,所做一切都是为祭典准备,没有任何的异动。”“没有任何异动就是最可疑之处!几日前的暴乱,那些将士死得太过蹊跷,都是一些百战余生的猛将,怎么会在一次小小的冲突中损失如此之巨?陈国纪久经阵仗,心中沟壑万千,如渊如海,说他举行英烈祭典没有玩任何猫腻,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在多派一倍的兵力驻扎凯旋坊,给我严密的控制晓果营与悍山营的人,尤其是他们的家眷,更要多派一些高手,就算是魔族也在所不惜。”暗卫点头道:“遵命!若是陈国纪或者凯旋坊有异动,不知他们的家眷如何处置?”慕容飞沉默一会道:“杀!一个不留!”“诺!”城内的事暂时解决,慕容飞就要把精力放置于城外了。身旁的一位幕僚轻声的问道:“世子殿下,金唐军看其军容,必定来势汹汹,陈国纪举行的英烈祭典却要经过城中大道,而后转出东门,他们的路线离北门可不远,难道不怕他们趁乱暴起,与城外的金唐军里应外合?”初心呲的笑了一声道:“你这太过杞人忧天了吧?不说陈国纪兵员稀少,且还有重兵牵制而无法造次,单单说神威城的城墙之坚固就算是金唐军大举来犯又能如何?这可是神威城,不同于其他地方,若是如此还心怀惧意,那不如洗洗睡啦。”幕僚被呛得出不得声,神威城之所以千百年来都无人敢来犯,就是因为其独有的特殊性,战前经过各种推演,也是丝毫没有找出破绽,临战才怯确实不该。不过唯一令其不忿的就是初心这个小人,自从他出卖荭人馆,缴纳了两次“投名状”之后,就得到世子殿下的重用,若是此战在立功勋,必将能成为慕容飞的心腹,而这是在场的许多幕僚不愿意看到的,毕竟荭人馆的人都是一群疯子。慕容飞想了一会,也觉得初心讲的有些道理,做为主帅更加要坚定自己的战心与战前制定的决策不动摇,与其关注几十人的陈国纪,还不如关心来犯的几万大军。可一想到神威城的特殊性,就觉得安心不少,这一次必定让金唐军像以往一样无功而返,甚至付出惨痛的代价,好报复自己被戏弄之仇。陈国纪忙着操办英烈祭典,慕容飞忙着组织防务,金唐军忙着秣兵历马准备攻城,无心的霸王旗忙着维系治安,城中百姓忙着坐等看戏无论是英烈祭典还是金唐军的攻城结果都是他们关心的。大伙看着都很忙,只有魔族的统领邪少,优哉游哉的瞎逛着,对即将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随同的地狱男爵对临战的直觉异常灵敏,特别是在这种浓重的氛围当中,所以对邪少这种漫不经心的举动更是不解。“邪少,你觉得英烈祭典会出问题吗?”邪少歪嘴一笑道:“是一定出问题,而且是出大问题。”地狱男爵一惊:“既然知道有阴谋,怎么不见邪少您有任何防范?难道要放纵他们?”邪少答非所问的道:“最近你挺忙的吧?”“……”“听说你这几日依然做些‘行侠仗义’的事情,搞得城卫军与霸王旗人心惶惶,现在在街上巡逻都不再敢欺男霸女,横行霸道,使得神威城的治安一下子好过不少?”“虽说我们与城卫军,霸王旗是盟友,可每当遇见他们做那些龌龊的事情,依然让我觉得气愤,所以才会出手,这事情前几日您不是也知道了吗?”邪少点头道:“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我们魔族行事就是要随心所欲,没有牵绊无畏无惧这样才能变得更加强大,归根结底变强才是我们的目,宁王看似强大,其实就连他自己都没能看清大势,只会着眼与眼前的利益,必定走不长远。巨龙不会与疯狗为伍,英烈祭典就是我期待已久的契机,也是我们摆脱宁王这个莽夫的一个机会。”地狱男爵是一个为战而生的武者,对于大策略并不关心,邪少说的他也不必太过了解,他只是知道,这必定是一场能改变整个金唐格局的大战,而自己只要认清楚敌人就行,或者说看谁不顺眼就揍谁,不必理会他是否是“自己人”。“我们是不是太闲了?是否也要做些什么?”邪少摇头道:“让他们忙吧,我静等看戏就行,至于你嘛,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