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这个问题需要请教你一下,如果大清国多一个像你这样的官员是百姓的福还是百姓的祸,”何杰豪稍稍缓一下才问道。
“下官做官一贯是兢兢业业,步步小心,从不为祸一方之百姓。”
“哦,那么关于这种人命大案县令大人又是怎么对待的呢?”
“人命大案当然是慎之又慎,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如果是牵连甚广比如是朝廷的某位大官则适可而止,见好就收,以免祸及自身。下官没有像包青天那么刚正不阿,也没有像贾世道那样为祸国家那么奸险邪恶。下官只是一个七品知县,做好为官的本分就行了,”这也许就是县令的官品官德吧,听起来倒像是一本正经。如此的在太公和何杰豪的面前演说一番他的大道理,令听者感觉到这就是他的肺腑之言,看来这个县令并不是真的糊涂,能做到此的确是不简单。
“好吧,我们先去案发现场,”之后叫来一个下人在前方带路,然而这个下人正是昨晚案发现场的知情者,同样也是他跟踪醉汉并将醉汉死于后院的事情报之于太公。县令和何杰豪、太公等人来到后院的密林之中,十多个衙役和何院的下人跟随其后,此时已是临近黑夜他们是打着灯笼才能照亮前方的密林小路。一个下人望着身后的太公道:“太老爷,就在那,你看,就在那。”
太公走上前拿过这下人手中的灯笼向前照去,望见醉汉的尸体吊在前方的树枝之上。太公立即赶了过去,县令和何杰豪随后,之后何杰豪才走上前站在这尸体之下,拿过灯笼望着吊在树枝之上的尸体,命其下人走上前将醉汉的尸体取下平躺在地上。之后县令命令衙役将尸体抬回县衙,命仵作验尸,回到厅中。
“太公,何大人,打扰你至深夜,这下事情以完毕,下官先得告退了。”
“县令大人,事情还没有完呢,现在应该立即审问当事人才是。”
“对,对,传何府下人苟才前来问话。”
何院下人苟才跨入厅堂,望了望厅堂之上的太公和坐于两边的县令、何杰豪,道:“太老爷、老爷、县令大人。”
“嗯,苟才啊,将你昨天晚上所见到的仔仔细细的讲给县令大人听,切记不可忽略细节,”坐于一旁的何杰豪很是认真的道。
“是,奴才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讲给县令大人听,奴才记下了。”
“稍等一下,”县令吩咐旁边的书吏做好笔录。
“昨天入夜的时候,正是老爷和王夫人的大喜之日,太老爷和官老爷他们聊得正欢,突然有一个说了一些不雅的话加以讽刺,而后便进了后院出恭。太公虽然很生气但是在官老爷的劝说之下便不予之计较了,可是太老爷还是担心他乱走动便吩咐奴才跟上去,跟到后院发现那个醉汉在后院之中徘徊了好一阵,向山包之后的密林中走去。奴才跟随上去看看他究竟要做些什么,没想到他反复在后院的密林之中转圈,见前方有漂浮的蓝色火焰,向漂浮的蓝色火焰走去,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大呼道:“有鬼”,神情很是紧张不知被什么绊倒,他双手疯狂的向上乱抓,被掉下的藤条悬挂于高空,接下来奴才就不知道了,奴才也很害怕一路急奔将此事报之于太老爷。”
“你说他嘴里喊出的是什么?”
“有鬼。”
“有鬼,鬼火,”此时何杰豪不断的沉思,认真的琢磨,兴许还可以从中找出什么端倪来。县令很是惊讶的的望着太公道:“太公,会不会真的有鬼啊?”
“不可胡说,先等等,听听豪儿怎么说?”
“是,是,太公教训的是。”
此时何杰豪突然道:“密林之中一定还埋有尸体。”
“豪儿,你说什么?”太公很是惊讶的问道。
“没说什么,县令大人,此时我们可以做出一种假设。”
“何大人,你想假设什么?”
“苟才,他说了些什么让父亲生气?”
“老爷,这句话奴才不能说。”
“说!”
“太老爷,”苟才望着厅堂之上的太公道。
“你就说吧,”此时太公的脸上显露出更多的无奈,家丑不可外扬这个太公比谁都还清楚,杰豪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然而今天他反其道而行之。如果越是掩盖其家丑越是引来更多的猜疑,为何不将此事公之于众反而会是更加的坦然,谣言才不会扩散。
“他说老爷娶的是妓女,”既然太公都让他说了,他的心里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所以壮着胆子将此话说出。
“醉汉太过于胆大妄为,简直是死有余辜,”县令很是愤怒的道。
太公长叹一口气,道:“唉!王瑶确实是青楼女子,艺名花红,他的父亲是当年文字狱之中的教书先生王松仁,字明阳,又因一首诗满门抄斩,后来此女侥幸活了下来流落于红尘。”
“何大人可真是真情真义之人啊,”县令对何杰豪是大加赞赏的道。
“好啦,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假设我的父亲对此怀恨在心,为了维护何家的声誉是不能容忍任何一个人对何家有如此妄言的,刚刚下人说到醉汉讥讽本官娶了青楼女子,父亲因此怀恨在心,恨并不可怕但是可怕的是动了杀心。父亲担心的是此人会将此事传扬出去,想让他永远的闭上口,于是暗中的命令下人尾随而至,引入密林之中用藤条将其勒死挂于树枝之上,制造假象让我们误入歧途,以鬼魂杀人定案,这样也就顺理成章的维护了我们何家的声誉,将死者偷偷的掩埋也不就是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何大人,太公是你的父亲,这绝对不是太公所为,如果案情真是这样,杀死醉汉并非太公的本意,是何府下人苟才私下所为。”
“那么第二种假设也就出来了,是苟才误揣父亲之意,用藤条将其勒死。”
“对,目前何府下人苟才的嫌疑最大。”
“老爷,太老爷,奴才没有杀人,奴才是冤枉的。”
太公很是无奈的道:“苟才,你去吧,如果你真的没有杀人我们自会证明的。”
“来人啦,将苟才带回县衙,”几名衙役进入将苟才带出何院,之后县令大人起身道:“太公,何大人,下官告退。”
回到府衙之后,县令吩咐书吏道:“吩咐牢头,苟才是何家的人,目前只是嫌疑犯,好酒好肉的招待着,知道吗?”
“是,大人,这个小的明白。”
“嗯,明白就好,你去办吧。”
夜里,县令躺在床上是辗转反则难以入眠,听到鸡鸣之声即刻翻身起床,已是凌晨,偷偷地走出戴上黑色斗篷,遮住其面。此时牢役正趴在桌子之上熟睡过去,桌上还有酒壶和一碟花生米,花生米散于碟中只有稀稀疏疏的几颗。其中一个牢役举起头来睁开朦胧睡眼,一惊起身,另一个牢役惊起握住佩刀刀柄道:“何人?”
“瞎了你们的狗眼,是本官。”
“大人,”两名牢役跪下道。
县令伸出指头道:“嘘!小声点。”
两个牢役这才小声道:“大人,来此何事?”
“把钥匙交于本官,”一个牢役拿出钥匙递于县令,县令接过钥匙道:“你们退下吧。”
“是,小的告退。”
两个牢役退下之后,县令望了望身后觉得周围没有人之后打开牢房。躺在草席之上的苟才隐约的听到脚步声向他靠近之时,睁开眼睛立即坐起,道:“你是什么人?”
县令取下斗篷,道:“是本官,严如玉。”
“哦,是县令大人,来此有何贵干?”苟才这才放心的坐了下来。
县令放下手中的盒子,从盒子之中拿出好酒好菜放于桌子之上,坐了下来,道:“本官睡不着,过来找你喝几口,你看你进了牢狱,怕你不习惯。”
“没什么不习惯的,他们都对小的很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