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门相残,实在令人痛心。”沐辰风面露忧色,道:“也不知道会引发什么样的风波,事到如今,也不是我们能够阻止的了。”
大哥,是你吗?你真的要做的如此绝情?
沐辰风看着手上流出的鲜血,轻轻舔了舔,一股血腥充斥于味蕾。
……
……
季星辰已经没有了心思再继续行进了,但是师父似乎挺有兴致的,他也不能先行离开,只能跟在师父的后面亦步亦趋。
“为师答应了刘执事要坚持到最后,你要是想走也不能走。深吸一口气,你会觉得这里的空气很是清新宜人,要是多来走走看看,这世间的忧愁烦恼啊,就都会像这流云一样飘散而去。”
季星辰张了张嘴,还是张口说道:“师父,你心里就真的不会感到一丝不安吗?”
幽珏轻笑一声,并不停下脚步,一边往前走一边说:“能够管好自己已经是颇为不易的事情,难道你还想着要去管别人的死活?星辰,我从来没有发现你也有这样善心的一面。你要是把能够对你师弟狠劲用在对的地方,将来何愁不能成就一番大事?”
幽珏轻轻出口的话却让季星辰大吃一惊,他脑中闪过太多的想法,难道是唐浩说的吗?
“是不是你师弟说的也已经不重要了,你们才是真正的师兄弟,至于你无端同情的那些人,还真的不值得你为他们扶住这么多的情感。”幽珏慢慢地往深山走去,一边“教导”他的徒弟,说道:“你不杀死他们你就会死。星辰,你不是狠不下心,你只是还不能接受杀人的事实。他们都是你杀死的,你一定要记得这一点,过两天啊,你就会习惯的,再久一点你就会不在意了。宗门就是太过于死板了,每天都只练些招式,要是弟子们遇上这样的难事,他们要怎么处理?”
心里最初的震颤已经过去,季星辰勉强恢复了一点镇静,更何况是在师父的面前,他渐渐地也就放开了,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说道:“宗门弟子要是都到外卖哪去了还怎么修炼?再说宗门也有让弟子外出游历,只是要等到五十岁之后。”
幽珏听了只是一笑,说道:“是呀,当初我到宗门来的时候也是听瞿师叔这么说过。可能是我比较特殊吧,我总是离开宗门,不过到了现在也没有被惩罚,现在想来还真的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季星辰也笑了,彻底地放松了下来,说道:“是呀师父,当初您还带着我去了一趟都城。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去国都,再去的话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不由得,他想到了过去的时光,没有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只是一眨眼,就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幽珏也同样回想起来,想到过去的种种,颇有一种昨日如梦的梦幻感觉。
……
……
两个人在流云山脉行了许久,快要赶到刘执事那边时,师徒两个动手弄了些凶兽的兽丹,算是交差。
看到两个人过来,刘执事赶忙迎了上去。
“季师兄,你们怎么走到后面去了?”
幽珏面色不改,轻轻颔首说道:“刚才去看了看阵法的情况,路上顺手收拾了几只凶兽,这才来晚了。”
刘执事看到季星辰身上的血污,不由得也信了,他点点头,说道:“弟子们都进山了,我们就在这里等,要是遇到了危险他们会放信号,到时候再赶过去也不迟。”
幽珏点头表示知晓,他见季星辰还有些不自在的样子,微微笑了一下将他赶到一边去,这才和刘执事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闲话。
一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长生宗的弟子们几乎都比较好强,基本上也没有人呼救,两个人刚开始还有点话说打发一下无聊地时间,到了后来就已经变得无趣,找了个地方坐下就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了。
幽珏不用管事,反正他只是来客串的,也不管刘执事怎么想,盘坐在地上就开始打坐修炼。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打道回府的时候。
弟子们都已经排好名次,奖励也都一一发了下去。
幽珏伸展了一下身体,季星辰走了过来,他面上再也看不出来一分异色,让幽珏看来很是满意。
不愧是我幽珏的徒弟,定力这么好。
幽珏心中满意,朝季星辰微微打了一个眼色,师徒两个心照不宣。
一整天的辛苦让弟子们很是高兴,像这样的类似于集体打猎的行动他们感到很满足,而且得到的猎物也不用上缴,因此个个都十分高兴。
只是劳累了一天,他们也都有些吃不消,踏着初生的月色就往宗门的方向赶过去。
路上,刘执事突然靠近幽珏,小声地问道:“好像少了几个,我记得冉英他们也在的。”
幽珏不动声色,道:“哦?冉英?”
刘执事这才想到幽珏多年不在宗门,不知道冉英是谁也很正常,便向他解释说道:“冉英是梁长老的外甥,梁长老很喜欢这个外甥,经常把他带在身边。”
“以前我也在宗门,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梁长老还有姊妹呢?”
刘执事给了幽珏一个你不懂的表情,说:“梁长老自然是没有姊妹的,我们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他所谓的姊妹,不过他说是外甥谁还能说点什么?”
幽珏了然,原来这个冉英很可能是梁长老的儿子。他不由得有些凝重。
以梁长老的性子,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风浪,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了。
想到这里,幽珏轻轻笑了,道:“早知道你就应该帮我引见引见,我和梁长老的关系不太好,如果能够通过冉英有所缓解倒是一件美事。”
“你和梁长老的关系不好?”刘执事只是外门的一个执事,对于上面的事情她自然是不知道的,听到幽珏这么说,他反倒是来了兴趣,不由得问道。
“就是瞿师叔那里。”幽珏轻叹了一口气,说:“以前我也是刚刚来宗门,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矛盾。可能是因为我和瞿师叔有过一些接触的原因,不知道怎么的就得罪了梁长老,这些年来梁长老对我可能有些误会。不过说起来,我们之间倒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矛盾。”
刘执事了然。
梁长老和瞿长老之间的矛盾整个长生宗都是知晓的,对于幽珏的说法他也没有怀疑,他更不会想到此时一脸笑意谈起冉英的人在不久之前“眼睁睁”地看着冉英在自己的面前死去,更不会知道杀死冉英的人就是一旁若无其事地季星辰。
“我虽然是一个执事,但是在冉英的面前也说不上话。要是他在的话,你可以试上一试。”刘执事看到幽珏遗憾的样子,不由得安慰他说。
幽珏问刘执事说:“我们现在就回去吗?”
“嗯,回去吧,说不定冉英他们根本就没有来。”刘执事也不想管冉英的事情,因此说的很是小声。
……
……
丹清峰,丹堂。
夜已经深了,梁无风在堂中踱步,他如此忧心是为冉英还没有回来。
他知道冉英好玩,但是他从来没有晚归过。
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梁无风头也没回,问道:“英儿还回来了吗?”
“他回不来了。”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冰冷而不带任何情绪。
梁无风大惊,转过身来,看向来人。
他皱了皱眉头,只因这个蒙着脸,只露出两只平静无波的眼睛。
“你是谁?为何闯到了丹堂来?”
来人一身黑衣,声音冷漠,迈步进入,随即关门,走到梁无风的面前,没有什么波动地说道:“冉英回不来了,你也不要再等他了。”
梁无风身形一颤,他听懂了这个人的话,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说什么?”
“我说……冉英回不来了。因为,他死了。”那人一步步走到梁无风的面前,戏谑地看着他,说道:“你费尽心思好不容易养活的孩子就这样死了,梁无风,你不想为他报仇吗?”
“你胡说!我的英儿不会死!他是我用精气好不容易才培养成的,他怎么可能会死?”梁无风不敢相信。
黑衣人走到梁无风的面前,“你一直心绪不宁,恐怕早就感觉到了。”
梁无风这才反应过来,突然等着黑衣人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时候你才想起问我是什么人?”那人轻笑一声,突然手上生风,面上厉色一闪,眸中闪过一丝狠厉,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不慢,“是来杀你的人!”
梁无风的反应亦是不慢,只见他侧身闪过,随手在空中一抓,一团黑雾瞬间在空中弥漫。
“早就防到你这一招了。”黑衣人冷哼一声,对于梁无风的手段似乎早有预料,他往前一挡,弥漫的黑雾瞬间散去。
梁无风已经服下一颗丹药,身上的气势瞬间大涨。
“看来我所料不错,你受伤了。”
梁无风轻咳了一声,他近来不宜动手,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他连最亲近的徒弟和冉英都没有告诉,这个人是谁?
不由得,他脑中闪过好几个人的名字。
掌教?
不会的,他还需要自己,没有理由动他。
其他人?
瞿启良?
想到这里,他眼睛一缩,看那双眼睛越看就越觉得像,“是你!”
他肯定地说道。
他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定然就是瞿启良了,他不是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之间的矛盾,但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们之间会变成这种兵戎相见的程度!
“看来你已经认出我来了,不过这又怎么样?梁无风,你今天必须死!”黑衣人恶狠狠地说道。
梁无风精神好了很多,只听他道:“瞿启良,我知道我们之间的矛盾很深,但是你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你不要逼我对你动手!”
“你尽管来好了!”瞿启良不甘示弱,他口中喃喃,身形瞬间膨胀了几分,然后,他整个人都变了,身上的气息变得嗜血,一股沉重的血腥味将人压得透不过气来。
梁无风眼睛突然一睁,不敢相信地指着瞿启良说道:“你、你怎么会是?”
“不过是一副皮囊。”瞿启良随手一弹,瞬间便有无数的黑雾化作藤条将梁无风团团裹住,将他越勒越紧。
瞿启良慢慢走到梁无风的面前,一掌拍碎了他的头骨。
……
……
“什么!”听到下面人的禀报,沈晋川霍然起身,“梁长老被人杀死在丹堂?此时可是属实?”
“已经核实再三,梁长老气绝于丹堂之中,不但如此,丹堂的众多弟子尽皆死于非命。”
沈晋川倒吸了一口凉气,“可曾抓到凶手。”
“不曾……只是我们在丹堂发现了许多奇怪的禁咒,我怀疑此事和妖族有关。”
“胡说!”还不待那人说完,沈晋川便怒不可遏地打断他道:“我长生宗乃堂堂名门正派,怎么会有妖邪作祟,你……”他在殿中来回走动,似是在思考,“你去将众位长老请来,不可声张。”
说着还没有等到那人离开,沈晋川便叫住了他,“算了,我先去丹堂看看。”
……
他们沉浸在一片哀恸的气氛之中。
梁无风已经被放入棺中,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弟子已经被匆匆掩埋。已经被放入棺中,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弟子已经被匆匆掩埋。
在长生宗,普通弟子去世之后是没有资格举行隆重的丧葬仪式的,只有执事以上的人才有资格。
沈晋川的面色变得很难看,他来到梁无风的棺木前,想了想还是沉声说道:“给我开棺,我要亲自验看。”
荣清走了过来,看到棺中死相极惨的梁无风,不由得眼中的忧色更深。他犹豫了一下,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沈晋川看了荣清一眼,说:“荣长老可曾看出什么端倪?”
“歹人手段凶残,恐怕不是我宗门中人。”
沈晋川点头说道:“我也知道,只是我长生宗中几时混入了这等歹人?”他还有话没有说,只是害怕引起恐慌。
就刚刚查看的结果来看,施加毒手的人恐怕真的不是常人所为,甚至真的有可能是妖所为。
妖族,虽然最近时不时听说有的地方有小妖作乱,但是都不像昨天的这般凶残。
看来,真的要不平静了。
沈晋川眼中的凝重没有逃过荣清的眼睛,他想到了昨日沐辰风的占卜。长生宗真的要不平静了!
只是,他轻轻摸了摸食指,最终还是没有动作。
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掌教来做吧,他一个长老就不掺和了。好不容易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占卜,以后就再也不要碰的好。
他已经不再年轻,再也没有能力去经受因为过度窥探天机而产生的不良后果了。
他曾经给自己占卜,卦象曾说他会死在自己的手上。
都说占卜对于自己是不准的,但是荣清却不敢不信。到了他们这个年纪,说是超脱世俗,其实更加惧怕死亡。
说来也是可笑。连他荣清也不能免俗,所以他沉默了。
“不惜一切,一定要抓到歹人!”沈晋川沉声说道。
在长生宗,普通弟子去世之后是没有资格举行隆重的丧葬仪式的,只有执事以上的人才有资格。
沈晋川的面色变得很难看,他来到梁无风的棺木前,想了想还是沉声说道:“给我开棺,我要亲自验看。”
荣清走了过来,看到棺中死相极惨的梁无风,不由得眼中的忧色更深。他犹豫了一下,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沈晋川看了荣清一眼,说:“荣长老可曾看出什么端倪?”
“歹人手段凶残,恐怕不是我宗门中人。”
沈晋川点头说道:“我也知道,只是我长生宗中几时混入了这等歹人?”他还有话没有说,只是害怕引起恐慌。
就刚刚查看的结果来看,施加毒手的人恐怕真的不是常人所为,甚至真的有可能是妖所为。
妖族,虽然最近时不时听说有的地方有小妖作乱,但是都不像昨天的这般凶残。
看来,真的要不平静了。
沈晋川眼中的凝重没有逃过荣清的眼睛,他想到了昨日沐辰风的占卜。长生宗真的要不平静了!
只是,他轻轻摸了摸食指,最终还是没有动作。
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掌教来做吧,他一个长老就不掺和了。好不容易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占卜,以后就再也不要碰的好。
他已经不再年轻,再也没有能力去经受因为过度窥探天机而产生的不良后果了。
他曾经给自己占卜,卦象曾说他会死在自己的手上。
都说占卜对于自己是不准的,但是荣清却不敢不信。到了他们这个年纪,说是超脱世俗,其实更加惧怕死亡。
说来也是可笑。连他荣清也不能免俗,所以他沉默了。
“不惜一切,一定要抓到歹人!”沈晋川沉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