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会结束后,叶露隐被工作人员推进了休息室里,她坐在轮椅上,全身放松下来的时候,脚腕上的疼痛就被她重新注意到了,叶露隐咬着牙,眉头拧紧,在医院的时候,医生只做了简单的治疗她就匆匆忙忙的回到公司了,如今右脚腕肿出了一块馒头,叶露隐忍着疼痛,额头上直冒汗。
“还是再去一下医院吧。”Andy说道。
“不用了,医生给我开了止疼药。”叶露隐说道。
Andy皱起眉头看着她,他问道:“医生有给你拍X光片么?”
“没有,时间来不及,所以……”叶露隐话说到一半,Andy转了个身到了她身后,就推着叶露隐的轮椅带她出去了:
“X光片都没拍你还跟我倔什么,再去医院复查!”Andy加重了语气对她说道,叶露隐听Andy的口气,也不好再反对什么,况且她现在坐在轮椅上,想动都不好动。
Andy带着叶露隐重新去了医院,音艺高层十分关注叶露隐的伤势,还专门联系了浮岚市的几位专家要明天给叶露隐进行会诊,叶露隐听到这个消息就对Andy吐槽道:
“要是我没和时光电影签下合约,高层也不会对我这么好吧。”
“有人对你好就行,别计较别人是真心还是利用~”Andy用他那看尽世间百态的语气对叶露隐说道。
两人在一起等X光片出来的时候,忽然一个身影进入叶露隐的视线内,她耳朵灵敏,隔着一个走廊和楼梯就听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叶露隐自己转动着轮椅往走廊另一头而去,她转了一个弯就见到何锦夏一直追债晏夫人的身后。
晏夫人会出现,估计她是来医院做检查的,虽然晏夫人曾经假晕过,但是她的身体真的不太好,而且这段日子连着被晏何两家的婚礼还有晏老爷私生子的事气的真的住了两次医院。
“伯母!你何必这么狠心呢!我爸爸在医院里都病了,我求求你了,帮帮忙,请你跟晏西凉说一说,放过我爸爸吧。”何锦夏低声下气的哀求着晏夫人,晏夫人转过头神色厌恶的看向何锦夏。
何锦夏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披头散发,脸色也憔悴不已,“伯母……我求你了,过去是我不对,我没告诉你我在美国的事,但是我发誓,我并不喜欢那个什么林谦,我是真心对晏家的,请你救救我爸爸好么?”
“何锦夏,你又何必为难我呢。”晏夫人抑制着胸中的怒气质问着她道,“你真心对晏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有多讨厌晏家,觉得我们家都是铜臭味,庸俗的配不上你这种清高神圣的人。”
晏夫人抖着嘴唇,锋利的眉目间神色摄人,“当时我看着你这么急的结婚就觉得奇怪,你向来和西凉很少来往,怎么突然就急着要嫁给他了,后来我就想明白了,你清高,容不得一个戏子把你未婚夫给抢了,你根本不爱西凉,你对着我们晏家根本拿不出真心,但是,因为叶露隐把西凉迷住了,你就觉得自己被一个小小的戏子给侮辱了,给踩在脚下了是么?”
叶露隐站在走廊上听着晏夫人的话,她的嘴角笑意蔓延,晏夫人还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当然她出发的角度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她清楚自己儿子的性格,可是又不得不为了晏家的未来,做出抉择。
何锦夏被晏夫人说中了心思,心里抖了一抖,然而她很快摇了摇头,抓着晏夫人的衣角对她喊道:“伯母,即便你再也接受不了我了,即便你恨我,也请你帮帮我爸爸可以么,何家现在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我需要钱,20万,给我20万让我爸爸去医院治病可以么?”
晏夫人把脸撇过去,不去看何锦夏,她声音冷硬的说道:“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的,更不会给何啸林,他手里握着我丈夫的秘密,不断向我们家要钱,你以为你爸爸做慈善,做公益学校的那些钱是哪里来的!还不是他一次次威胁我的男人,让晏家给他出钱,还让他在社会上挣了那么好的名声!”
说到这些事,晏夫人更是生气,晏老爷瞒了她这么多年,而她也被骗了这么多年,如今,晏夫人真是觉得自己蠢的可怜,还养虎为患让一个私生子长大,现在来和晏西凉争夺晏家的产业。
晏夫人把自己的衣角从何锦夏的手中拽开,她说道:“你走吧,何啸林有今天这样的下场,是他自食恶果!”
“区区20万,你就算施舍一个乞丐也不愿意么!”何锦夏冲着晏夫人叫起来,她都这样跪下来求晏夫人了,晏夫人居然还这样铁石心肠,何锦夏的心里在冷笑,果然是冷酷无情的商人,满眼只有利益,如今何家被他们害的落难,他们居然连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晏夫人站在走廊上,目光冷酷的望向窗外黑暗无光的天空,“我们晏家,把钱全烧了,糊焦味都能在浮岚市上弥漫三天三夜,但是我一毛钱都不会施舍给你的,何啸林骗了我,像只蚊子一样附在晏家吸血,我现在就要一巴掌把他拍死,我要让他被病痛折磨,让他知道自己做了多少年的错事!”
何锦夏跪在冷冰冰的地上,双腿早已经麻木了,一滴冰凉的眼泪从她的眼睛里落下来,划过青色的脸庞,她的表情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痛苦,取代而之的是绝望之后的冷漠与扭曲,她扯起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嘲讽着世间对她不好的所有人:
“晏夫人,你真是够恨的啊……”何锦夏幽幽的叹了一声,“你想要我们何家彻底完蛋是么?”
晏夫人的脸色也并不太好,这几天来遭受丈夫的背叛,已经令她内心憔悴,原本精心保养的脸上出现了皱纹,连头发都白了很多,“只要何啸林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对于你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从此之后,我们就是陌路人。”
“呵……陌路人?”何锦夏笑了起来,“晏夫人,你撇的还真干净啊,我告诉你,我何锦夏是从来不会让人欺压的,晏家把何家搞成了这样,我爸在监狱里病的快死了,我现在先弄死了你,然后再和晏西凉同归于尽!”
何锦夏突然疯狂起来,像只疯狗一样扑向晏夫人,晏夫人本来身体就不好,被何锦夏这么一扑,晏夫人叫了一声,双腿支撑不住,摔倒在了地上,何锦夏如同疯子似的骑在了晏夫人的身上,双手掐住晏夫人的脖子。
晏夫人整张脸涨紫红色,徒劳的张开嘴巴发不出声音,也呼吸不到一点的空气,她的双手向上抬,可是根本没力气挣开何锦夏,晏夫人怎么也想不到,昔日里文文静静的大家小姐,会变成这样一个模样。
晏夫人缩小的瞳孔中只看到何锦夏扭曲的脸,恍惚模糊的视线里,冰冷从地上袭来,她感觉自己的意识要被夺走了一般。
何锦夏把晏夫人按倒在地的时候,叶露隐就觉得这个女人是彻底疯了,这就是那个被小清新,文艺界奉为女神的人?这就是艺术家的新星,一个极具摄影才华而灵动之心的女人?这个像一头野兽似的想要弄死晏夫人的女人,是那个跑到西藏去洗礼的文艺范女子?
叶露隐看到走廊上摆着一架推车,她抓起上面的输液瓶站起了起来,一步步的向何锦夏走去,她咬着牙,忍着右脚踝的刺骨钻心的疼痛,刚刚医生才说现在不能下地走路,她现在就不听医生的话了。
叶露隐将手中的输液瓶直接砸在了何锦夏的背上,她管不了那么多,若是直接把何锦夏给砸傻了或是砸死了,她也是舍己救人,正当防卫。
“哗!”的一声,玻璃碎裂,一些细小的玻璃飞到了叶露隐的手上,她拿着输液瓶一端的手也被玻璃给扎破了,这一声把医生和护士都给震了出来,然而何锦夏感觉到背上锥心的疼痛,她转过头原本惊讶的脸在看到叶露隐的瞬间变得怒不可遏起来。
“是你……”何锦夏低吼一声,声音嘶哑的完全不成人声,她不顾身上的伤势直接向叶露隐扑过去,叶露隐本来就有脚伤,被何锦夏这么双手大力的一推,叶露隐直接倒在地上,而何锦夏转身又向晏夫人袭去,晏夫人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何锦夏推下了楼梯。
晏夫人尖叫一声,身后空荡荡的,她本能的伸手却抓不到一个平坦的地方,眼看着晏夫人就要从楼梯上滚下去,叶露隐连忙扑了上去,手紧紧拽住晏夫人的手腕,然而她如今根本使不上力,地上一堆的玻璃渣咯着叶露隐全身疼。
“呜……”叶露隐直接被晏夫人的重量给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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