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虞外出巡视,须过几天才能回到蓟城,郑羽只好等待。
当天下午,公孙续邀请赴宴,郑羽虽然很不想去,但也只能去。他内心中对公孙续有一种恶感,对那晚公孙瓒宴席上时,公孙续看着苏婉时的如狼目光,以及看着他时的古怪目光,都让他心中不舒服。
直感上,觉得公孙续是个猖狂且敢于铤而走险的人,郑羽不得不防。
时间还早,郑羽被苏婉拉到后院子里说话,她神情冷漠的说:“公孙续也邀请我了,但我不会去的,这家伙比其父差太多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苏婉在说起公孙续时,是一脸不屑加上厌恶。
“就他这模样敢说金玉其外?哼,他虽不丑,但比你家相公来,那是差太多了。”郑羽也是满脸不屑,同时心中却在警惕这人,典型的公子哥儿,但却身居高位,手握重兵,这幽州又是公孙瓒的地盘,不得不防。
两人并肩走着,苏婉听了郑羽的话,转过头看他,不由笑了起来,主动拉住他手,娇媚的说:“那当然,婉儿眼界高得很呢,啸云被婉儿看上,自然是最好的了。”说完,摇着他手走路,如小女儿般显得浪漫和兴奋。
“婉儿有武功吗?”
郑羽前番见苏婉一路北来,舟车劳顿,且还要逃避追杀,但人却精神健旺,毫无疲倦之态,显然非是一般女子。
苏婉小声说:“修炼过,武功不高只是自保而已,与相公比是差多了。”
知苏婉也练过武功,郑羽放心不少,否则她整天东奔西跑的,没点本领是很危险的。故而认真说:“天下大乱,今后婉儿也别东奔西跑了,危险。你不爱惜自己也要考虑相公,否则我们约定达成时,婉儿若出事,可就没办法为相公生儿育女了。”
苏婉见郑羽如此说,也十分动情,娇媚说:“知道了,以前婉儿是孤身一人,今后有了相公就每天守在相公身边,督促相公报仇之事,婉儿希望相公能尽快将袁绍脑袋砍下来,到时婉儿就要做相公的娘子了,婉儿真的等不及,就想着将身子给了相公,可在父母坟前立下的誓言,婉儿不敢违抗呢。”
这时代的人最重誓言。
大人物如此,一般黎民百姓也是如此。就是如婉儿和甄洛这样的小女子也是如此,让郑羽十分感叹,但也欣喜不已,他觉得这才是为人之道。故而,他言行方面也变得谨慎起来,不敢轻诺,更不敢做那背信弃义之事。
有道是,毁树容易种树难啊!
傍晚十分,公孙续派人来郑羽家接他,晚宴不是设在家里,而是一家高档酒楼。郑羽进门时,对方人马已在,还有几个娇艳女子在身边陪坐。郑羽不由心中暗笑,这陪酒之事古代也是有的。
公孙续殷勤的为郑羽介绍客人。
一个中年男子,名叫邱武,公孙瓒帐下谋臣,地位崇高。
一个是壮年武将,名公孙越,外表上看孔武有力,是公孙瓒从弟。
一个是个武者,名叫司马宏,人精瘦,却眼神锐利,显然武功不弱。
再一个还是武者,名叫胡可,身材高大粗壮,颇有肌肉男味道。看郑羽的神情是满脸不屑,在介绍郑羽时连正眼都不去看他,怠慢之至,郑羽心中愤怒,见公孙续不以为意,心想定是他故意为之,肯定是想要让郑羽出丑了。
大家落座,倒是那邱武和公孙越对郑羽显得热情,不时说些话,也介绍些北地风情。身边几个女子忙着劝酒陪酒,气氛倒也还好。
只是郑羽见公孙续的态度,以及胡可的那副欠揍模样,根本就无心情饮酒,故而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话,心中只是想着快点结束这晚宴,真是无趣之极。
酒过三巡,公孙续说开了,对着郑羽时,满脸轻慢。
“听说郑千夫长不久前率千众掩护突围,过三道黑山贼的封锁线,还不仅击败敌人,还能带出千人队伍逃出生天?对这些传言,我是坚决不信的。这年头,军队中浮夸成风,谎报军情者不乏其人,他娘的,谎报军情可是大罪啊,不但不治罪还被褒奖,真是古怪。”
郑羽听了这话,满脸怒容,就想起身将他杀了。
公孙续的话刚落,邱武起身大喝:“公子切莫乱言,郑千夫长的功绩是朝廷奏章里说的,莫非公子连朝廷奏章也不相信吗?”但他对这公子哥儿也没法,故而哼了一声才坐下。心中却在感叹公孙瓒英雄盖世,怎么就生了这种畜生。
郑羽明白,公孙续今天设这个宴就是要来羞辱他的,可能是公孙续看到苏婉对他友好,心中醋意大盛才如此这般的吧,否则他与公孙续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干嘛这般羞辱于他?
公孙续低下头去,眼睛看着郑羽时满是怨毒之色。
郑羽没想到公孙续竟是这么恨他,看来投靠公孙瓒这事大概是没谱了。
公孙越站起身,神情愤怒的说:“续儿切莫乱言,大汉官军绝不可被如此侮辱,今天若不是续儿说这番话,倘若是他人,我必将其斩杀于剑下。”这话说得十分严厉,他是公孙瓒从弟,又是座下大将,深得公孙瓒器重,对这公子哥儿心中有数,知道他是爱慕苏婉,而苏婉却又对郑羽友好的缘故。
心中不由感叹,苏婉这女子太过厉害,没男人可躲得过,少爷是被她迷了心窍了。
郑羽并不说话,而是静观其变。
他知道这公孙续还有后着呢,否则不会专门设宴来羞辱他,但让他欣喜是,邱武和公孙越和他们不同路,或许公孙续隐瞒他们,故意找来做陪衬的。
公孙续身边的武者司马宏冷冷的说:“幸好郑千夫长还活着,所以事实如何比试一番就知了,若没过人本领,怎可能突破十数万大军而自身安然无恙。倒是听说刘将军因此殉职了,莫非其中有诈?”
这时,那个高傲的胡可站起身,瞪着郑羽说:“我要向郑千夫长挑战一番,是驴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晓了,郑千夫长可接受我的挑战?”
此前,郑羽进来时,这货就坐着不起身,对郑羽怠慢至极。此番站起身时,郑羽发现这货身高估计在一米九至两米之间,身材魁梧,就像是一座铁塔般,果然是有些本事。
见胡可目光灼灼看着他,而身边的公孙续嘴角歪了一下,一副讥笑模样。
郑羽心中大怒,大声说:“我习的是杀人之技,从不参与比武,我杀的只是敌人,若胡可想做我的敌人,啸云会接受挑战的,但必须是不死不休!”
公孙续不阴不阳的说:“比武就比武吧,不敢比就别乱说话。”
郑羽再也忍不住,怒瞪着他,冷笑道:“假如公孙公子也要当我的敌人,那不妨我们也比试一场,当然,要你父亲同意才行。否则,我这人从不与小孩儿斗口斗技,丢面子。”
公孙续哪受过这种羞辱,站起身大怒道:“你若想死没人救得了你,三日后在军中校场见,到时胡可将与你不死不休!”
说完,公孙续甩了下袖子,带着司马宏和胡可愤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