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别怕嘛……”丽妃动作一滞,捂嘴娇笑几声,继续着自己的兽性。
“你这个恶妇,快点给朕住手……”
“皇上你叫的越大声,臣妾就越开心……”
“你……”
房间传来暧昧的低语,还有时不时撞击的声音,让坐在台阶上的楚燃,脑海无端浮现火辣的画面,并且她有一种丽妃强了夜楚郁的错觉,而夜楚郁时不时传来的嘶吼,似乎印证了她这一猜测。
有趣,有趣。
楚燃暗地里偷笑,费了好大力气,方才忍住偷看的冲动。
就在楚燃“自娱自乐”之际,一切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好像狂风大作波涛汹涌的海面瞬间恢复了平静,狂乱似是只是她的想象,并没有真实存在过。
“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就在苦思不解之际,一道黑色的影子突然笼罩下来,低沉又霸道的声音在上方响起,透着微不可察的幽怨和生气。
“啊……”楚燃抬头一看,撞入夜楚郁黑漆如墨的眸子里,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结结巴巴道,“皇上您怎么出来了?娘娘她……”
“朕带你去赏花。”夜楚郁突然握住楚燃的手,不容拒绝的向前走去,却在转身的刹那,眉宇之间流露出浓重的疲惫。
他冷漠严峻的态度,显然不想提起丽妃,楚燃也识趣的住口,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任由夜楚郁牵着向东向西。
难得见她如此安分,夜楚郁不禁诧异道,“你怎么不问朕去哪儿?”
“皇上带奴婢去哪儿,奴婢就跟皇上去哪儿。”十分狗腿的回答,简直玷污了她一世英名,楚燃暗自扶额,懊恼不已。其实只要不去刑场地牢,她去哪里都无所谓。
凡是有些能耐身处高位的人,听到别人真真假假夸几句,心里多多少少都会美滋滋的,但夜楚郁显然是变异的变态,竟十分不爽的冷哼一声,用冰冷凶残的目光瞪了他数秒,活生生她欠了他的债。
“以后不许骗朕,否则朕就割了你的舌头,当着你的面喂狗。”夜楚郁转过身,冷冷的命令道。
“哦……”楚燃淡淡应了一声,忍不住嘀咕道,“说什么都是错,还不如不说,这是欺压,赤裸裸的欺压……”
将她的话一字不漏的记在心底,斤斤计较的夜楚郁回头瞪向她,狂妄的冷笑道,“知道朕为什么将你留在身边?知道朕为什么一再的纵容你?楚舒,你给朕记好了,你的不知好歹胆大妄为目无王法蔑视天子,是朕唯一宽容你的理由,等你有一天将这些品质都失去了,朕一定毫不犹豫的打断你的狗腿,割掉你的长舌,并当众斩了你的狗头!”
夜楚燃一番难解的话,让楚燃云里雾里的,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理解?但唯一肯定的是,从夜楚郁的“狗嘴”里一定吐不出“夸她”的象牙。
看到她飞来生气的白眼,夜楚郁反倒哈哈大笑,无声握紧了楚燃的手腕,继续在浮花宫中穿梭,在冰冷的月光下游移。
惨了!她一定是遇到变态中的变态了!这下还不知道他会用什么变态的手段,活生生的将她折磨死?
就在楚燃心神不宁之际,夜楚郁突然停在了一棵枫树下,火红色枫叶依旧绚丽,一半在风中飞舞,一半在树上飘零,在惨白清冷的月光照拂下,显得更加凄美绝艳。
对于难得一见的美景,夜楚郁仰面朝天,缓缓闭上眼睛,是全身心的陶醉与沉浸。
而站在一旁的楚燃,却是吓得牙齿打颤,心想,夜楚郁这个大变态,不会将她拆碎了埋在枫树下做花肥吧!
或者,他想将她五花大绑,挂在树上抽得遍体鳞伤,再将她暴晒在日光下,活生生晾成人肉干吧!
楚燃惶恐不安的碎碎念,终于引起了夜楚郁的注意,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傲慢的冷哼一声,“在你的心里,朕就这么不堪吗?”
“怎么会呢?”楚燃讪笑几声,立马讨好道,“皇上如同天边的明月,高大威武浩泽万代,身受世人的跪拜敬仰;皇上如同夜空的繁星,心如浩海广袤无垠,是体恤百姓的万代明君;皇上如同耀眼夺目的红日……”
楚燃慷慨陈词之间,忽感掠过脸颊的空气冰冷,猛地闭上了嘴巴,僵硬的扭过头看去,却见夜楚郁微眯的眼底尽是寒光。
她怎么忘了,这个变态不喜欢别人夸他!
楚燃努力挤出一抹笑容,试图驱散周围的寒冷,“其实皇上还是蛮好的,除了有一点点的小肚鸡肠,有一丝丝的斤斤计较,有一丁丁的自大狂妄,有一揪揪的丧心病狂……”眼见夜楚郁脸色越黑,楚燃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挂上灿烂的笑容,竖起大拇指道,“一丁点的瑕疵难掩美玉之光华,皇上从总体上来说,还是极好极好的……”
“哼……”回答她的笑脸的,依旧是傲慢的冷哼声,不过他没有动怒,也算是法外开恩。
楚燃暗暗松了一口气,准备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夜楚郁这个大变态,却见夜楚郁突然拈起一片残碎的枫叶,轻吟道,“弃燕雀之小志,慕鸿鹄以高翔。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但这些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后话,高高在上的帝王之位,是用无数的白骨堆砌,是用将士的鲜血染红,而帝王独坐于高位之上,也随时会被暗处的冷箭射死,穷尽一生,直到死,方才能放下戒备之心。”
听得出他言语中的惆怅,看得出他眼中的冰冷狠唳,楚燃仰头无语望向冷月,任长风掠过脸颊,享受这一刻的安详与静谧。
她知道,他只是孤独太久了,想把压抑在心中的苦倾倒出来,便也不接话,只是听他静静说着。
“人生下来就有高低贵贱,朕的母妃是独掌六宫的皇后,朕自然也成了赤焰国未来的储君,一出生便被封为了太子。朕勤学好勉,学文习武,自小就被太傅严格教导,努力成为一个治理国家的明君。但朕的父皇却从未夸奖过朕一次,也从未对朕笑过一次,朕以为帝王本就无情,对谁都是一张冰冷威严的面容。但是朕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