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清华宫里的人都走了,除了一些扫地打扫卫生的就只剩下自己与苏颦颦了。
申目谌好像什么事情都不与自己说,每一次都将自己藏在深宫落安内,那种感觉就像是于是隔绝的一样,所有的事情都是苏颦颦告诉得自己。
好在黎晚泩与苏颦颦是清华宫专属的宫女无需去其他司帮忙,而作为一等宫女的黎晚泩,在申目谌离开之后更是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整日都除了看看书读读佛经,偶尔来了兴致便去后溪练练剑,除此之外其余的也不做。
这一日,苏颦颦去浣衣局拿洗干净的衣裳,晚泩一个人在落安呆的无聊,便想起拿剑去后溪练剑,来到后山,当她将剑身抽出剑鞘,刚接触到剑柄的那一刻她的手立刻感受到了剑柄上,那几条被人刻过的痕迹。低头闻一闻剑柄,那痕迹上还有一点点淡淡的漆味。
她停下来细细感受那痕迹,不是有人为了打击报复而随意划开的列横,分明就是被人由小刀刻上去的文字。
剑柄上一共有六个字,她知道最上面那两个字一个为‘离’另一个为‘生’,是卫贺初送给自己的时候告诉晚泩的,那么离生下面那四个字,又是什么意思?
晚泩没有理会那么多,她打算过一段时间回到落安,遇见苏颦颦时再详细询问关于上面刻字的事情,随后,立刻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不远处走来一个人,听脚步声,是布鞋,是一个宫女。
那个小宫女走近晚泩,却又因为她手中的剑不敢靠的太近,“你是黎晚泩吗?”
一身汗,垂下长铗剑,面对那个小宫女点了点头,“是的,请问你是?”
那小宫女自报家门,说自己是紫宸宫的奴婢,“你随我去后花园,陛下找你。”
“哎等等……”晚泩刚练完剑正在大喘气,陛下找她做什么,为什么要去后花园找她?
莫非又是楚轻烟的事情,那楚轻烟会不会也在后花园?一大堆问题浮现在脑海中,但她什么都不想,只知若见圣上必须衣冠整洁,“我现在回去换一件衣裳,一会儿再去见陛下。”
那小宫女一听晚泩还要去一趟落安,心里就急了,“你赶快和我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那宫女力气很大,也不顾她眼睛看不见,一把就拉着她朝后花园的地方走。
她带晚泩到了后花园比较偏的一个亭子里,这个地方很少有人回来,晚泩愣愣地站在原地,陛下将自己叫到这里究竟有什么事情?
“好了,陛下一会儿就来了,你就站在这里等着,若你擅自离开后果自负。”
那个宫女还将晚泩腰间的佩剑解了下来,“见陛下不得佩剑,一会儿我会送回清华宫。”
那宫女利索地拿下了剑,话音刚落就转身走了,留下黎晚泩一个人傻呆呆地站在原地。
申目谌与顾彦东莫子然快马带着一批物资赶到了东营。
刚下马就看见楚弘扬跑上面前单膝跪地施了个礼“殿下你可来了,解药来了吗?”
申目谌指了指后面正在卸载的一箱箱物资,哑着声说道“来了”说着,手顺着腰,解开腰间的绷带束缚。
楚弘扬缓了口气,只要解药来了就没问题了,同时也注意到申目谌腰间的束缚“为何腰间还要束绷带?殿下可是腰部受伤了?”
申目谌沉默不语。
原因是自从上一回替泩儿挡下了那块实木后自己的腰部就一直疼得厉害,太医看过后说骨头没什么问题,主要是用力过猛导致肌肉憋伤,原本需要长期的静养一直到打仗,却没有想到期间还发生了这件事。
马上颠簸一天,若没有加束上束缚绷带根本撑不下来。
莫子然下马就去提起一大包解药水药膏,去为那些中毒的将士解毒。
顾彦东走到申目谌边上,用手拖了拖申目谌的腰部“腰还可以吗,去帐里躺一会儿,由我去查这一次毒虫的来源。”
申目谌摇摇头,尽量掩饰掉嘴唇上渐渐流逝的红润气色。
他环顾四周看了看,几乎每个营帐都盖上了防虫帐,所有人都将自己包裹地十分紧实生怕露出一点皮肤被毒虫咬到。
楚弘扬将几个意外死掉的虫子尸体捧在手上给申目谌看。
申目谌拿起其中一个,那虫子全身呈现墨黑色,靠近尾部还有一丝丝的金丝条纹。
“这不是河的北岸会出现的虫子,往年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将士被这类毒虫咬噬的痕迹。”申目谌看了看河的另一边,若有所思地看了许久。
顾彦东将那些个虫子逐个看了遍,发现那些虫子的体型大约有半个大拇指那么大,死的时候身子依旧圆咚咚的,连翅膀也没有折断的痕迹。
这不像是被打死的虫子,“楚大人,这虫子尸体是将士打死的吗?”
“不,这是我们在河边发现的,是在虫子爆发期后的几天时间,忽然有人在河边发现一堆的虫子尸体。”楚弘扬指了指后边河边的一个角落。
申目谌独自一人走到营帐外的石窟洞洞外。
这个石窟洞内十分潮湿,湿滑万分,刚走几步腰部就开始发作了。
“呃……”靠在岩壁上申目谌面部呈现抽搐状,捂着腰,原本只是肌肉拉伤理应不会有那么强烈的疼痛,估计是长途颠簸劳累又没有及时得到休息才导致现在如此剧烈的不适。
顾彦东几步跨过石窟内的凹凸高石来到殿下身边,还没有等申目谌反应过来就将他的外衣解了开来,伸手穿过衣服内侧将那绷带重新绷紧在申目谌的腰间。
“不要逞强了,这样可以舒服一点。”
“彦东,你看那里是什么?”就在绷带束缚在腰上的那一刹那,申目谌看见石窟内几步处的一个凹**,有一团白颜色的黏团物体。
两人跨过细小的水流走到那里,驱身一看,那是一个个圆形的破了口子的小球状物体,它们一个个紧挨着在一块,数以万计上一万千,它们有的已经破卵而出而有的则还封闭在那小小的半透明白球里跳动着心脏。
“好恶心啊…这是什么啊?”
“是虫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