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彩排时的视频不作保留。李小岸看不到,这才作罢,不甘心地去ktv又练了好几个小时,说是要找回当时灵机一动的感觉,找回自己丢失已久的天赋,因为唱得太难听的缘故,只唱了一个小时,就被其他客人投诉,另外还有给老大老婆庆祝生日的黑帮混混上前闹事,叫她这个公鸭嗓滚出去。差点酿成一场大祸。
还好我及时赶到,许诺李小岸带她去一个隔音效果极好的ktv唱歌,李小岸才放下麦克风。
到最后,我只能牺牲自己,足足听了李小岸唱了四个小时。
那一天,我整夜无眠,明明已经闭上了眼睛,戴上了耳塞,还是德国原装工地噪音防护三级的特级记忆耳塞,深插入耳道后,会自行膨胀开了来,充满整个耳道,完全隔绝耳蜗与外界空气的联系。
可是我的耳边还不断回响着李小岸的魔音。
我在床上翻了足足一宿,在快天亮的时候终于坐了起来。
只恨白白放走那个阴物,还用阳神给他淬了形体,至少也要拉住他,跟自己一起听李小岸的魔音,才能心理平衡。
受了折磨,也不是没有好处。第二天,李小岸总算还有良心,自动提出退出歌唱比赛。
“唉,可惜,要是那天直接举行决赛,我一定是冠军。”李小岸还在惋惜自己的一日天赋,我长舒一口气,生怕李小岸再度兴起,虽然抓不住音准,不过找到了唱歌的快乐,硬要拉我去唱歌。
我去了公司。舞台背景已经完全搭好。
纱阴正在台上试唱。我正在台下看着,边上一个人走过来:“你觉得怎么样?”
是格兰。我心头一跳。知道纱阴能来歌唱比赛,一定是经过格兰同意的,可是她应该不知道我和纱阴达成的协议。我生怕多说一句,让格兰觉出不对劲,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就不再说话。
“对啊,我们的女儿就是这么出色。”格兰长叹了一声,带着满意的口气,不知她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特意用“我们的女儿”来刺激我。
也不知道她转的什么主意。
“跟我去外面吧,我请你杯咖啡。”格兰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
我点头。格兰特意陪纱阴过来,当然不会是为了看女儿表演。
“引爆阴脉的事你怎么看?”到了外面,格兰给我买了两杯咖啡,她自己只捧着却不喝。
我皱起眉头:“这事你不是和大阎罗商量吗?找我做什么?”
引爆阴脉一事确实不是我能做的,所有一切的根源都在于地府那巨大的阴气亏空,导致阴气失衡,这才需要阴脉自爆,将海量元气注进去。
否则地府日渐沉落,迟早都会把丰、都两城拉下水去。“对啊,你的意见很重要,纱阴可是很听你这个爸爸的话呢。”格兰笑道,美目流转,眸光不住地在我身边打转。
我心头一跳,低头狠狠吸了一口咖啡,掩饰住自己的慌乱。
虽然同心蛊已除,但是和格兰这么近的距离,只要情绪稍有波动,绝对会被她感知道,凡事还是小心点为好。
“哈哈,哪有的事,我不过个灵异节目主持,和她见面的机会又少,她自己有什么想法,我哪知道。”
我一句话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赌得就是格兰根本不知道我和纱阴之间的协议。
虽然我也不清楚为什么纱阴要瞒着格兰和大阎罗,她不过是想要个冠军而已,又不是要逃出去,而且主动提出要引爆阴脉,怎么看都是个乖宝宝的形象,从头到尾也没说过格兰和大阎罗的坏话。
格兰她们到底在紧张个什么劲。
“这样做最好,不过,陈宽,纱阴她年纪虽然小,可是她的背景却不一般,不要把她当人看,要是她对你有说些什么,记住,一定要及时通知我们。在解决地府阴气前,我们三人都是站在一起的,知道吗?”格兰这句话说得极其严肃,我被她的态度吓到,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节目正式开始,第一轮海选,没有观众的介入,只是我和容瞎还有另外一个请来的歌星做评判。
那个歌星的名字估计都没有人会念,不过他有口水歌,传唱度蛮高的,只是歌红人不红,没机会靠商演赚钱,每次上台自我介绍,都要重复一下那首口水歌的歌名,说起来也挺悲惨的。
不过在这行混,要的就是心态好,指不定哪天撞大运了,突然因为什么事件莫名其妙火了呢。
那个歌星就是抱着这种态度过来当托的。
至于我和容瞎两人纯粹就是凑数的。
为的就是护送纱阴一路过关斩将,直到总决赛。
纱阴也很争气,轮下来,每轮都是第一,不管是个人独唱,还是团队合作,还有特长展示,都是无可争议的大姐大。
几轮比下来,人气也涨得极快,到最后已经成了一个明星,走到路上,都会有人抢着要签名照相的那种。
当然纱阴被保护得很好,也不会有机会在路上走就是了。
比赛期间,倒是格兰经常和我见面,还时不时和我通气,说明现在地府阴气缺失的状况。
经过格兰的解说,我总算对地府现在的糟糕状况有点了解。
简单来说,地府就是一块大陆,漂浮在阴气上的大陆,一直以来阴气量充足,地府运转正常。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地府西面突然地面下陷,各路神官探明,说是阴气缺失,出现大面积的空穴。
这种地陷一旦出现,百年间就再没停过。地府的状况也越来越糟糕。
具体的原因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查明。
“为什么不查明?”我问了个问题。
格兰白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说我说得是废话。
“怎么查明?地面之下就是十八层炼狱,要不你下去?”
“好吧,当我没说。”我马上乖乖闭嘴。
以大阎罗和格兰的能力都解决不了的事,我自然懒得去找答案。
决赛的日子到了,纱阴一袭盛装站在舞台中央,看她的样子居然有点小紧张。
之前几乎都是碾压式的胜利,再加上我和容瞎有意无意的支持,她拿这个冠军应该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她到底在紧张什么。
这回主持节目不是我,容瞎上去,我在导播室里看着各个机位的画面,确保总决塞的直播信号不出问题。
纱阴是最后一个出场,当她站上舞台时,现场所有观众似乎都忘了呼吸,一点声音都没有。
只不过过了几个星期,纱阴又变大了许多,脸上的线条更加圆润,原本的婴儿肥也少了许多,渐渐有种青涩的感觉,意外收获了不少大叔的喜好。
可以说现在全城的市民都在观注着这场比赛。
这么多轮的比赛看下来,基本上所有的人都知道最后的冠军是谁,这可能是最没悬念的一届。
不过众人对最后的比赛期待度也很高,一直想着纱阴会挑战什么高难度歌曲,一举拿下冠军。
灯柱打下,纱阴的白裙钻石闪闪发光,晕出一圈圈的光来,衬托纱阴像是天上仙子一般。
再配上地上的干冰,纱阴就是突然飞起来,升到空中,观众也不会惊讶。
然后纱阴终于开始唱了。我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纱阴身周的阴气逐渐攀升,就跟收视率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看不到这一幕,只看到我突然凑近屏幕,眼睛都快贴到玻璃上了,还以为我开心,收视率突然飙得这么高,任何一个节目制片都会开心到疯吧。
我和容瞎无意中的一个小错误,弄出来的歌唱节目居然能做到全时段收视率制霸,广告费还不收得飞天。
但是我关注的全不是收视率。
现在纱阴的阴气总量简直多到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