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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焚化炉

灵异节目主持人 盐刀 2713 2024-11-18 19:27

  再次醒来时,我听到了风的声音,呼呼呼地响,乱糟糟地充斥着耳朵,身子有些发热。

  我睁开眼,还是一片黑,稍微动了一下,悉索的碎响声不断,我又动了动,才发现身上裹了一层塑料,头和脚上都用绳子绑着。

  我一时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搞不清楚状况,自己是死了吗?看不见,但却听得到,还摸得着?

  还是说“无觉”的境地就是慢慢失掉五感?

  我起来,用力挣扎了几下,出乎意料的是绳子绑得很松,我动了几下就慢慢脱落下来。

  手可以动弹,我也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心还在跳,口鼻还在呼吸。

  身上确实盖着一层塑料,我撕开塑料,却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上下摸了摸,还抬了抬脚,一个盒子,我被关在一个盒子里,从头到脚。

  我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这盒子是个棺材。

  我慌了,用力拍打着,大叫道:“有人吗?”

  老马打晕了我,把我装进棺材里是想干吗?让我慢慢窒息死?

  可是为什么还在棺材里留着一个孔。

  虽然有些闷,但是我能嗅到外界的空气。

  那呼呼的响声隔着木板有些发闷,不过很有节奏感,还夹杂着当浪的金属声音。

  敲了半天,没有人理我,不过棺材底板越来越热了。

  而且那当浪声明显近了许多。

  突然一道红光卷了进来,刺得我眼皮发痛。响声传来,我看到脚底下的木板突然垮了。火光跳进来。

  我这时才突然醒悟过来,这是焚化炉!那呼呼的风声还有当浪声是焚化炉里的火声,还有铁闸下落的声音。

  我尖叫着,爆发出最后一丝力气,手脚并用,往后跳去。速度快得不可思议,我从来没想到自己可以这么快。

  火舌舔着脚底板过来,我双手疯狂挥舞着,居然打破了棺材,钻了出来。

  一个翻身从铁架子台上下来,摔倒在地上。还带着半截“棺材”落下。

  这时我才发现所谓的棺材不过是硬纸盒。

  只是自己先入为主,以为是硬木棺材,所以没有用力。

  刚才要是稍晚上一刻,现在整个人都烧成灰了。

  看着那明亮橘红色的火焰从炉内上空喷下,一共有十几道,呼呼裂响,半截纸箱已经烧成了灰,铁门当浪关上,又拉起来。

  闭合间,我看到焚化炉里一地的死灰,被火烧透了,还有一个骷髅对着我笑,双眼里冒出红通通的火,像是眼中回了魂般,倒过来,盯着我看。鼻子处是一个三角的黑洞,也嗤嗤地冒着火,似是说着什么。

  我心有余悸,脚在地上蹭了几下,又缩了过来。后退了几步。

  我背后触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扭过头来看,又是一个纸箱。

  我扶着铁床站起来,这才有心思打量整个房间。

  除了焚化炉外,就只有两张铁床,这个纸箱里不知是谁,我突然想到了杰克。

  老马制住了我,自然不会放过杰克。

  我忙扒开纸箱,先是脚,再是腿。

  脚上那青白的尸班还有爆开的毛细血管让我吃了一惊,心先沉了下去,难道杰克他——

  我的动作慢了,终于把纸箱完全分开,露出一张扭曲的脸来,还有一只坏掉了的眼镜,斜斜地搭拉在脸上。

  那张脸像是从高楼坠落的西瓜,碎得不成样子,红的瓤、白的皮,脸上满是缝合的黑线,像是块漏风的破布,随便用不同颜色的抹布缝合起来一样,根本就认不出原来的样子,但是那个眼镜我还是认出来了,是黄石!这是黄石的尸体?

  再往下看,他的手里还捏着那个鬼娃娃。

  我松了一口气,不是杰克就好。铁床突然动了,把黄石的尸体往里送。

  我松开手,任他去了。

  黄石已经死了,烧了就烧了,这是他必然的路,就是抢回来,又怎么样呢?让他慢慢在这里腐烂,被老鼠叼去内脏吗?

  黄石的脚被火舌喷中,顿时烧了起来,红光跳跃着,在狭小的焚化炉内变成了白光,还伴着噼啪的声响,像是一个噬人的怪兽大口大口地嚼着,骨肉筋油,都化作了火焰的养料。

  我闻到一股的香味,嗅了半天,才醒悟过来是油脂的香味,嫌恶地转过头去。

  突然想到一件事,我猛地扑上去,迎面扑来的热浪混着那股特异的香味,差点让我窒息。

  我一把抓住鬼娃娃,就往回抢。

  黄石死了有段时间,可手还是抓得紧紧的。

  估计就连火葬场的工作人员都夺不下来,所以任他烧了。

  黄石死前的秘密可能就在这鬼娃娃身体里,这是我解开谜团的最好机会,我倒在地上,双脚撑在焚化炉外壁上,硬不松手。

  黄石送进炉里,那只手连着鬼娃娃居然被我扯了下来。

  他的身体从高处坠落,本来就已四分五裂地不成样子,这一只胳膊下来,只是嘶拉一声,暗红色的血浆像烧融了的糖汁浇在地上。

  我一个个掰开断手上的手指头,拿到鬼娃娃。

  鬼娃娃的眼珠呈灰白色,盯着我看,像是活人的眼球。

  我攥在手里,明明只是个娃娃,却生出真人的触感来,好像黄石的魂进到娃娃体内。

  我刚站起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道:“又是你?”

  我吓了一跳,差点要往焚化炉里扑,回头一看,一个黑色的人站在后面,要不是焚华炉里的火光,只怕我都会漏过他。

  原来是那个守墓人。他还拖着那个铁链、铁勾。双眼上的白膜更加明显。

  我的心跳得厉害,还没回话,守墓人嘟囔着擦过我身边,拣起地上的手,扔到焚化炉里。

  这时黄石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人形,头骨已经烧透,波波地响着,不过因为碎掉的缘故,没有完整的骷髅样。守墓人扔了最后一只断手进去,火苗精神了一下,亮了几下,点着了断手,之后又沉寂下去,噼哩啪啦的噬咬声又变成了呼呼的怪声。

  守墓人看到我这个大活人,一点也不吃惊。自顾自地把铁链、铁勾抛进去。

  铁勾一下子压碎里面烧透的尸体,大块大块的骨头压成了细粉,喷出最后一点白光,混着往上扬了几分,又沉了下来。

  一股呛人的味道卷出,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看着守墓人工作,不知怎的,心里竟生出一些平静。

  脑里不知怎的,出来几个句子:尘归尘、土归土,任他生前怎么蹦达,到死了,火一烧,成了灰,该怎样怎样,什么魂啊、魄啊、也不见得和身子一样能久存于世,多半也是随着身子一起烧了吧。

  此时的我竟多了些萧索的情绪,不知接下来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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