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忌日
“这是你的体会吗?可我怎么觉得你家南风不错啊?喂妮子,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有时候,差不多得了啊,闹得太僵,反而不好收场。”上次是冰凝,这次是刁刁,潇溪无语的翻了翻眼皮,“行了,我好歹也两世为人不是?这些事我自有分寸,你们就别管了。”
“溪儿你……”冰凝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张口喊她,潇溪脚下一顿,转过身来:“怎么了?”
“再过几天就十一月了,初十那天不是……”雪飘的忌日吗?“你不打算回去看看吗?”那毕竟是你的骨肉啊!
潇溪红唇紧紧的抿了起来,抬头看着已经漆黑的窗外,目光变得幽暗不明:“这件事,你们,就不要管了!”
“溪儿,你难道要躲一辈子吗?那毕竟是你九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啊,已经一年了,你难道就不好奇她长什么样吗?你和他之间的问题,跟孩子又有什么问题呢?溪儿,别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了!”冰凝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已经微微发白的脸色,她什么都好,就是太要强了,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两个人的关系不但没有任何的改善,就连雪飘,她也狠心不去看了吗?
“别再说了,你们说的我都明白,让我再想想,行吗?”话落,拉开门,一股寒风猛然灌入房间内,让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连忙紧了紧衣服,抬头望望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悄然滑下,疾步朝隔壁房间走去。
看着她离开,刁刁幽幽的道:“你说,她会回去吗?”
冰凝心疼的看着紧闭着的大门,点点头:“会的,这个孩子是她中毒期间怀着的,期间的辛苦,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即便她不再了,她也会去的,而今差的,不过是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罢了。”
“那那个南风呢?溪儿会原谅他吗?”虽然对于潇溪与南风之间的事,她还不是很了解,可在谷底时,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南风对她的好,对她的爱,真不明白,这小妮子究竟为什么那么恨她!如若刁刁知道两人过去的往事,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可惜的是,这件事,除了她和明家兄妹外,她谁都没有说,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因为,太心痛…
“溪儿会不会原谅他,那就不知道了,算了,不提这事了,留着溪儿自己去善后吧,我们这些身外人,还是少插手的好。对了,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回过神儿来的冰凝,看着手托腮趴在八仙桌上的刁刁,不由好奇的问道。
“我在想,人为什么要恋爱,要结婚,要生子呢?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多好啊?”听完她的话,冰凝没好气的翻了翻眼皮:“又说糊涂话了不是?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真爱,等你遇到爱自己的人,就不会这么说了,好了,老娘我要睡了,你赶紧滚吧,今晚若是完不成任务,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你个泼妇,当心嫁不出去。”刁刁恨恨的跺跺脚,不爽的瞪了她一眼,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身形一闪,鹅黄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黑色的夜空中。
冰凝冲着她离开的方向破口大骂:“死丫头,你才是泼妇呢,你们全家都是泼妇,丫的,老娘到底哪里泼了?”可回答她的,只剩下凛冽呼啸的寒风…
“嘭”的一下子,桌案上的茶杯被瞬时掀翻,南风玄翌一脸阴沉的看着跪在下面的黑雾:“你再说一遍,她现在在哪里?”
黑雾身子一抖,颤着音儿道:“回,回爷的话,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现在,在,在北冥京城的香怡园内。”
“香怡园?是妓院?”南风玄翌下意识的回答,让黑雾身子再次一抖,他有些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主子阴沉的脸,娘娘唉,您赶紧回来吧,再不回来,就算天枢不连累我,我也会被您连累到边疆种土豆了,我讨厌土豆,真的很讨厌土豆啊!
“是,是妓院。”黑雾硬着头皮回答,刚刚您听到这个名字直接气的摔了茶杯,这一次,会不会直接砍了他的脑袋啊?
“她去那里做什么?”南风玄翌眯起清泉般的凤眸,薄唇勾起一抹凌冽的弧度,女人,你真的是越来越张狂了!居然连妓院也敢去?
“回主子的话,是被人,被人骗进去的。”说完这句话,黑雾又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什么骗进去,明明是她自愿跟进去的行不?不然,以他们家皇后娘娘如今的功力,谁还能奈何的了她啊?
“骗进去?难道,这死丫头还想去嫖chang不成?”南风玄翌喃喃自语的话,差点没让黑雾破功喷血,“娘娘去嫖chang?亏您想的出来啊,她就算想,那也得有那功能不是?”
“她自己吗?”南风玄翌忽然转过身,黑雾只看了他一眼,就迅速的低下头,“禀主子,不是,同行的还有一位不相识的黄衣女子以及冰凝公主。”
“黄衣女子?”她会是他在谷底见到的那个女人吗?上次在凤凰楼见到的红衣女子无论是从体型还是从声音来看,都与她很相像,可那张脸,却又不像是易容过的,还有溪儿,溪儿的脸她近距离的看了,也没问题,难道,真的是他想错了?还是说,这个黄衣女子,就是当日里的红衣女子?
“可有画像?”南风玄翌突如其来的话,让黑雾忍不住拭汗:“爷,犹豫时间紧迫,我们是用信鸽联系的,所以,并没有画像,您需要吗?属下这就派人去查。”
“不用了,你先下去。”南风玄翌疲累靠坐在龙椅上,不紧不慢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实在想不明白,好端端的,这三个女人混到妓院里是要做什么?还有,今日已经是十月二十九了,还有十天,就是雪飘的忌日,她,会回来吗?
一想到会有那么个可能,他抬手招来身旁的公公,“通知管家,近日务必将瑄王府打扫干净。”总管太监不敢多问,什么话也没说就退了下去,南风玄翌撑起头,闭上凤眸,喃喃的道:“溪儿,你可千万前往别令我失望,如果你再拒绝我,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坚持到多久了!”
而身在香怡园后园中的潇溪,则突然从梦中惊醒,怔愣了片刻,突然抱着自己的身体,将头埋在双膝间,低声啜泣起来,随着哭声越来越大,惊动了刚刚回来的刁刁,吓得她赶忙推门而进:“你怎么了?溪儿?”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中,一阵冷风随着刁刁的进入带了进来,穿着单薄亵衣的潇溪冷不丁的打了个寒噤,抱着自己的双手也越发的紧了,直到被刁儿冰凉的夜行衣抱在怀,她仍然在轻轻的颤抖,这样的她,是刁刁从未见过的,一时之间居然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死女人,你倒是说话啊,哎呀,可把我给急死了,哭什么呢这是?”
潇溪睁着自己泪眼婆娑的眼睛,想到刚刚的梦境,颤抖着唇看向刁刁:“你相信托梦这一说法吗?你相信鬼怪这一说法吗?”
刁刁黑夜中的眼睛如黑曜石般清亮,她眨了又眨确定潇溪不是在开玩笑后,扯了扯嘴角:“别逗了行吗?亏你还是个现代人呢,这种鬼神之说,那还用问吗?自然是不可信的。”
“可是我刚刚,我刚刚居然梦到了……”看潇溪一脸见鬼的模样,刁刁将她抱着自己脑袋的手拉了下来,面对面的看着她:“你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去信梦里的东西?行了,天也不早了,睡吧,睡一觉,养好了精神,心情就会好起来的。”
“不,刁儿,我真的看到了雪飘,我看到雪飘浑身是血的来找我,我看到她眼角留着血泪愤恨的看着我,她问我,她问我为什么不去看她,为什么要将她丢在冷冰冰的棺材里,为什么…这是真的,这一定是真的,她在怨愤我,她在怨愤我啊啊……”说完,再一次悲悯的望着帐顶嚎啕大哭,惊得冰凝忙从隔壁跑了过来,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登时愣在那里:“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怎么哭的这么惨?”说着紧挨着潇溪的腿坐了下来,一脸紧张的看着她们。
刁刁朝潇溪的方向努了努嘴:“做了噩梦,雪飘来找她了。”说完这句话,她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话说,今晚怎么这么冷呢?那雪飘不会真的找来了吧?看潇溪哭的那么痛,她是怨自己没去看孩子呢,还是被雪飘给吓得了?想完这句话,她又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巴掌,人家都那样了,她怎么还在这里落井下石呢?
冰凝听完刁刁的解释,柳眉狠狠的蹙在一起,费了好大的劲才将潇溪的手拉开,逼着她与她正视:“别哭了,孩子怨恨你也是情有可原的,你是她的母亲,生下来就没看过她一眼,再过几天就是她的忌日了,你难道还不去给她烧点纸钱,陪着她说说话?你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关孩子什么事啊?一年了,一年你都没去看她,她能不伤心吗?听我的话,去看看她吧,也了了你这一年多无数次梦魇的痛苦。”
潇溪抬起遍布泪痕的脸颊,声音哽咽的问道:“行,行吗?”
“怎么不行?这边你离开几天又有什么问题,反正还有我们两个坐镇呢,去吧,好好陪陪她。到时候我找个人假扮你不就好了?”冰凝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苦口婆心的劝道:“如果可以,你必须要正视一下自己的感情了,南风玄翌当年虽然疏于对你的保护,致使你的孩子无辜丧命,但是,他其实也是受害者,他心里也不比你好受啊,这一年多来他对你怎么样,你自己难道感受不到吗?男人不比我们女人感性,不比我们女人将家庭,将孩子,将爱情当生活的全部,他们有事业有抱负,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整片江山?你如若仍然坚持往外推,这个男人会不会坚持下去,我不好说,连你自己也不好肯定吧?适可而止吧,试着再次接纳他,如果真的还是不能在一起,再离开也不迟,总要给他,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