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谁说无法改变?
南风玄翌轻挑了一下俊逸好看的眉宇:“总要在走之前,将自己兄弟的事解决了,否则,某个小女人怕是要惦记好久。”
看着南风玄翌唇角边那美得不可方物的笑,潇溪不淡定了:“喂,好歹我也是个人吧?你们两个,究竟在说什么呢?外面还有两个伤员呢行不行?你们就是这样做人兄弟的?太不够意思了吧?他们受伤了,受伤了啊!”
明潇飏一脸疲惫的坐下来,淡扫了一眼激动的差点蹦脚的潇溪,拍了拍旁边的座位:“行了,坐下吧,他们受的伤看着挺严重,其实不碍事,男子汉大丈夫,这点苦若是吃不了,还怎么抱的美人归?”
明潇溪听着一个又一个令人猜不出所以然来的哑谜,终于受不了的、吃力低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不说,老娘拆了你的红楼!”接着凶神恶煞的瞪着南风玄翌:“还有你,别以为摆出一副妖孽的笑脸儿本姑娘就能饶了你,你们两个,给我从实招来!”
南风、明潇飏微微怔愣之后,相视一笑。最后,还是在明潇飏的示意下,南风才好心的下了榻,一把揽住潇溪的身子,低首在她耳边低语了一翻,随着潇溪唇角边的笑意越来越大,明潇飏轻咳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接着,房间内传出潇溪兴奋的惊呼声:“天呐,你说的是真的…”
明潇飏抬眸望向被炸的坑坑洼洼的院子时,瞳孔倏地一缩,伟岸的身影一闪,已落在刚刚潇歆跪着的地方,冷凝的声音在院中旋即响起:“火炎?”
“少主,属下在。”一袭黑衣劲装酷酷现身的火炎躬着身,一脸恭敬的看着明潇飏。
“昕儿呢?”火炎犹豫了一下,将头压得低低的,沉声道:“回少主的话,小姐她,她抱着迟公子回了北苑。”很难想像小姐那么瘦弱的身板如何能抱得动迟少爷高大伟岸的身形。
明潇飏华贵的白色锦袍随风飘摆,良久之后,幽幽的吐出一句话:“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平日里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千金小姐,居然为了一个男子,毁了自个儿的形象!
“牧野呢?”明潇飏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火炎眼皮狠狠的蹦跶了两下,怜悯了看了一眼还趴在花坛中无人问津的薛少,好心的提醒着:“少主,薛少他,他还在那里晒太阳!”
明潇飏凌厉的瞟了他一眼,火炎身子一哆嗦住了口,爷,我只是想开个玩笑,虽然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玩儿。
明潇飏凤目一扫,淡淡的道:“将薛少爷挪到西苑,请大夫过去看看。”白色的袍角花开一抹弧度后,消失在南苑门口。
火炎目光落在薛牧野瑟瑟发抖着的身体,认命的走过去,扛起人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迟暮的毒还未解不是吗?他怎么可能恢复记忆?还有,既然他想起了薛牧野,为什么独独对姐姐没印象?”潇溪坐在南风的怀里,捋着他耳侧的墨发,歪着头看着南风。
南风反手将她不安分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所以说我也不是很肯定,刚刚那一炸,不就给了他们相处的机会?”
“那这岂不是便宜了迟暮那个混蛋?明明佳人就在身边,偏偏感觉不到,从来没见过这么少根筋的木头。”看自家小女人一脸鄙视的模样,南风忍不住为迟暮开脱:“也不能这么说他,他有个那样事事都要掌握在手里的娘亲,还有硬塞给他的白莲心,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是这个德行,还让他怎么对别的女人产生兴趣?别看他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对待感情却很认真。尤其是他的脑海中一直有你姐姐的模糊影响,虽然不够清楚,但是不可否认,他这大半生,也就只爱过你姐姐一人。”
“那,那个薛牧野呢?他又是怎么回事?你刚刚和哥哥打的哑谜,我还是没弄明白啊?”南风玄翌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雀斑小脸蛋儿,无奈的道:“我来到北冥的那一天,就在红楼见过一个蓝袍少年,虽说当初只是看到了一个背影,但是和今日这个少年一对比,不难判断他们是同一人。当时我看到他明明与迟暮摆出一副不相识的模样,两人也互看不顺眼。今日,却这般热络的厮打在一起,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说不定他们这段时间认识了呗?”南风叹了一口气:“事情若是有你想象的那般简单就好了,你自己回想一下他们刚刚扭打在一起时说了什么话?还有两人热络的状态,像是只相识几个月的关系吗?”
“你哥哥刚刚已经确认过了,这个薛牧野与你姐姐一样,早在八年前就与迟暮相识,上次来这里因你哥哥提前交代过,所以薛牧野才存了戏弄之心。而今日之前两个人并未见面,迟暮却能一眼就认出他来,薛牧野今日在气头上,自然没有意识到什么,可是你家相公的记忆实在太好了,一翻推理之后,就让黑雾抛出炸弹让他们冷静冷静。”
潇溪看怪物似的看着南风玄翌,久久不语。先生,您真的是太有才了,炸弹那是扔着玩儿的吗?
“那,那迟暮那家伙,能认出姐姐来吗?”潇溪皱着一张小脸儿,手指轻轻在桌面弹跳。
“这个现在还不好说。”南风玄翌看着她,回答的很客观。
“为什么?他不是已经认出薛牧野了?”对于这个回答,某个女人显然很不满意。
南风叹了口气,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傻丫头,你又何必为难自己?感情的事,向来都是顺其自然的。答案,不是已经在你心中了?”
明潇溪美眸流转,瞟了他一眼,突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迟暮究竟中的什么蛊毒,但既然是苗疆的蛊毒,就不会轻易解得了。如今他能想起八年前的薛牧野,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过,即便如此,我相信他也不可能想起姐姐来。除非有两种可能发生,要么,他的蛊毒全部解除,要么,下蛊的人死亡。否则,迟暮的记忆中永远不可能出现姐姐的影像。”
“那薛牧野这个特性事件,又如何解释?”南风没有潇溪想的那么绝对,世间万物,总会有各种各样离奇的事件发生。
“很简单,说明当初下蛊之人所针对的只有迟暮与姐姐这段记忆,至于他人的,不过是连带性的,这种情况下,任何可能都是可预见的。”虽然对毒的研究不多,但落日山谷底的那些医书,却也不是白看的。医毒本就一家,举一反三的能力还是有的。
“你不相信?”将南风的神色看入眼底,潇溪不紧不慢的端起茶,轻啄了一口。
南风温和一笑:“我相信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安心即可,别因为这件事而对我苦大仇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潇溪鄙视的瞪了他一眼:“虽然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也不能将炸弹丢着玩儿吧?万一伤着人怎么办?”多余的话,实在懒得跟他说,放下茶杯,不放心的朝外望了一眼,转首看着他:“我去看看他们的情况。”
南风玄翌见她没有要走的迹象,无奈一笑:“行,就陪你走一遭。”
两人来到北苑的时候,潇歆一脸憔悴的坐在外间软塌上发呆,潇溪和南风走进来,站到她身边,她也没什么反应,仍旧那般呆滞的看着一个方向,若有所思。这样的她,是潇溪从未见到过的,心中一痛:“姐,你怎么了?”
潇歆没有理会她,而是将目光渐渐投向南风,清丽的容颜上满是苍白之色,声音不复以往的俏皮自信,反而多了一丝小女人家的尖锐:“为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拿炸弹炸他们?很好玩儿吗?”
南风面色淡淡的看着她,抿着唇不说话。
潇溪嘴角微翕,潇歆猛然回过头:“你闭嘴,不许为他说话!今日,我要问问清楚。迟暮不是你的兄弟吗?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手足的?他究竟犯了什么错,让你不惜用炸弹对付他们?南风玄翌,不要以为你是西祁王,就可以在我红楼的地盘为所欲为,我明潇歆今日一定要为迟暮讨回一个公道!”越说越激动的潇歆,整个人似乎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眼泪更是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频频往下落,看的潇溪又是着急又是心疼,使劲儿的给南风使眼色,无奈之下他只得转身进了内室。
见他要走,歆儿哪里肯罢休,潇溪整个人抱住她,两人撕扯间双双跌倒在坚硬的地面上,顾不得自己,潇溪赶忙起身查看歆儿的情况:“姐,你有没有伤着?姐?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你别哭了行吗?别哭了!”
明潇歆哭的声嘶力竭,泪水在清丽的面上纵横交错,惹人怜惜。
面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歆儿,潇溪用力的晃着她的肩膀喊道:“别哭了,南风这么做,是故意的,是有目的的,他是迟暮的兄长,怎么可能会伤害他?”
哭声戛然而止,潇歆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泪水,一脸震惊的看着潇溪:“你,你说什么?”
潇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无力的看了她一眼,站了起来,而后将她扶到软塌上,倒了一杯热茶,这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向潇歆解释了一遍。
听完这些话,潇歆整个人呆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儿。直到潇溪推她,脸上才渐渐升起一抹红晕,不好意思的道:“对,对不起啊,刚刚,刚刚我失态了,我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些曲折。南风他……”
“行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去计较这些?倒是你,真的没事了?不担心了?”被潇溪挪揄的话羞得满脸通红的明潇歆,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臭丫头,还上样儿了?”
潇溪哈哈一笑:“对嘛,这才是我姐姐该有的样子。”说到这里,转首瞥了一眼内室的方向,“他怎么样了?”
潇歆摇摇头:“没事,大夫说只是被震晕了过去,身上也没有皮外伤。幸好他们反应快,不然,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