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这一切,见池玉冰还没有回到楼上来,丁松立即快步走进卫生间清理四人留在卫生间内外的血迹。
走出卫生间的时候,见池玉冰已经提着大半桶血水上来了,丁松接过塑料桶将血水倒进马桶冲掉,又接了半桶水才出来,轻声道:“我们还得去董立豪家里清理血迹。”
池玉冰轻嗯一声,眼望沙发上并排靠在沙发靠背上的四人,轻声问:“他们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七点之前都不会醒来,我们得赶在七点之前回来!”丁松边往门外走去,边轻声答道。
下楼将车子开到大街上靠边停下,池玉冰接过丁松手提的塑料桶,借着路灯的光亮再次擦洗起车座位,直到没有任何痕迹了,将桶递给丁松后她才去开车。
回到董立豪家门前的时候,丁松早已用意念将董立豪家的房门打开了,两人进门后立即将房门关上,便开始清洗起客厅上的血渍来。
纵然是两人相互配合默契,这一顿洗刷也用去了三个小时的时间。
眼看着天色已经开始放亮了,两人检查一遍后这才下楼开车回到柳平三巷池玉冰的家里。
将董立豪的老婆抬起池玉冰的卧室里放到床上,两人刚走回客厅,一个刑警的眼皮就开始眨动,他快清醒过来了!
由于丁松事先给他们四人都预置了从董立豪家里,一起转移到池玉冰家里来的记忆,相继醒来的四人倒没有任何的疑惑,似乎都很接受身在池玉冰家里的事实!
丁松见四人都没有怀疑,朝池玉冰看了一眼,对两名刑警道:“你们先在这里保护他们母子,我们两个先出去办些事情!”
蔡正英和巩晓和都认得韩中队长的表弟丁松,都知道他本领非常大就答应了下来。
丁松和警花池玉冰一块下楼,仍然由池玉冰开车,从柳江北路南驶到柳江中路的虎弄附近。
瞥一眼丁松,见他已闭起双眼靠在副驾座的靠背上,池玉冰只好缓缓地开着警车以虎弄为中心兜着圈。
丁松的意念闪回到董立豪家里逆向追踪了起来,赫然发现对两名刑警和董立豪老婆儿子下毒手的,竟然是另外两名刑警,而且就是表哥韩国伟中队的刑警赵晓南和方向东!
这一惊非同小可,丁松立即收回意念张开双眼,朝警花池玉冰瞥了一眼,异常郁闷道:“凶手是我表哥中队的两名刑警,叫赵晓南和方向东!怪不得刑警蔡正英和巩晓和会毫未反抗就被划破喉咙而死,原来是他们极为熟悉的两个战友下毒手!”
警花池玉冰听了怒不可遏道:“我们告诉你表哥去,让你表哥将他们抓起来,送他们上审判席!”
丁松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要让赵晓南和方向东受到应有的审判,我们需要在法庭上可以生效的证据!再说,赵晓南和方向东奉了谁的命令,是不是仅仅是报复于董立豪的投案自首等等,我们都要先查清楚!”
警花池玉冰边开车边极不甘心道:“难道任由他们继续逍遥自在么?”
丁松以不容争辩的语气道:“我们倒真要暗中警告我表哥,让他要防着赵晓南和方向东搞破坏!”
警花池玉冰虽然还没弄明白丁松是如何救活蔡正英和巩晓和以及董家母子,又是怎么抹去他们四人被杀经历,还拥有转移到她家去的记忆的。
但她从心里相信男友丁松的智慧与超凡能力,闻言一打方向盘就朝韩国伟的刑警中队急驰而去。
路上,丁松已经打表哥韩国伟的手机,将他约到外面来了。
警花池玉冰刚将车子开近韩国伟的刑警中队大门口,就看到韩国伟正望着他们的警车,便按丁松的吩咐将警车停到刑警中队大楼的左侧去。
听完表弟丁松的介绍,韩国伟瞪大双眼一副不敢轻信的表情,他怎么能相信自己手下的刑警赵晓南和方向东,竟然谋杀了战友蔡正英和巩晓和以及董家母子了呢?
但事实胜过雄辩,韩国伟异常痛苦地选择了相信,默默地答应表哥丁松,会特别留意赵晓南和方向东的动向。
韩国伟边走回中队部,心里边异常困惑了起来。
自从抓回王和和他的手下那十几个人,韩国伟就已经让汤如、杨海、许庭和赵琛四个小队长,将所有刑警队员的手机等通讯设备全部收缴起来了,也不允许刑警队员私自外出的,赵晓南和方向东是如何跟外界取得联系,得到将蔡正英和巩晓和以及董家母子给灭口的指令?
是谁给赵晓南和方向东下的灭口指令呢?意图是什么?
赵晓南是杨海小队的队员,方向东是赵琛小队的队员,两人分属不同的小队,怎么会同时得到外出的机会,再联手杀了蔡正英和巩晓和,灭了董家母子的口?
韩国伟相信表弟丁松一定在追查给赵晓南和方向东下指令的人,自己只需要将赵晓南和方向东是如何获得单独外出的机会一事搞清楚就够了。
寻思着要怎么暗中去调查赵晓南和方向东单独外出的事件,一夜未睡的韩国伟红着双眼走向他的中队长办公室。
本想打电话给大队长周胜,却担心自己的办公室已经被监听,甚至连周大队长的办公室也被监听了,韩国伟郁闷地坐在办公椅上冥思苦想了起来。
韩国伟办案循的是正常的轨道,他首先想到的是如何抓赵晓南和方向东的现行,抓现行才有将死他们的可能。
将来上了法庭,赵晓南和方向东的现行仅仅被抓还不远远不够,还得有其他辅助物据,才能说明现行是他们的主观故意,是他们的主动行为。
思来想去,韩国伟决定先等表弟丁松将赵晓南和方向东幕后的指使人找到后,再进行调查这两人上法庭时所需要的其他辅助证据。
掏出手机拨给表弟丁松,韩国伟说了他的想法,岂料却听到一个晴天霹雳:“赵晓南和方向东的幕后指使之人,正是韩国伟女朋友吴晓蕾的老爸,东潭市政法委书记吴明宪!
韩国伟手举着手机愣坐在办公椅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活到快三十岁了,第一次谈成一个女朋友吴晓蕾,这对于韩国伟来说是多么珍惜的一件事情。
可吴晓蕾的父亲却卷入谋杀蔡正英和巩晓和以及董家母子的事件里来,于公韩国伟绝对不能放过吴明宪,可于私呢?
这可是得枪毙的重罪呀,秉公办了女朋友的父亲之罪,等同于跟女朋友结下杀父之仇,这已经谈婚论嫁的恋情必定要黄!
可不禀公办了吴晓蕾的老爸吴明宪的话,这不仅有违韩国伟一贯所奉行的不妥协原则,更重要的是将来必定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到时韩国伟的前程定然会受到株连,更会因故意放纵而受到追究法律责任!
在女朋友与职责之间,在未来的前程和眼下的恋情之间,韩国伟举着手机犹豫了好久,也无法作出他的选择,只好对通话那头的表弟丁松道:“你容我好好考虑一下!”
无比烦躁地掐断跟表弟丁松的通话,韩国伟独自下楼开着警车冲出中队大楼,漫无目的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上乱窜了起来。
表哥韩国伟此时的心境,丁松完全体会得到。
长长地叹了口气收起手机,丁松对正驾驶着警车的警花池玉冰道:“我表哥好生为难了,说让他好好考虑一下!”
身为警花的池玉冰,也听丁松提起过他表哥韩国伟的事情,深知以韩国伟的家境谈成一个女朋友真心不容易,却偏偏要面对禀公去主持正义,与忽视女朋友的父亲所犯的重罪,以维护他跟女朋友之间的恋情的艰难选择。
从韩国伟的角度去考虑,警花池玉冰深深理解韩国伟难以决断的心境,但他相信韩国伟最终会选择维护正义,将他女朋友的父亲绳之以法的。
“维护正义比女朋友更重要,你表哥最终会想通的,吴明宪会被你表哥绳之以法的!”警花池玉冰轻描淡写道。
丁松长长地叹了口气,问道:“如果是我父亲,你会将我父亲绳之以法以维护正义么?”
警花池玉冰从来没有这样去想过,突然间被男朋友丁松这么一问,顿时愣了下如实道:“你父亲已经死了,我真心没这样去想过。”
丁松又长长叹了口气,道:“你就将吴明宪当作我父亲,你会怎么去处理我们的关系与将我父亲绳之以法之间的关系问题?”
警花池玉冰听得明白,丁松这是在替他表哥韩国伟寻求解决这个难题之道。
池玉冰听了顿时感觉好生为难起来,要是将挚爱的男朋友丁松的父亲绳之以法,肯定会在丁松的心里结下解不开的死结。
可要不将他犯下死罪的父亲绳之以法,不说他父亲还要祸害许多人,就她的良心也过不去,更不用去说她肩上的职责了。
警花池玉冰边开着警车在大街上兜着圈,边在心里寻思着解决之道。
要怎么做既可以将吴明宪绳之以法,又不会伤害到韩国伟与美女老师吴晓蕾之间已谈婚论嫁的恋情呢?
突然,池玉冰扭头瞥了男朋友丁松一眼,轻声问道:“如果是我父亲犯下吴明宪所犯足可判死刑的重罪,这个案子又刚好落在你手里,洛少,你会怎么处理呢?”
丁松听了也是一愣,寻思一会道:“我会辞职不干!”
警花池玉冰听了又是一愣,一个男人拼到刑警中队长的职务,特别象韩国伟这样没有任何背景的男人,要升到刑警中队长的职务,绝对花费了他可以说是全部的青春热血与精力,根本不可能说不干就不干的。
她知道丁松之所以这样回答,完全出于他的禀性,出于他根本不将刑警中队长一职看在眼里的心态之下。
“如果不可以辞职不干呢?”警花池玉冰假设道。
丁松听了又犯难了起来,既不能甩手不干,又不能亲手将女朋友的父亲绳之以法,更不能违背良知不将女朋友的父亲绳之以法,这不相容的选项要怎么处理好呢?
警花池玉冰等了许久,也没听到丁松的答案,叹了口气道:“洛少,也为难死你了吧?”
丁松不得不承认,要是他遇上表哥韩国伟所面对的同样事情,他真的会为难死的。
想到死,丁松的心咯登了一下,一个想法浮上他的脑海来,嘴角顿时浮起一缕得意的微笑。
将他的想法说给警花女朋友池玉冰,有蔡正英、巩晓和和董家母子死而复生的事件在前,池玉冰对丁松如此大胆的解决之道,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愕然,反而大声为男朋友丁松的奇思妙想喝起彩来。
两人相互讨论相互配合着将这个行动计划完善后,即刻开车前往大学校园去见美女老师吴晓蕾,将她父亲谋杀了两名刑警和董立豪的老婆儿子的事情介绍了一遍。
美女老师吴晓蕾被彻底吓坏吓懵了,呆呆地坐在她的床帮上好久都回不过神来。
丁松跟警花池玉冰相互望了一眼,这才装出一副很是无奈的表情,对美女老师吴晓蕾道:“吴老师,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不愿意看到!幸好事情在我表哥手上,你赶紧想办法吧!”
该说的话都说了,目的已经达到,丁松和警花池玉冰告辞出来,开着警车直奔韩家而去。
同样的话也跟正吃中午饭的花姨夫和姨妈说了一遍。
两位老人刚刚过上幸福的生活,一心都在替长子韩国伟的婚事筹划着,突然听到未来的亲家谋杀了四个人,其中还有儿子韩国伟中队的两个刑警,顿时一脸惊愕地僵住了。
丁松叹了口气,道:“姨夫、姨妈,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不愿意看到!幸好事情在表哥手上,你们赶紧想办法吧!”
告别韩家两位老人,丁松和警花池玉冰一道赶回柳江三巷家里,将这事情当着表弟韩国清的面,跟义母罗佩瑶说了一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