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定定了看了看天色,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小伙子,我就跟你说了吧,这里没有三年四班的。"
真的没有?我抓着大妈手臂的手不禁松了松,不知该觉得失望还是松口气。
幸好大妈没再在这个时候挣脱我跑,不过她倒接着往下说了:"早在十几年前,某一天夜里,整个三年四班被屠杀殆尽,无一人生还了啊!"
"什,什么?"我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大妈左右看了看,确定真的没人后,凑近我压低声音:"真的,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找不到凶手。警察怕引起校园恐慌,社会动荡,校长怕没有学生敢再来,这件事被生生的压了下去,勒令谁都不准再提。"
"我年轻的时候就在这学校里了,我亲眼看见了,当时那整间教室简直是血流成河,三十几个学生...唉,想想都觉得太过恐怖,我不说不说了。快离开这学校吧,自从这件事发生后,这学校的晚上就不平静了,小伙子,我不知道你那朋友的儿子怎么回事,你还是改天白天再来吧,我,我先走了啊。"
这次她很轻易的就摆脱了我,小跑着离开了校园。
而我,立在原地,在心里叫了好几声天。当然,这位大妈的话同样不能尽信,但是当风吹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还是打了个抖,觉得刚进校门时那股阴寒之气再次钻入我的身体。
我回过身来,想叫住大妈问清楚当时的三年四班在哪,大妈早已跑出了学校大门。宽敞的操场就站了我一个人,昏暗的天空下,我发起毛来,差点也撒腿就跑。
但是想到任务没有完成也是死,我就怎么也没办法就这样跑走。老哥说,命运是可以掌控在自己的手里的,端看自己是选择主动还是被动。
我只迟疑了下,咬咬牙继续朝校内走去。
大妈虽然没说三年四班在哪,不过我大概能够知道了。去往三年级那栋楼的路已经可以说是驾轻就熟了,几个转弯就到了。
上楼前我还是顿了顿,才带着不怎么高昂的勇气到了二楼第一个教室,也就是那个所谓的杂物间。
想到大妈说的那个整个班级被屠杀事件,和我上次就在这里看到的那许多双眼睛。现在再回想起来,当时那一晃而过的画面顿时就清晰了,好像就是他们像学生一样坐着,再统一的转向窗外看着我。
我几乎都有点不敢往杂物间那透明的玻璃看去,尽量紧盯着木制的门不看别处,浑身僵硬,露出衣服外的肌肤疙瘩颗颗立起。我是真怕会有不明物体出现啊,要是像红娘这种美女倒还好。
呸,又在乱想什么。
顿了好几秒我才目不斜视的朝着那门走去,之前严冬辉已经试过了,这门是锁着的。但我一走到门边,还是试着往里推一推,亲自证实了这门确实锁着。
如果这间教室真的是当年的三年四班的话,那么钥匙会在哪里?我试着让自己排开脑海里那些杂乱的思想,努力沉静下来。
大妈说,三年四班所有的孩子无一幸免,先不论这些孩子当年晚上为什么要聚集在这教室里,试着想如果当时钥匙就在某个孩子手中,那么...
我深深的望着门板,钥匙有可能就在里面这教室里吗?我又跑去推了推后门,一样是紧锁着。
可惜严冬辉不在,上次他才说这种破锁要开是轻而易举的。现在要怎么开,撞门?
我踌躇着,也忘了不敢看旁边窗户的事,得先说一下那窗户离门是蛮近的,所以只要转过头去就能看到那透明的玻璃。
在我有点下不定主意四处乱瞄,瞄到身旁窗户时,我骇然的看到那玻璃上反射出来的影子。
有个异常高大的身形,手举着把大刀,那锋锐的刀尖,就对准我的头顶!
我来不及思考,赶紧身子一低再一滚,那随后批下的大刀,几乎要将地板剁碎,看得我心惊胆颤。刚才要是没看到玻璃上的倒影,我现在都成两半了。
一击不中,他也不着急,举着刀缓缓的直起身。我顺着刀往上看,足有两米开外的身高,膨胀的肌肉和...膨胀的脸。
好比将一个物体不改变原有结构的情况下扩大,又扩大,再扩大那般,那张脸几乎是扭曲的,你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
他再次将刀高高的举起,对着我快速的砍下。我再次一滚,险险的避开,随即爬起来撒开腿的跑。由于他挡在楼梯那边,所以我跑的方向是另一边。
穿过长长的走廊,寂静的走道上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啪啪啪"的响着,就像我恐惧的心,"咚咚咚"的跳着。
我拼命的往前跑,连头都不敢回,有一次从跑过的窗户看到身后的大影子逼近,那把大刀又一次举到了我的头顶。
我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上,也不知哪来的爆发力,让速度又提了一个档,我清楚的听到大刀在我身后挥下时的破风声。
那么的近!
很快的来到了另一个楼梯口,跑下几个阶梯后,我一手撑在扶手上,再一个利落的翻身,稳稳当当的落到了下一层阶梯上。下意识的往上看去,正好瞧见他举起刚又挥下的刀。
我无比庆幸以前老哥对我身体的训练,虽然只是基础。也庆幸之前我高中期间也喜欢耍酷,这种方式下楼梯来吸引女同学。
庆幸是一回事,危机还没解除,我不敢停留的继续一手撑着扶手一手撑着墙,双手使力撑起身子,下半身飞出。仅剩的几个阶梯就这样让我跨过,然后我马不停歇的继续跑。
X中学操场边有片小绿带,有花坛有高大的树木,我就躲在一个种植着一米多高不知名植物下。心跳如雷声,我捂着胸口,就怕心跳声太大,会把那家伙引来。
看那家伙刚才那样,已经不在人的范畴里了,是传说中的恶灵吗?如果是的话,那我躲在哪,是不是都会被它找到,就像电视里演的那些,无论怎么躲都没用。
我脸色苍白,有因为刚才剧烈跑动的,也有恐惧的。乱成麻绳的思想,怎么也没办法想出一个好的办法。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我将自己缩得更紧,但我也知道一直躲在这并不是好主意。长夜漫漫,我能躲一晚上吗?
我慢慢的朝左边探出头去,黑乎乎的操场根本看不清什么,不过近距离的地方还是能够看到一些,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那家伙跑哪去了?
忽然,我觉得背后阴冷阴冷的,从尾椎开始凉到了头顶。我瞬间的回头,只能睁大着双眼,看着朝自己劈来的大刀。
为什么会突然从自己的右边出现,已然来不及躲开了啊!
眼睁睁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刀锋,我就要死在这了吗,就这样...结束了?
不,并没有!
那人猛然遭受撞击,倒像了另一边,连他手中的大刀都跟着划到一边,划过我的发尾,我几乎僵在当场,无法动弹。
"愣着干嘛,快跑!"又人拉了我一把,我呆呆的侧头看去,竟是严冬辉。
"看来今晚是没可能了,我们先回去。"连余广文也来了,他招呼一声,带头跑开。
这个时候我也顾不上问他们怎么在这,看到那个膨胀巨人又要站起来,赶紧接着严冬辉的力道起身,跟着余广文跑。
但是没多久,我再次感受到那压迫力,回头一看那家伙已经重新追了上来。
这个时候,余广文和严冬辉竟然同时停下了脚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