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的儿子,终于长大了,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负气离家的孩子,如今他也可以为国家的安定奉献上他的一份力。
“父亲。”关上门走到莫祥阳面前,莫容殇开口喊道。
“容殇,听皇上讲这次你能这么快得到重用,都是因为有皇后在他面前推举你,你明日便亲自去皇宫答谢皇后吧。”
“是,孩儿知道。”
按照宫规,外臣是不可以私自跟后宫的女子接触的,所以莫容殇去见纳兰砚之前便将此事禀告了寒沧笑。
寒沧笑听了莫容殇的话后也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于是便准了莫容殇要亲自往未央宫答谢纳兰砚的请求。
第二天,未央宫外。
站在未央宫的大殿外,看着眼前宏大豪华的宫殿,莫容殇想起了琼林宴那晚见到的纳兰砚。
那日她看自己的目光是那么的奇怪,当时她的眼里不但有见到他时的震惊,而且还有隐隐的喜悦,好像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什么人似的。
而更奇怪的是,当那晚她感觉到她打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当他看到她眼里的那抹既惊又喜时,他的心竟然也会猛然的颤抖一下。然后又被她感染了似,竟然也会突然冒出一股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喜悦之情。
莫容殇可以对天发誓,在琼林宴那晚那之前他从未有见过纳兰砚,可是那晚的纳兰砚却给了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好似他们曾经就认识似的。
“请问公子便是榜眼莫容殇莫公子吗?”走到发呆中的莫容殇面前,司兰很是有礼的朝莫容殇行了个礼问道。
“正是在下。”莫容殇点了点头。
“莫公子你好,奴婢叫司兰,是皇后宫里当值的侍女,我们皇后听皇上说您要过来之后便特意让奴婢在此等候公子,公子请随奴婢来吧。”
“多谢司兰姑娘。”闻言莫容殇连忙朝司兰拱了拱手,然后便跟在司兰的身后走进了未央宫。
未央宫的大殿内,只见纳兰砚端坐在主位上,脸色带着淡淡的笑意,神色平静的看着随司兰一起走进来的莫容殇。
不似琼林宴那晚穿着的是一身严肃的凤袍,今日的纳兰砚只是随意的穿了一身白色浅衫,给人的感觉也全然不似那晚的雍华高贵,而是带了点清远的味道。
“微臣见过皇后。”走到纳兰砚面前,莫容殇朝纳兰砚拱手行礼道。
“莫榜眼请平身。”点头答了句,纳兰砚朝莫容殇浅笑答道,后又转头看向司兰。“司兰,奉茶,给莫榜眼赐座。”
“是,主子。”司兰欠身答道,然后便带着莫容殇朝一旁的侧位。“莫公子,请坐。”
“谢皇后,谢司兰姑娘。”莫容殇朝纳兰砚和司兰二人各拱了个手,然后便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而司兰在见莫容殇坐下后便朝侧殿走了去,是去给莫容殇泡茶的。
“莫榜眼,不知今日你来找本宫是所谓何事呢?”待莫容殇坐下后,纳兰砚便朝莫容殇笑了笑问道。寒沧笑只通知她莫容殇今日会来她的未央宫找她,但其中的缘由未告诉半分。
“回皇后,微臣是来谢皇后的推荐之恩的,幸有皇后在皇上面前的推荐,微臣才能这么快得皇上重用,可以为国家奉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依旧朝纳兰砚拱了拱手,莫容殇朝纳兰砚露出一副真诚谢意的表情道。
三日后是夏迎妗的封后大典,因夏迎妗现在怀有身孕,不宜过度劳累,故此纳兰砚出狱后寒沧笑便将大典之前的一些事情交给了纳兰砚来处理。
是以这两日纳兰砚都在忙为此事忙,对于朝廷上发生的事并不知,并不知道寒沧笑已经采取了她的建议。于是在听到莫容殇的话后她的双眉不禁明显的一个上挑。
“哦?这么说,皇上采取了本宫的建议,肯同意让榜眼去镇压南方的流寇作乱了?”接过司兰递过来的茶,纳兰砚抬眸看了莫容殇一眼问道。
“正是。”莫容殇点了点头。“昨天早朝时皇上便颁布了镇压流寇的人选名单,微臣为副将兼并监军,而主将则是少将骆南风。”
“如此,本宫便在这里恭喜莫榜眼,并提前祝贺莫榜眼能旗开得胜。”纳兰砚一笑道。“另外莫榜眼,哦,现在该称一声莫副将了。其实莫副将不必特意来此谢本宫,其实你能得到皇上重用是因为并不是因为有本宫的推荐,而是因为莫副将自身的才华。
而且自琼林宴晚听了莫副将对国策时所论述的内容后,皇上便对莫副将赞赏有加。本宫只不过是随意在皇上面前提了下而已,实在担不起莫副将的这一声谢。”
只是没有想到,寒沧笑竟然还会派骆南风出征,看来她的挑拨力度还不够。
“那也得有皇后这个伯乐才行。”莫容殇淡淡一笑道。
“伯乐?哈哈,莫副将还真是看得起本宫。”闻言纳兰砚也是一笑,而笑过之后她便顿了顿,然后看着莫容殇问道:“对了,莫副将,本宫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皇后请讲。”莫容殇对纳兰砚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道。
“听说莫副将少年时便行走江湖,不知你是否听过易容术?”
“听过。”莫容殇点了点头。“皇后对易容术感兴趣?”
“谈不上感兴趣,只是有点好奇。”笑了笑,纳兰砚摇头答道。“那不知莫副将可否擅长此道?”
“这,怕是要让皇后失望了,微臣并不擅长此道。”莫容殇亦是一摇头道。
“无妨,本宫也只是随便问问,莫副将不必放在心上。”纳兰砚无所谓一笑。
出了未央宫后莫容殇本来是打算立即出宫回府的,可是偏偏他却管不住自己的双脚,最后竟然会往储秀宫的方向走去。
“唉!”站在储秀宫的宫外,远远的看着储秀宫的朱红宫墙,莫容殇不自觉的叹了一声。
还是记得,当初当她听说了他要离家远走江湖后,她便一直恋恋不舍的拉着他的衣袖,一直不肯放他走。
而后来等她终于明白她拦住不他后,她便放开了他的衣袖,却对他说出一番让说他一定要回来,她会一直等他回来,然后嫁给他的话。
如今,他果真回来了,可是她却离开了,这算不算得上是命运弄人呢。
镜夜三年十二月二十二,天气晴,吉日,宜嫁娶。
经过了将近五天的紧张准备,今天寒沧国迎来了的历史上的第二次封后大典,而且还是从未听过的小皇后封后大典。
同寒沧笑以及太后一起坐在高台上,纳兰砚瞄了一眼依旧还搞不懂情况的文武百官,再看了一眼高台下盛装打扮,身穿一身火红大袍,正慢慢朝高台走来的夏迎妗,她狭长的丹凤眼不禁微微眯起了。
恍然中,纳兰砚想起了三年前她的封后大典。
那时候,寒沧笑和太后也是高高的坐在这个看起来似乎遥不可及的高台上。而她,则和今日的夏迎妗般,身穿一身绣着百鸟朝凤的明黄凤袍,然后慢慢的朝现在她坐的这个高台上走来。
只不过,当今日与夏迎妗走来的是主持礼赞的嬷嬷时,那日在她身边的却是纳兰砚。
三年前的那日,即是她的封后大典也夏迎妗的封妃大典,主角并不是她纳兰砚一人。
而今日,主角只有夏迎妗。今天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为夏迎妗准备的,她不必跟别人分享什么,今天她夏迎妗就是唯一。
“呵呵,呵呵,呵呵。”低低的嘲讽笑声从纳兰砚喉咙发出。她终于再一次明白了,她与夏迎妗,果然是不同的。
纳兰砚的笑声很低,可是坐在她身边的寒沧笑却还是听到了。
听着从纳兰砚喉咙发出的那一声嘲讽之笑,寒沧笑很想起身阻止纳兰砚,很想拂袖而去,可是现状却不允许他那么做。
最后,寒沧笑只能紧紧的抿住双唇,一张冷冽的脸瞥了纳兰砚一眼,而衣袖下则是他紧紧握住的,久久都没有放开的双拳。
大典维持了一个上午,下午是祭祀,晚上是宴会,就这样,等夏迎妗的整个封后大典都完成后,时间已经到了深夜。
文武百官纷纷离开皇宫,太后回了慈宁宫,寒沧笑跟着夏迎妗回了夏迎妗的迎妗宫,杨晚秋回了她的晚秋宫。
而纳兰砚呢,当一切人都离开后,她却是还没有离开,而则是站在原地,然后看着宾客已经尽数散去的广场,幽深暗红的双眸里一片沉寂。
空无一人的广场,纳兰砚独身站在那里,夜风将枯叶吹得丝丝作响,也吹乱了纳兰砚耳边的那一缕细发。
看着纳兰砚脆弱似一阵风就可以吹倒的背影,司兰微微一叹,然后便走到纳兰砚身后,并将一件披风披在了纳兰砚身上。
“主子,夜深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嗯,我们回去吧。”纳兰砚空洞的点了点头,然后便跟在提着宫灯的司兰身后往未央宫走去。
“主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