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臣妾知错,请姐姐恕罪。”被纳兰砚拿出皇后身份堵住话的夏迎妗口服心不服的低下了头道。
不过,哼!还是那句话,给她等着吧,总有一天她也会坐上皇后那个座位的,到时候她也要让她纳兰砚知道什么是皇后说了算。
司兰出言教训夏迎妗,按照规矩来说,的确是司兰的不对。
因此凭借自己身份将夏迎妗顶了回去的纳兰砚也没有打算再在这个问题上跟夏迎妗纠缠,所以在夏迎妗出口承认错误之后她也作出一副不打算与夏迎妗计较的宽宏样。
“既然知错,那就回到刚才的话题吧。”纳兰砚淡淡的摆了摆手道。
纳兰砚已经发话,如今夏迎妗就算再不服也得乖乖的把话题回到骆南婷为什么会被删掉名额的话题上。
“回姐姐,臣妾会刷下骆小主的名额那完全是为了骆小主着想。骆小主今年年方十四,乃这届秀女中年龄最小的一位。十四岁本该是一个还在母亲身边撒娇天真年龄,臣妾不想她过早的离开家,离开母亲的怀抱,来到这宫中与众人相争,故此就特意暂时的删掉了她的名额,希望等到三年后的选秀再让她中选。”
夏迎妗的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仿佛她之所以会删掉骆南婷的名额是真的为骆南婷着想似得,因此听得众秀女对她的印象是立即大为好转,认为她是一个善待秀女的好妃子。
可是纳兰砚却是双眉一皱。“夏妃你能真心的为骆小主着想,本宫很是欣慰。可是夏妃,你想过没有,为何这届秀女的年龄会全都在十六至十九岁之间?”
“臣妾不知,还请皇后赐教。”
“凡是我朝女子长到十三岁就可以自由婚嫁,夏妃你出身庶民之家,关于这点本宫想你是该知道的吧?”端过司兰递过来的热茶,纳兰砚一边用轻轻的吹着茶杯里还在冒气的热茶,一边淡淡的问道。
“回皇后,的确是这样的。”朝纳兰砚福了福身,夏迎妗答道。
不过,这貌似跟她出身庶民没关系吧?
女子长到十三岁就可以自由婚嫁是千百年来风俗,每朝每代、平民家和皇家都是这样的,她不信她纳兰砚以前就不知道,她纳兰砚用得着借这件事讽刺她的出身吗?
“我朝女子长到十三就可以自由婚配,而骆小主今年年方十四,乃正值婚配年龄,入宫选秀合情合理,并无不妥之处。”顿了顿,纳兰砚继续说道,“可是若夏妃你因此而删掉她的选秀资格,那对她岂不是不公?你让她三年后再来选,岂不是要让她白白的流失了三年的美好芳华?要知道,一个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经得起三年时间的耗费的。”
“臣妾知道。”美人迟暮,这宫中人谁不怕。虽然她现在备受寒沧笑的宠爱,可是谁又能保证寒沧笑不会对她变心呢?此次入宫选秀的女子个个均是花样般的妙龄年纪,他寒沧笑能够经得住美色的诱惑吗?“只是姐姐多心了,骆小主今年才十四,三年后也不过十七,同样还是花般年纪,无碍的。”
“对骆小主或许是无碍,但是对皇上却不见得。”纳兰砚突然冷笑一声道。“夏妃,你该知道这群秀女本该是三四年前就已婚配的,但是为了等皇上三年一届的选秀,她们都错过了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难道你想让骆小主也走她们走过的路吗?也要让骆小主白白错过她人生中最美的年龄吗?”
“这……”夏迎妗被纳兰砚堵得说出话来。
“夏妃,本宫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是一心为骆小主着想。只是夏妃,你该明白为骆小主做长久的着想那才是真的为她着想,而不是一时的着想。”
“皇后教训的是,臣妾知错了,臣妾以后定当注意。”
“既然如此,夏妃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茶水已冷,再喝下去便无味,皱了皱眉,纳兰砚将茶杯递给了司兰。“去重沏吧。”
“是,娘娘。”接过纳兰砚递过来的茶杯,司兰朝纳兰砚福了福身道。
“夏妃,这份名册你拿去吧,本宫希望你不要再出错了,不然就算本宫不怪你,皇上和太后那里你也不好交代。”
“谢谢皇后提醒,臣妾知道了,臣妾这就去把骆小主的名字加上去。”夏迎妗从纳兰砚手中接过那份名册道。
“嗯,去吧。”纳兰砚淡然的摆了摆手道。
“姐姐看起来好像很疲惫,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眼见纳兰砚露出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夏迎妗便作出一副关切的样子关切的对纳兰砚劝道。
“不用,本宫还支撑得住。”一手扶住额头撑在座椅旁边的桌子上,纳兰砚摇了摇头道。“这里本宫还不放心,还是等全部结束了再走吧。”
“那好,那姐姐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妹妹让人去宣读一下名单。”起身退下,夏迎妗转过身后的嘴角全是对纳兰砚的鄙视。
真是活该,身体都那样了还要强撑。撑吧,撑垮了就好了,到时候看她纳兰砚还拿什么对她作威作福。
“娘娘,你要的茶来了。”夏迎妗前脚刚走出储秀宫正殿的大门,司兰后脚便端着新好的沏茶走了进来。“娘娘,夏妃走了?”
“嗯。”纳兰砚点了点头,然后接过司兰手中的茶抿了口,茶香留味,令她不自觉的流露出一副陶醉之状。“唉,还是司兰泡的茶最合本宫口味啊。”
“呵呵,看娘娘你那陶醉样,好像很久没喝过司兰泡的茶似得。”见状,司兰轻笑一声道。
镜夜三年冬,整个后宫选秀活动圆满结束。在经过皇后纳兰砚和贵妃夏迎妗的层层筛选之后共留下秀女九十九名。
其中贵妃三人,、昭仪、昭容、昭媛各一人,美人五人,其他妃嫔八十八人。
而贵妃三人又分别为震国大将军骆清之女骆南婷,丞相杨莲亭之女杨晚秋,以及尚书之女顾玲儿。
从储秀宫回来,累了一个上午的纳兰砚本是想直接回自己的寝宫休息的。可是当她看到那两个坐在石亭里的男人时,行走的脚步顿然一停。
“娘娘,是皇上和骆少将。”一直跟在纳兰砚身后的司兰显然也注意到了坐在亭中的二人,于是凑近纳兰砚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是啊,是皇上和骆少将。”低沉的重复着司兰的话,纳兰砚答道一声。其声中既带着隐含的恨意又含着疲惫的叹息。
让她恨意隐含的人自然是那个一身龙袍,单手悠闲的夹住一个黑色棋子的男人。
是他,就是那个男人,就是那个叫寒沧笑的男人。
三年前她杀她父母,夺她家国,将她软禁在他的后宫之中。
尔后他又杀她稚儿,折她双翼,让她成为困中之兽,也让他们之间恩断情绝。从此她对他的一腔爱意化为满腔雪恨,而他也是对她冷眼鄙观。
目光移转,纳兰砚的目光又落在了坐在寒沧笑对面的那个男子身上。让她叹息之人自然就是他,骆南风。
只见他依旧一身青衫,目视棋盘,神情悠然。
骆南风,无论什么时候,他展现给世人的都是这副无限儒样子。
可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总是给如春风般儒雅的男子,实际却是那战场的无往不利的战神,他的手上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
目光再次移转,回到了寒沧笑的身上,对上寒沧笑若有所感后朝自己这边望来的双眼,纳兰砚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意味的笑。
他今日前来这里,又正好坐在这亭中,怕是特意前来来等她的吧?
只是,他为何要等她呢?他,又将又有何话与她对说呢?难道他还不知道吗?如今,她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是多余的,更谬谈与之对话。
心思一定,纳兰砚便微微转过与寒沧笑对视的眼,打算就此转身离开,当作今日未见寒沧笑。
“去请皇后娘娘过来吧。”一手将黑色的棋子放在棋盘上,捕捉到纳兰砚要离开的身影后,寒沧笑冷冽的嘴角一勾,后便头也不抬的对候在他身后的太监吩咐道。
“是。”
太监得令离开,坐在寒沧笑对面,正手执棋子的骆南风神色一愣。原本放在与帝王对弈的全身心也有了一丝分神。
皇后,他的砚儿,她就在亭外了吗?她就要过来了吗?
“骆少将好像也很久没有看到皇后了吧?”瞄了一眼对面明显心不在焉骆南风,寒沧笑勾了勾嘴角,淡然的开口道。
“回皇上,自从两年前微臣领命出征,如今已有两年多未见皇后。”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骆南风朝寒沧笑恭敬的拱手答道。
自从两年前一别,他如今已是快三年没见着她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应该是不怎么好的吧。
他和寒沧笑二人,一个是她曾经最为亲厚的兄长,一个曾经是她最爱的丈夫。可是三年前他们却同时背叛了她,不但是寒了她的心,更是将她伤得体无完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