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下官见……”
“容殇,将你的玉佩给他看看。”将莫容殇欲给骆清之行礼的话给打断,纳兰砚目无表情的对莫容殇说道。
“哦。”虽然不解纳兰砚此刻的做法,但莫容殇在听了纳兰砚的话后还是将挂在他腰间的那块玉佩取了下来,然后又递给了犹在惊讶中的骆清之手中。
骆清之也不知道为什么纳兰砚会要莫容殇将他的玉佩给他看,但是在见莫容殇将玉佩递给他时他还是伸手接了过去。
“砚儿,你?”从莫容殇手中结果玉佩后,骆清之惊疑的看向纳兰砚。
“骆将军,有什么话等下再说,你还是先看看这块玉佩吧。”瞥了满眼惊疑的骆清之一眼,纳兰砚冷然的说道。
从纳兰砚现在的反应来看,骆清之知道纳兰砚虽然没有阻拦他归隐,但也绝对没有原谅他,于是在低叹一声他便不再说什么,而是低头按照纳兰砚的要求打量起了莫容殇给他的玉佩起来。
这是一块通体近乎透明的上好白玉,白玉成不规则的原型状,两面雕有花纹。反面为木槿花,正面是……一只仰天长啸的白龙。
“莫将军,这块玉佩你是从何得到的?”颤抖的举着手中的玉佩,骆清之顾不得纳兰砚在场,满脸激动的朝莫容殇问道。
“生来便有,”诧异于此刻骆清之见到玉佩时的激动之情,莫容殇皱了皱眉答道。“听我爹说,这块玉佩是我娘她家的传家之宝,娘亲在生我死难产而死,然后便将玉佩传给了我。”
“你娘?莫大人,你确定你是莫尚书和他的夫人亲生的?”闻言骆清之也是双眉一皱。
“骆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莫容殇不悦的问道。
好笑,他不是他亲生的,难道这真如当日纳兰砚戏说的那样,是骆清之的私生子。
“唉!砚儿,你把你的也拿出来吧。”见莫容殇满脸的不悦后骆清之摇头摇头一叹。“莫大人,我的话并无恶意,你若不信的话就暂且等等,我会给你一个解释。”
“咯,给你。”纳兰砚也不推脱,听了骆清之的话后便从她的怀里掏出一块玉佩,然后递给了骆清之。
“莫大人,你好好比对一下这两块玉佩吧。”同时将两块玉佩平摊在手中,骆清之对莫容殇说道。
“是。”早在骆清之让纳兰砚拿出玉佩时莫容殇便一愣,直觉告诉他他的玉佩跟纳兰砚的玉佩之间应该有某些关联,于是听了骆清之的话后他便从骆清之手中拿过那两块玉佩,然后就着晨光打量了起来。
莫容殇首先打量的是纳兰砚的玉佩,他惊讶的发现纳兰砚竟然跟他从小带在身边的那块玉佩很像。除了是同样的通体近似透明的白色和呈不规则外,白玉的两面都雕刻有花纹,而且反面的花纹都是木槿花。
此刻莫容殇的心里已经因为这两快反面一模一样的玉佩而惊涛骇浪,但他还是压制心里的震惊,强迫自己沉静的将两块玉佩同时反过来。
“这。”莫容殇倒吸了口气,然后便已经惊讶到不行的同时看向纳兰砚和骆清之两人。
纳兰砚那块玉佩正面的花纹与他的不同,他的是白龙,而她的确实白凤,然后这发现却不但不能使他平静下来,反而更加的震惊了。
白龙与白凤,龙与凤,这两者意味着什么,相信天下间的人,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知道。
“为什么会是这样?砚儿?骆将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容殇既震惊又不可置信的朝纳兰砚和骆清之两人问道。
“我不知道,”纳兰砚摇了摇头,然后便与莫容殇一起将视线转移到骆清之身上。“骆将军,我想你该知道吧。”
“唉!”闻言骆清之长长一叹,眼神似心疼又似不忍的在纳兰砚和莫容殇两人脸上扫过,这次缓缓的开口道。“天下人皆知前朝懂得末代皇帝疼爱极为疼爱其皇后,虽然只有一女,却从未嫌弃过她,也未纳过其他的妃子。却不知,当年皇后怀的本就是龙凤胎啊。”
骆清之清楚的记得,当年当太医告诉纳兰砚的父皇纳兰靖说皇后怀的是龙凤胎时纳兰靖是多么的开心。
皇后晏画出身武林,是皇上纳兰靖一次微服私访时遇到的,他们两人一见钟情,之后纳兰靖便不顾朝廷百官的反对,不但将晏画带进了宫,还封为了皇后。
当时纳兰王朝正处内忧外患的时候,内有七王爷纳兰殒作乱,外有全国各处揭竿而起的起义军,纳兰靖的皇位摇摇欲坠。
所以纳兰靖若是想要稳坐他的皇位的话,最后的办法是在百官的儿女中挑选皇后的人选,而是不是封一个无权无势的江湖女子为后。
纳兰靖在位的二十多年独宠晏画,以至于让晏画成为了百官声讨的红颜祸水,成为了天下间所有女人既羡慕又妒忌的女子。
晏画封后的五年都一直未有所出,这让本来就反对晏画为后的百官更为愤怒,纷纷发起废后宣言,那个时候摇摇欲坠的不但是纳兰靖的皇位,还有晏画的后位。
所以可想而知,当纳兰靖听到晏画已经怀孕,而且怀的还是双胞胎,纳兰靖很是高兴。因此从来不饮酒的纳兰靖,那天却拉着骆清之两人在朝阳宫内喝了个通宵。
十月怀胎,十个月之后皇后晏画一举诞下一双儿女,纳兰靖很高兴,再一次拉着骆清之去朝阳宫饮酒。
却不想,灾难会在纳兰靖他刚转身离开就发生。
龙凤胎,太子与公主,纳兰靖已经拟好了圣旨,只等天亮便向天下颁旨,将此事告诉天下人,可是却没有想到天还没亮太子便失踪了,任由纳兰靖的人找遍了全国都没有找他。
于是天下人知道的便只剩下一个公主——纳兰砚。
“这两快玉佩本是一对,是当年砚儿你父皇给你母后的定情之物。”双眼直盯着纳兰砚手中的玉佩,骆清之又是一声叹息道。“当年砚儿你与你的那双胞胎哥哥出生后,你父皇和母后便这两块玉佩分别挂在了你们的脖子上。”
“可是双生儿一般不是很像的吗?而我和砚儿身上找不到任何的相似点,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自己与纳兰砚是双生儿的这个消息对于莫容殇来说太过震惊,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而且,而且我的确是我父亲和娘亲亲生的,我和娘亲很像。”虽然他娘亲在生他时难产死了,但是他们的家中还留住他娘亲在世时的画像,从画像中他可以看出,他跟他娘长得很像。
所以他绝对不会是骆清之口中那个失踪的太子,也绝对不会是纳兰砚的双胞胎哥哥。
“这件事我知道,我可以给答案。”撇了一眼满眼疑惑的莫容殇,纳兰砚也是一声叹道。“我离开京城之前曾经去找过莫尚书,他明确告诉过我容殇你是他在你两岁时捡到的,那时你身受重伤,整块脸都已经被人给毁了。因为他当时刚丧娇妻,见到你便心生怜悯,所以不到将你捡回了家,而且还请神医用蚀骨这种易容法改变了你的相貌,让你与他的夫人七分相像。”
“我不信,我不信,砚儿你一定是骗我的,我是我爹和娘亲亲生的,一定不是你们口中那个失踪的前朝太子。”摇了摇头,莫容殇一边退出骆清之的院子,一边喊道。“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喊完莫容殇便跑掉了,任由纳兰砚在他身后怎么也不肯停下来。
“骆将军,难道你们几十年都没有查到那个将容殇小时候掳走的人吗?”莫容殇离开后纳兰砚便冷然的朝骆清之问道。
如此看来,莫容殇的脸也是那个将他掳走的人给毁掉的,好残忍的人,竟然敢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动手,若是让她知道是谁的话,她一定会让那个人下十八层地狱。
“嗯,知道。”骆清之点了点头。“不过砚儿不用担心,你父皇已经为容殇报仇。”
“你是说那个人是七皇叔?”纳兰砚从小就没有见过她父皇发火,可是当年在收到她七皇叔叛变时的证据时她父皇却发了一通大火,最后不但斩了她七皇叔一家,更是将她七皇叔处以凌迟的极刑。
“不错,正是他。”骆清之叹着点了点头。
一向仁慈的纳兰靖,在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被纳兰殒害死的后便疯了,不但设了一个长达十几年的局逼得纳兰殒叛变,最后还将纳兰殒凌迟处死。
“哼,那倒是便宜他了。”纳兰砚冷哼了一声,然后便离开了骆清之隐居的院子。
而几乎是纳兰砚的前脚刚离开骆清之的院子,骆清之后脚便从竹椅上滑了下来,最后一把跪在了地上。
跪在地上的骆清之紧握着双手,身体是克制不住的颤抖,一双浑浊的眼睛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布满了泪水。等到纳兰砚的身影刚离开时那些泪水便开闸的洪水,沿着骆清之干枯的眼角倾流而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