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亦或者,他是看到了的,只是故意将其忽略,不愿意放开罢了。
“皇上,你可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太后怎么也想到寒沧笑会站在纳兰砚这边,于是便一脸冷然的看向寒沧笑问道。
“皇……皇上。”夏迎妗也弱弱的朝寒沧笑喊了一句。
“母后没有听到了吗?那好,朕便再说一次。”嘴角勾出一丝冷笑,寒沧笑冷冽的朝太后问道。之后又不等太后回答,再次开了口。“母后,朕刚才说的是,如果朕今日也执意要罚夏小皇后面壁一个月呢?”
“为什么?皇儿你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太后冷着一张脸说道。
“的确,朕确实是不知道刚才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寒沧笑无所谓的将唇角勾了勾。
“可是什么?”夏迎妗迫不及待的问道。
“可是朕相信砚儿。”回头,寒沧笑朝纳兰砚笑了一眼道。而且是不同于刚才面对太后时的冷笑,而是带了点宠溺的温柔笑意。
寒沧笑笑完之后便再次转头太后和夏迎妗二人,刚才对纳兰砚的温柔笑早在他转头的瞬间就已经褪去,现在如今在他脸上的依旧是一脸的冷笑。
“砚儿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也向来都不喜欢跟你们争执什么。所以若不是小皇后做了什么太出格的事,让砚儿实在无法容忍下去来的话,砚儿她是绝对不会不惜背上对母后不尊的罪名也执意要罚夏小皇后的。”而且,就算今日真的是砚儿无理取闹,朕也必定护她到底。
“皇上。”
“皇上。”
闻言太后和夏迎妗皆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寒沧笑。
而纳兰砚自听到寒沧笑那一声他相信她后便晃神了一下,之后嘴角便是浮起一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笑意。
寒沧笑,这个男人今日也不知道是抽什么风了,不但会站在她这一边,竟然还说他信她。
呵,他要是真的说什么都信她,当初就不会相信她有跟骆南风私通了,也不会跟她所谓的大小皇后的交易。
不过,寒沧笑会舍得罚夏迎妗面壁一个月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皇上,你疯了吗,迎妗现在可是怀了你孩儿,面壁的这一个月你让她怎么过?”太后不爽的朝寒沧笑一声吼道。
“呵,这个不用母后担心,夏小皇后已经快要为人母亲的人了,这一个月该怎么过,朕想她心里应该很清楚吧。”转头,寒沧笑最角露出一丝不甚明显的嘲讽笑意道。
“皇……”夏迎妗捕捉到寒沧笑那个嘲讽的笑意后便本能的一个后退,身体也颤抖了起来。
“怎么?夏小皇后你对朕的处罚不服?”嘴角的嘲讽不褪,寒沧笑转头看向已经后退了一小步的夏迎妗问道。
“没……没,臣……臣妾甘……甘愿受罚。”夏迎妗深深的低下,夏迎妗颤抖的答道。
“迎妗!”太后不明白为何寒沧笑每次说起夏迎妗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时都会露出奇怪的表情,更不明白夏迎妗怎么会突然开始害怕起寒沧笑。
“母后,你若是真的为了夏小皇后好,那么她面壁的这个月内最好是别去探望她,不然结果会让您老失望了。”不理会太后眼里的疑惑,寒沧笑最后瞥了一眼犹在发抖中的夏迎妗,之后便不顾纳兰砚的反应,一手硬牵着纳兰砚走出了太后的慈宁宫。
“皇上,可以放开你的手了吧?”几乎是刚走出慈宁宫的大门,纳兰砚便顿然停住脚步,然后便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盯着寒沧笑问道。
“哦?如果朕执意不放呢?”同样的停下脚步,寒沧笑亦是似笑非笑的转头看向纳兰砚。然而手上握住纳兰砚的力道却是加大了不止一分,摆明了他是绝对不会放开纳兰砚的。
也是舍不得吧。好久都没有牵过他的砚儿的手,她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凉,还是一如既往的小,也好事一如既往的让他牵住了就舍不得放开。
“皇上还是放了吧,否则让别人误会了就不好。”
“误会?怎么误会?砚儿你乃我寒沧笑明媒正娶的妻子,难道我牵我家娘子的手也不行?”寒沧笑似乎是嗤笑了一声。
“呵,妻子?皇上确定现在在你心中有把臣妾当妻子看?”纳兰砚冷笑一声。
“不然砚儿以为我会怎么看待砚儿你?”
“胜利品。”纳兰砚嘴角一勾,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道。“皇上你会留臣妾在你身边不过就是为了让别人知道你曾经是怎么成功的从我父皇夺过国家大权的,臣妾不过是你向世人炫耀的胜利品。”
“胜利品?”寒沧笑的眼里掠过一缕受伤的神情,然后却因为消散得太快,所以并未让纳兰砚扑捉到。
“皇上觉得不是?”纳兰砚嘴角的嘲讽没有因为寒沧笑的反问而褪去半分,反而愈加的深了一番。
“呵呵,原来砚儿你是这么看我的。”近似哀伤的摇了摇头,寒沧笑露出一个与冷冽的他全然不服的苦涩笑意,然后便一点一点的放开了纳兰砚的手。
可是,他发现要放开纳兰砚的手是那么的艰难,以至于让他觉得全身的力气都给用了,他几乎是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从纳兰砚的手腕上脱下的。
纳兰砚被寒沧笑眼里露出的哀伤给晃了一下眼,这样的寒沧笑是她从没有见过。从他们相识到现在的将近七年里,寒沧笑给她的感觉总是强势的和冷冽的,却从来没有见过是哀伤的。在她的印象中寒沧笑一直都是个天塌下来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的男人,他不像是一个会苦涩的人。
不过纳兰砚很快便从寒沧笑的晃眼中释然了,这怕又是他在抽风吧。都说这次大病之后她的变了很多,殊不知,寒沧笑的变化比她还要大,还要快。
以前的寒沧笑,就算太后和夏迎妗再怎么当着他的面羞辱她,他也都始终是冷眼旁观,从来都不会帮她说一句话,而他在面对她时也绝对不会说出一句顺耳的话来。
可是现在呢,他不但会千里赶来,然后在太后和夏迎妗面前不分清白皂白的护她。竟然还将对她的称呼改成了久违的砚儿,有意无意的说一些他自以为是关心,她却觉得是刺耳的话。
砚儿,这两字曾经是她最喜欢听的,曾经总是喜欢逼着他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个称呼。然而现在,她听到这两字从他口中冒出来的感觉不是刺耳就是起鸡皮疙瘩。
“对了,听说砚儿今日在御膳房时遇到了麻烦?”或许真的如纳兰砚所猜测的那般,寒沧笑刚才的哀伤神情是他在抽风吧,所以等他再次开口时那忧伤的神情早已不知影踪,他的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冷冽。
“如果皇上是为晚上的晚宴担心的话,那就不必了,臣妾已经解决好了保证今晚的晚宴不会再出现任何意外。”比起刚才那个莫名哀伤的寒沧笑,纳兰砚发现她还是习惯看寒沧笑冷冽的样子,所以她在见到已经恢复一贯冷冽的寒沧笑时她不禁在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
“那就好。”寒沧笑点了点头。“以后砚儿如果还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的话,记得来找朕,朕帮你。”
“多谢皇上的好意,臣妾会看着办的。”纳兰砚不以为然的一笑,然后便朝寒沧笑浅浅的欠了个身。“皇上日理万机,臣妾就不多打扰了,就此先行告退。”
说完纳兰砚便转身离开了慈宁宫,直往她的未央宫方向走去。
寒沧笑看着纳兰砚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不经无奈的一笑。
他日理万机?哈哈,明明是她不想见到他,然她却用了似乎是为了他好的借口,摆出了一副任谁都无法拒绝的堂而皇之的理由来,从而显得她是多么的深明大义似的。
唉!大病之后的纳兰砚果然成熟了不少,看来他可以放心的开始放手了。
转身离开的纳兰砚不是没有感觉到寒沧笑久久都围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可是她却必须忍着,必须假装没有感受到,不然她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又会回头讽刺寒沧笑一番。这对她是大大的不利的。
走在回未央宫的路上,纳兰砚的脑海一直萦绕着寒沧笑刚才的话。
她不明白,她明明是让人封锁了上午御膳房发生的一切,也说了不准任何人透露出林大明失踪的消息来,寒沧笑是怎么会知道她遇到了麻烦的呢?是他在她的身边安排了眼线?还是御膳房里本来就有他的人?
一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当夜色降落的时候,寒沧笑国皇宫的各个宫殿都准时点起了宫灯,霎时整个皇宫内一片宫灯缭眼。
今日是元宵佳节,皇上寒沧笑特意设宴宴请文武百官,即是为了犒赏他们去年一年的为国家辛勤劳力,也是为了给明日便要出征的少将骆南风和副将莫容殇践行。
今日晚宴的主角本是文物百官,所以后宫的嫔妃除了已经正式赐封寝殿的妃子可以参加外,其余的人一律不准参加。即是虽然已经封号了,却依然还住在储秀宫的众位美人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