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将目光转移到骆南风身边的莫容殇身上,两人相视一笑,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赐酒。”礼赞读完,礼部侍郎又是一声高道。
随着礼部侍郎的话的落下,宫墙上和宫墙下便历时多了许多手捧托盘的宫女。
宫墙上寒沧笑和纳兰砚两人从宫女手中的托盘中端起一杯淡酒,宫墙下的骆南风和他包括莫容殇在内的十几位副将具是如此。
“各位我寒沧国的好将士,好儿男们,今日是尔等出发前往南方平息流寇作乱的好日子,故此朕与大皇后二人在此与众将士同饮淡酒一杯,预祝将士们早日凯旋,早日为我国的百姓带来安定的日子。”
“谢皇上,谢大皇后,吾等定不辜负吾皇圣望。”宫墙下骆南风和他的十几位副将同时答道。
话落,寒沧笑纳兰砚和宫墙下的十几人同时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众将士们,让我们再饮第二杯,此乃朕代表全国的百姓们感谢你们,你们,辛苦了。”举起宫女递过来的第二杯酒,寒沧笑再次高声道。
“多谢皇上,保家卫国,保护百姓平安是吾等职责。”宫墙下的十几人亦是同声高道。
“至于这地三杯酒,”接过宫女递过来的第三杯酒,寒沧笑突然勾唇一笑。“众位将士们,这杯酒朕给尔等留着,等到尔等凯旋之日,朕与大皇后二人将在此再与尔等同饮这杯酒。众将士们,朕,等尔等凯旋归来。”
“谢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率领着自己的十几位副将踏马走在出城的街道上,街道两旁是锣鼓送行的百姓们。骆南风眼视前方,耳听街道两旁的欢呼声,却唯独不肯让自己回头一眼,他怕自己一回头便会看到站在宫墙上的纳兰砚。
纳兰砚,这个让他终于尝试到心痛的女子,今日一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与她再相见。他此次出征,唯一放心不下的也只有她了。
“砚儿,人说佛前有三愿,一愿身体健康,二愿天伦永在,三愿觅得知心人,岁岁年年常伴随。砚儿,我只愿将此三愿换成一愿,那就是愿你日后永远快乐健康。”
骆南风和他的十几位副将的身影终是消失在大街的尽头,此刻或许正到达城门口,或许已经出了城门,而寒沧笑也在此刻带领官员们一齐走下宫墙。
“砚儿,先别急着回未央宫,随我上朝阳宫走一趟吧。”目光的斜光瞥到纳兰砚正要开口告辞,寒沧笑便立即一个将纳兰砚的手给拉住,然后作出一副跟纳兰砚很亲近的样子说道。
“是。”纵然不愿意,但是手被寒沧笑紧紧的握住了手腕,想要挣脱开是不可能的了,于是纳兰砚便只好点了点头道。这个时候她如果要怪的话就怪自己的动作太慢,没有在寒沧笑开口之前先开口。
寒沧笑现在的皇宫是在纳兰砚他们家原先的皇宫推平之后重建起来的,皇宫的布局和宫殿都名字都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唯独朝阳宫除外。
这朝阳宫不但是在地理位置上没变,就连名字和用途都没有做丝毫的改变,只是在当初的宫殿上翻新了一下。
纳兰砚不懂,为什么在改变了所有的一切之外,寒沧笑却唯独留下这朝阳宫,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在向她或者世人昭示,是他从她的父皇手上将她们家的江山给夺过来的?
还是在提醒她,就如当初在金銮殿内的一样,他要让她知道,她是逃不掉的。
“德寿,你先退下。”携纳兰砚进了朝阳宫后寒沧笑向候在朝阳宫内的吩咐道。
“是。”虽然诧异就连当初圣宠了得夏迎妗夏小皇后都不准进来的朝阳宫寒沧笑竟然会让大皇后纳兰砚进来,但德寿在听到寒沧笑的话后还是自觉的低头退出了朝阳宫。
不该想的别想,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这是作为宫中的奴才,特别是一国之君的皇上身边的奴才该有的觉悟。
“不知皇上唤臣妾来这朝阳宫有何吩咐?”许是一点都不想跟寒沧笑在一起,于是德寿刚退出去纳兰砚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
纳兰砚的那点心思寒沧笑又岂不明白呢?于是只见他无奈的笑了笑,然后便走到御桌前抽出一本奏折来。
“砚儿,看看这个。”寒沧笑将抽出来的奏折放到纳兰砚手里道。
“皇上……”纳兰砚看到寒沧笑递给自己的是本奏折时,手本能的后退了一下,然后便又打算和当初在大牢中寒沧问她对于流寇作乱的意见一样,说出一番后宫妃嫔不可过问政事,不可干政的话来拒绝寒沧笑。
却不想,她喊出‘皇上’二字便被寒沧笑给打断了。
“无妨,这是朕让你看的,旁人无权说什么。”也是一如当初在大牢中的一样,寒沧笑勾了勾唇的说道。
纳兰砚知道,要是她再说什么拒绝的话的话,那寒沧笑又一定会跟她说这是他的命令,不可违抗的圣旨。
于是纳兰砚也懒得再废口舌,低头从寒沧笑手中接过那本奏折,低声答道。“是。”
纳兰砚本就不是那种喜欢扭扭捏捏的人,既然她答应了寒沧笑要看奏折便就不会再反悔,于是她刚从寒沧笑手中接过奏折后便快速的翻阅了起来。
奏折上的内容很简单,说的是朝中一位官员贪污的事,写这份奏折的人在陈列了序列贪污官员的事项后便说出了他的终极目的,就是希望寒沧笑能将那位贪污的官员给废去职位。
换句话来说,其实这就是一封官员与官员之间的弹劾奏章。
至于这位写奏折的官员是真心的为百姓着想,想要为朝廷拔去这一只硕鼠呢,还是因为平时在朝廷上意见不合,想借此机会出去自己的政敌呢,纳兰砚就不得而知。
现在关于朝廷上的一切,纳兰砚她都还不了解。
“砚儿怎么看这件事?”眼见纳兰砚已经将奏折合了起来,寒沧笑便笑着开口问道。
闻言纳兰砚并没有立即回答寒沧笑,而是低头沉思了一下。她不了解两位官员之间是否有什么纠葛的,如此她便只能从奏折上所讲的来分析问题了。
“首先,这份奏折上写的事项条款清楚,不像是凭空捏造的,所以那位官员必定是真的贪污了的。不过,”将嘴唇一勾,纳兰砚几乎是冷笑的笑着继续开口道,“奏折上所陈列的贪污数目太大,一看便是有将事实恶意夸大的嫌疑,所以这应该是给皇上呈递奏折的官员的报复之举。”
“那依砚儿所见,此事该如何处理?”
怎么处理?这话该是我问你吧。现在当皇帝的是你寒沧笑而不是我纳兰砚,该怎么处理这些政事是作为皇帝的你的事,跟我这个后宫女子无关。
纳兰砚听到寒沧笑的话后很想给寒沧笑翻一个白眼,但是一想到她要翻白眼的对象是寒沧笑,她便立即压下了自己想要翻白眼的那股冲动。
对于寒沧笑,她是连一个白眼都感觉是多余的。
“很简单,首先派人彻查两位官员,看他们私下里是不是有什么结怨的,然后再另外派人去查那为贪污的官员,看他所贪污的数目与奏折上所表明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然而一想到即使她说了所谓的处理办法,寒沧笑也不会照她说的去做,他让她来帮他看奏折或许纯粹便是他偶然的抽风之举后,纳兰砚便秉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将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那这位贪污的官员呢?依照砚儿所见,要怎么处理才他才更合适?”
“根据皇上所查到的最后结果而定,如果他贪污的数目真的到了天人共愤的份上的话,杀无赦。而如果数目还没到那地步的话,那皇上可以考虑将他免职或者流放,然后永世不得录用。”
“好,就按照砚儿说的办吧。”从纳兰砚手中接过奏折,寒沧笑一声笑道。
“皇上。”闻言纳兰砚一惊。她不就是打定了寒沧笑自己有他的主意,不会按照她所说的去做才会肆无忌惮的将自己的心中对此事的想法给说了出来的。
可是现在,眼看寒沧笑已经走到御桌前,也已经拿起了朱砂笔,似乎打算在奏折上写上她所说的,完全没有半点他要自己想的意思,纳兰砚便蒙了。
怎么回事?寒沧笑不是随便问问她,不是在抽风吗?怎么会听她的意见?还完全不疑她所说的一切,他是不是太看得起她纳兰砚了?
想到此,纳兰砚也不再迟疑,顾不得自己一贯在寒沧笑维持的冷静形象,三步作两步的走上前来到寒沧笑的朱砂笔,一把截住寒沧笑的手道:“皇上,政事不比儿戏,你还是好好考虑吧。臣妾毕竟乃是一届妇人,对朝廷上的事也没有皇上你看得那般透彻,想法必定会有什么欠妥之处。”
“没有,朕倒觉得砚儿说得甚为有理。”不理会纳兰砚眼里的惊讶,寒沧笑笑了笑了道。之后又仿佛是为了让纳兰砚放心似的,他笑过之后便计息开口道:“而且这份奏折朕早就看过,想法与砚儿是一样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