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好疼!”似乎有什么温暖的东西碰触到面部,昏睡中的莫少庭忽然挣扎着起来,想要抬手捂着被碰触到的疼处,浑身便传来一阵巨疼,让他忍不住蜷缩起身子。
“醒了?没事吧?”凌音音双手拿着热毛巾,侧头看着这个被疼醒的男子,心疼不已。
莫少庭晕倒以后,凌音音担心的要死,但莫少庭那般低调的举动和之前新闻发布会里面的内容,让她不敢寻求医院的帮助,只是默默地将莫少庭拖进房间,抬到客房的床上。
心里多少感觉到莫少庭应该是回去被父亲大骂外加狠揍了一顿,凌音音赶忙接了热水,拿了干净的毛巾,想替莫少庭擦去身子身上的污秽,包扎出血的伤口。
但当她解开莫少庭的衣扣的时候,她真的被吓到了,白色衬衣上只看到的小块猩红色,在身体上却是大块大块的淤青和裂开的伤。这般重创,根本就不像是普通的父亲教训儿子,连家暴的都比不上,感觉就像是被好几个人同时围殴造成的一般,是非常重的下手。
莫少庭只是点点头,可当他意识到自己换了一套干净的睡衣睡在床上的时候,这次是身体再疼也惊得坐了起来,他低着头不停地摸着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干干净净,伤口全都被包扎好了,脸一下就羞红了,“音音……”
“你放心,睡衣是干净的,原本是打算送给子清做礼物的,现在送不出去了,刚好挺适合你的,就给你了。”是问睡衣的问题吗?别担心,这睡衣作为礼物还从来没被别人穿过,而且价格嘛,对于莫少庭这种从小穿着名贵的东西人来说很便宜,但对老百姓们来说,算是有点贵了。
当然,如果他嫌弃这衣服料子普通品牌不响亮什么的,凌音音是不介意立马就给他全剥下来的。
“呃……这样啊,谢谢了……”看见凌音音用淡然的语气提于子清,莫少庭的心里多少有点兴奋,但心里依旧保持着羞涩。
尽管她给他的是本应属于她曾经深爱的人的东西,他不过是一时的恰好,穿上了这件衣服。其实心里感觉是不太好的,就像是于子清的替代品一样,可凌音音毫无悲伤地就这么拿出来给别的人穿,是不是意味着,至少对于于子清,她是看开了,心淡了?
“可是,是音音你帮我换的衣服和清理伤的吧?”很显然,同一段话在两人心里的意思是不一样的。莫少庭关注的不是睡衣的问题,而是他为何穿着睡衣!
“嗯,是啊,累死我了,让我忙了一晚上了!还好今天不用上课,真是睏死我了!”说到这里,凌音音倒是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昨晚两人到凌音音的公寓时就已经是晚上八点以后的事情了,九点没过多久莫少庭就被抓了回去,等到他偏体鳞伤地出现时,已经是十一点以后了。现在凌音音折腾了半天开始用热毛巾给莫少庭敷脸上的瘀伤,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对不起,麻烦你了。”听凌音音这么一说,莫少庭连忙低头道谢,虽然凌音音用着抱怨的语气,可他心里依旧感动不已,“但是……给我换衣服,你不就把我的身体都……”
“呃……咳咳咳!”哈欠打一半被莫少庭这么一说,终于明白他在纠结什么的凌音音一时缓不过气,呛着咳了起来。直到泪花乱飙,脸都憋红了她才镇静下来,但即便镇定,她也想不出怎么回答比较好。
老实说,当时太担心了,怕莫少庭伤口被细菌感染,再来个悲剧的破伤风什么的,那可是很要命的。所以凌音音想都没想,就给莫少庭清理身子换衣服去了,至于那些莫少庭在意的羞涩问题,她还真没太在意。
但这种话说出来没什么用吧?尤其是面对一脸绯红的莫少庭,凌音音自己想了都觉得害羞起来,这么纯洁的心思就算一脸严肃地说,莫少庭看见她的害羞也不会认为她真的没有企图吧!
那,既然被认定为邪恶的企图,那就用邪恶的语调说邪恶的心思好了,凌音音幽幽地瞥了莫少庭一眼,两人默不作声时他一直都看着她,那张绯红的面庞上是有种期待的神情的,凌音音能看出来,“这个……看过了也没有关系吧……反正,你不是也看光过我很多次了吗?我们扯平了对吧?”
好吧,话一出口,莫少庭那被怔惊到下巴都快掉下来的神情就让凌音音后悔不已。显然她的回答完全超出了莫少庭的想象范围,或者说能承受范围。作为一个女孩子,说着这样的话,调调里总有那么一股怪怪的,应该是男人说出来的感觉,让莫少庭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气氛尴尬到让凌音音有那么种想要一头撞墙上死去的冲动,但可惜的是她很贪生怕死,才不要英年早逝,所以赶紧拉开话题的比较好。伸手轻触莫少庭嘴边的伤口,凌音音很是心疼,“倒……倒是你啊,受了这样的伤,干嘛还跑过来?”
“……因为,我答应你了,一定会回来,我们的约定我还没有兑现啊。”凌音音的手指温暖而柔润,但碰触到伤口,伤口附近红肿的部位立马紧绷着的疼,疼得莫少庭哧牙咧嘴,但他这样回来,并不纯粹地为了两人间的约定,“而且……我被爸爸他……”
“把你赶出来了对吧?”电视上已经播了,天殇开的新闻发布会,郑重地向梁氏和淡雪集团道歉,愿意为这件事复全责,并赔偿所有的损失,还会严惩莫少庭,给对方一个交代。
凌音音就知道是这个,无处可去了,只好回来!
“嗯,直澄他爸直接到我家里兴师问罪。”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的气氛压抑的很反常,莫少庭就知道对方肯定找上门来了。
结果不仅如此,还带了一大群人,那西装革履脸带黑超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有些功夫在身的人。而屋内父亲虽然盛怒,但更多的是苍白的脸上无计可施的伤心。淡雪直澄的父亲毫不掩饰的愤怒,并不是一个新闻发布会和承担责任以及赔偿就能平息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