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拉开马装的领口,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似乎体内的血液流动的也越来越慢,相反的,身体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似乎有源源不断的热气从她的每个毛细孔冒出来。
山顶上的银面男子冷冷的看着围场中发生的一切,身后侍卫低声道:"他们已经进入了雾林!"
银面男子转头看了他一眼。
侍卫低声道:"药效下得很重!"
银面男子一招手,白色的鸽子落在他的掌心,他取出一根绿色的丝线系在鸽子腿上,一扬手,让鸽子飞了出去。
半月紧紧的搂着大白的脖子,窒息的感觉越来越烈,她隐隐约约的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究竟是谁,布置了这一连串的暗杀与突袭,这个人不但手段高明,而且步步将他们逼入了设定好的陷阱。
更重要的事,究竟是谁?比她还先一步知道了南宫帝是假的!
半月的脑袋渐渐的浑浊,再也没有空间来思索这些,她的手慢慢的握紧成拳,然后松开,指甲嵌入掌心那种尖锐的疼痛让她渐渐的清醒了一些。
她有气无力开口道:"南宫帝..."
出来的声音把她自己吓了一跳,明明是冰冷的质疑,却听来如此的柔软和娇媚,像是低低的呻吟,魅惑而诱人。
南宫帝狠狠的咬住下唇,鲜血将他的牙齿都染红了,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道:"不要说话,赶快想办法离开这里!"
半月撑着大白想要站起来,却双腿一软,整个人软软的倒了下去,一下子压在了南宫帝的身上。
南宫帝的眼神顿时一变,变得幽深而暗沉,柔软的躯体压在他的身上,仿佛一根火柴点亮了他燥热的身体。
他一把托住半月的后脑,狠狠的吻了上去。
两个人顿时一发不可收拾,像被点燃的干。柴。烈。火,很快便扭在了一起。
南宫帝喘着粗气撕扯着半月的衣襟,只听刺啦一声,肩膀处被扯开,露出了圆润细腻的肩头。
半月的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自己要把他推开,可是一抬手却发现四肢都变得软绵绵的完全使不上力。
南宫帝一低头,咬住了半月的肩膀。
淡淡的血腥味在鼻尖弥漫开来,半月一个激灵,神志微微恢复一些,她对准南宫帝的后颈扬起手。
浓雾中,一个身影飞快的落下,一个手刀,狠狠的落在了南宫帝的后颈,然后飞快的拉起了半月,手刀一划,在她的手腕上割了条寸长的口子。
被利刃的划过的痛感将半月涣散的神思都拉了回来,她的瞳眸凝聚起焦点,看着一脸焦急的寒鸣远。
寒鸣远低声问道:"能起来吗?"
半月点点头,扶着他的手臂站起来,随手扯下衣服上的一块布将手腕上的伤口包扎起来,冷冷的盯着寒鸣远。
许久,低头冷声道:"你怎么进来的?"
寒鸣远声音如常,"我在围场外看到林内有烟就觉得不对劲,立马就跟进来了,循着血腥味过来的!"
"嗯!"半月也不再多追问,"你扶着南宫帝,我们赶紧要找出路出去!"
寒鸣远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南宫帝,俯身把他扶起来,在半月的身后道:"往前走!"
半月没有犹豫,摸出绑在腿带里的三节棍,摊开,拨开身侧的荆棘往迷雾的深处走去。
寒鸣远的声音在半月的身后传来,"为什么要救他?他死了不是更利于南宫奕登基吗?"
半月冷笑一声,"他死了,南宫珏便再无顾忌,你以为他勾结外人,做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寒鸣远神色一变,"也许,他有其他的目的!"
半月脚步一顿,又继续往前走,"一日无主,国将不存!"
她的声音悠远而清冷,却带着看透世事的冷静,"南宫珏自以为已经杀掉了奕,内外掌控好了一切,也许我的出现对于他就是意外,可是他迟早会知道,天下之间,意外远远不止这一双!"
半月转身,视线落在南宫帝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寒鸣远看着半月似乎洞悉一切的眼神,心底不由暗惊。
半月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辰,周围的雾渐渐的淡了下来,她抬头看了下高挂半空的太阳,皱了皱眉头,继续朝前走去。
跟在半月的身后的寒鸣远在半月刚在站的地方停住了脚步,环顾四周,迟疑了一下,随即又跟上半月的脚步。
身边的雾几乎已经全都都消散了,半月停下脚步,用银叶刀在树干上画了一个箭形的标志,虽然身边的景致一直都在变化,可是她始终觉得她们在绕着一个地方打转。
如果这真的是一个五行阵的话,那这个布阵的人也真的太厉害了,可以让景致随阵不停地变化。
半月离开刻箭头的树没多久,一个身影从树上落下,用匕首将树皮连同半月刚才刻下的箭头一起刮了下来。
之后,每颗半月刻下箭头的树上都会有人悄声无息的跃下,将半月作下的标记抹去。
半月绕了一圈回到原地,视线一扫,眼睛微微眯起。
妈的!当她是被耍大的吗?
手中银光朝四面八方飞闪而出,"咚"的几声重响,几个黑衣人被银叶刀击中从树上落了下来。
无数的黑衣人无声的从树上跃了下来,一层又一层的将半月和寒鸣远等人包围在里面。
半月冷笑一声,"鬼鬼祟祟的家伙,不敢动手就不要跟在我的身后!"
当先一个黑衣人上前一步,指着南宫帝,"我们要的是他!"
"哼!"半月冷哼,"想要他,那先过了我的玄紫鞭再说!"
话音一落,玄紫鞭紫光一闪,如风一般席卷而过,当前的几个黑衣人猝不及防,一下子便被强劲的鞭风给卷了出去。
半月鞭子一收,朝着说话的黑衣人卷去,擒贼先擒王,搞定了头儿,小罗罗有何可惧?
紫光横扫而过,黑衣人仿佛知道了半月的用意,身形一闪,横挂在树上,手朝着半月一甩。
半月下意识掩鼻侧头,却闻不到任何的味道,再一睁眼,三个人又陷入了迷雾之中。
一直被寒鸣远扶着南宫帝有些清醒了,看了一眼雾蒙蒙的四周,冷声道:"情雾荆棘!"
半月不解,"什么?"
南宫帝推开寒鸣远,摸索着靠在身边的一棵树上,"荆棘入身,情雾入血,没想到木兰围场真的有这样一个地方!"
半月脸色一变,"这雾是刚才的黑衣人甩下的!"
南宫帝看着半月,"情雾最特殊的地方就是可以提炼成晶体,那便是最上乘的催。情。剂,看这样子,他们潜伏进木兰围场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叹了口气,"当初去十字谷的时候就该想到了!"
半月冷冷的看他一眼,"怎么出去?"
南宫帝摇摇头,"我都没进来过,怎么出去?"
半月大怒,上前一把抓住南宫帝两边的脸皮,用力往外一扯,一层厚厚的人。皮。面。具便到了她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