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半月呛了两口水就知道南宫奕是故意的,她一把压住南宫奕,跨坐在他身上,怒道:"你找死!"
南宫奕湛蓝的眼瞳在水中顿时变成深蓝色,带着强大的气流转动,身体也缓缓的热了起来。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猛的一翻身。
半月始料未及,"啊"的低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呛水,嘴就被温热的唇赌上了。
涓涓细流从两人的脸上滑过,如上好的丝缎,触感光润,流入两人相胶的唇中,冷热交替,却让两人身体的温度不断上升。
半月闭上眼睛,只感觉有热流在自己的体内缓缓流淌,她伸手扣住南宫奕的脖子,身子与他紧紧的贴在一起。
脸颊忽然感觉一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触碰她的脸颊。
半月睁开眼,一条黄金锦鲤正瞪着眼睛看着她,嘟起的鱼嘴在她的脸颊一下一下的亲着,见半月睁眼看她,那黄金锦鲤依旧亲了她一下,这才悠悠的甩动着尾巴游开,却始终在她的脸颊旁打着转。
南宫奕眼神微微一变,从水中一跃而起,拿起鱼叉,"你这条小鱼,竟敢轻薄本王的王妃,看我不把你叉成鱼片!"
黄金锦鲤仿佛能听懂南宫奕说话,哗的一声尾巴飞起一串水珠,转瞬便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不老林的夜色极其的漂亮,虽然是在悬崖之下,却离天空极近,漫天的繁星似乎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南宫奕与半月相依而坐,前面有一个燃得很旺的火堆,火堆之中架着两根小圆棍,上面穿着几条各种各样的鱼。
半月靠在南宫奕的肩上,偶尔睁眼,又很快的闭上,眼皮似乎很沉重,即使睁开也支撑不了多久的时间。
她眼睛半睁半阖,声音显得很无力,"奕,这一辈子我又要先你而走了!似乎是我欠你的,每一次都是我走在你的前面!"
南宫奕转动棍子的手微微一僵,腾出一直手握住半月有些凉意的手,"谁允许你先走的?这一辈子我们一起走!"
"不!"半月猛的睁大眼睛,仿佛瞬间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信念,"南宫奕,你不许走!"
她的声音清冷而犀利,仿佛在这一刻又变回那个神采飞扬、嚣张无敌的慕容半月,"南宫奕,我命令,代替我照顾所有我要照顾的人,直到他们每一个人都同意你离开,你才准离开!否则,我绝对会喝下孟婆汤,将你忘得干干净净。"
南宫奕无声的苦笑,"月儿,你如此,何其残忍?"
半月的脑袋在南宫奕的肩窝轻轻的蹭了一下,像是乖巧的小猫,"不残忍你怎么遇见比我更好的?"
南宫奕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如这璀璨的夜空,"最好的成为了天空最亮的一颗星,怎么还会有更好的?"
半月坚定的点了点头,"会有的!"
她终于撑不住的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眼睫长长的,微微晃动。
南宫奕缓慢的转动着手里的圆棍,将架子上的鱼每一面都认认真真的烤一遍,他知道半月追求最完美的东西,因为她就是这世界上最完美的。
火苗跳动了一下,他将棍子取下,将鱼凑到鼻尖下闻了闻,轻轻晃了晃肩头的半月,"好香,月儿乖!起来啦!起来吃鱼了!你要是再贪睡这鱼可都要成为我的腹中之物了!"
半月随着他的晃动身子微微动了动,却没有醒。
南宫奕手轻轻的放到半月的鼻尖下,朝后招了招手。
绿袖与六月飞快的跑过来,两个人一人一边小心翼翼的将半月扶了起来。
南宫奕轻轻的在半月的唇边印下一个吻,然后低声道:"有林无尘跟童颜,我很放心!"
绿袖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南宫奕,"这真的是唯一的办法了吗?"
南宫奕没有回答,朝着半空吹了个口哨。
大白拉着紫玉香车从天而降,稳稳的停在了南宫奕的身前。
南宫奕看了半月一眼,转身跃上马车,轻轻的拍了拍大白的脑袋。
大白朝着澄净的夜空嗷呜大吼一声,扬开四蹄,拉着紫玉香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东翊宫前静悄悄的,没有人,也没有任何的声音,自从紫妃被打入冷宫,慕容娘娘消失之后,每天早朝结束到正午这段时间,翼帝罗玧淩就会独自在东翊宫中批阅奏章,不许任何人打扰,也不接见任何人。
在这两个时辰中,东翊宫只有罗玧淩一个人,连随侍的大太监李玉都得侯在半里之外。
紫玉香车从空中现形,无声的落在东翊宫的院中。
没有任何的动静,甚至连树上的鸟雀都没有惊动,然而正在批阅奏章的罗玧淩却忽然抬起头,视线与南宫奕对上。
王与王的较量。
南宫奕一挥手,大白拉着紫玉香车又凭空消失。
罗玧淩身子腾空跃起,落在正殿的台阶之上,"你来干什么?"
南宫奕冷声道:"你既然知道,何必多问?"
罗玧淩冷笑,"她不是不屑吗?她不是不要我的施舍吗?南宫奕,我想她不知道你会回来找我吧!"
南宫奕毫不否认的点点头,"她暂时不会醒,所以我不会让她知道!"
罗玧淩冷声问道:"你可以付出什么代价?襄王爷?"
南宫奕嘴角一勾,俊朗邪魅,"什么都可以,只要她可以醒,什么对于我来说都无所谓!"
罗玧淩神色微微一变,忽然说了一句,"你不在,她醒了又有何意义?"
南宫奕愣了一下,片刻,扬起一抹淡淡的笑,"会有新的对她有意义的人出现的,我会成为过去式!"
罗玧淩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拍了拍手,"好!既然襄王自动送上门,如果我不接受,那也显得我太矫情了!"
他手朝着东翊宫大门一伸,视线阴冷"襄王,请吧!"
李玉不知道何时带着御林军出现了,冷声道:"襄王爷,请!"
南宫奕看了罗玧淩一眼,"我相信你!"
说完,转身随李玉离开。
缅城的夜色显得清冷而孤寂,皇宫中包括城中已禁止酒乐数月有余,从知道半月中蛊毒开始。
罗玧淩站在月色之下,浅金色的月光将她的身影拉长,在地上投出一个修长的身影,孑然孤单。
李玉从前面的阴影处走过来,手中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陛下,一切都安排好了!"
"嗯!"罗玧淩沉沉的应了一声,朝着李玉伸出手。
李玉普通一声跪下了,"陛下,三思啊!素手神医说了,只要有你的血就可以了,不用非要器官!"
罗玧淩一把夺过李玉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的从自己的眼睛上划过,带血的眼珠咕噜噜的滚了下来,落在白玉的托盘中。
他接过李玉手中的药帕捂住眼睛,声音森冷,"就让我的眼睛去她的身体里看一看,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冰冷而清怒的声音回荡在空茫的东翊宫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让人无端的心寒而心酸。
不老林的白天比绝情崖外要长,即使晚上繁星洒落之时,依旧带着淡淡的阳光,让人心生暖意。
半月躺在长塌之上,林无尘手中的针从火上慢慢烤过,然后在他的指尖一戳,沾上一点浅金色的血光,再针入半月的穴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