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奇翻着桌面上的文件粗略地看着,安雪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
办公室内一时有些安静。
这些文件中是记录清远三市地界内一些公司门店的清册,属于分部的“私产”。
就是这些门店产业与圣拳门本部完全没有关系,是历任镇守使利用职权之便,为自己套取利益的私人产业。
每当镇守使卸任或者牺牲,这些产业的所有权便都会被分部收回手中临时代管,直至下任镇守使上任后便会交付于他。
或者说,这些产业都是只属于“镇守使”的产业,谁是镇守使,这些产业便归于谁。
这算是人尽皆知的潜规则了,各地都是如此,圣拳门的门主长老们都心知肚明,但也从来没有管过。
这一叠清册中,各种门店公司共有一百五十多家,其中更有十多家上市的公司,整合起来的资金规模颇为可观。
没过多久,黄奇将清册全部翻阅完毕。
“分部目前共有二百四十四名位战斗成员,其中F级有二十四名,这些成员各自为阵,分为三个团队。”安雪俯身上前,将凌乱的清册整理成三小堆。“这三个团队的首领,也是分部仅有的三名拥有E级战力的成员。”
“他们分别是凌风,红狼,方屠。”安雪每说一个名字,手指便会指向其中的一堆清册,三个名字分别对应三堆清册。“而这些公司产业,如今就分别被他们三人掌控在手中。”
经过安雪的简略介绍,黄奇便已经清楚了大致的情况。
镇守使虽然是依靠远超常人的卓绝战力当上去的,但是可不意味着他就是他所管辖的那片区域最强的人。
每个分部中都有一批或是圣拳门培养的外门弟子,或是从社会各界吸收的好手加入,以一同协助镇守使,只要拥有F级战力,就拥有被分部吸纳入门的资格。
其中不乏拥有着E级战力的顶级好手,有很多都比镇守使更强,只不过限于出身的问题所以才不能坐上镇守使的位置罢了。
能够空手搏熊的强大特种兵配备上轻热武器,如此方有E级的战力,普通人能以血肉之躯达到这种程度,用顶级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要知道身为监察使的雷二,靠着一手娴熟的瞬灭刀法加威力不凡的梅花镖,战力也不过勉强才达到了E-的层次。
凌风,红狼,方屠三人便是如此的顶级强者了。
“他们三人都不在清远,两人在白鹤市一人在惠源市,大人将他们召回分部商议后,应该就可以得到这其中的三成产业。”安雪轻声说道。
“应该可以?三成?”黄奇眉毛一挑,“我记得你刚刚说过,这些产业如今本就属于我吧?”
“如果大人你想要全部拿回这些产业也不是不可以。”安雪小声解释了起来。“但是这样一来,大人你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被迫卸任了。”
“哦?”黄奇来了兴趣,“怎么说?”
“大人的职责是守护一地,若是大人负责的区域内不够安定,总让觉醒者这类存在被普通人接触到,那么……”
虽然安雪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但黄奇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安雪看了黄奇一眼,小声地为他详尽解释镇守使的职责和清远如今的局势起来。
镇守使并不只是打打杀杀,还要负责监管那些“安分守己”的觉醒者。
那些不愿加入帝国而是选择自己原来普通生活的觉醒者,一直都处于安全监管之下。
他们一旦违犯条例,在普通人面前暴露能力,在社会上造成比较严重的影响的话,镇守使就逃不得干系。
而凌风他们几个于这里扎根多年,在觉醒者当中有着不一般的影响力,所以如果有他们配合,清远就能保持基本的平静。
但若是黄奇执意拿走所有的利益,他们稍微使点小手段,就能让黄奇狼狈收场,严重点甚至会有丧命的危险。
“难道所有的镇守使都过的这么窝囊?”黄奇有些愕然。
安雪摇了摇头:“清远这里和其他地方不同,有些特殊,大人你日后就会明白的。”
黄奇没说什么,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
“给我通知所有入级的战斗人员,让他们下午三点都来我这里报道。”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仰躺在真皮背椅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淡淡道:“告诉他们,有谁晚到一分钟,直接踢出清远分部。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身份。”
他今天初次上任,居然只有区区十数名普通战斗人员和一些文职人员来迎接,不说三大E级,就连一名F级的都没到场一个。
这其中蕴含的何种意味不言而喻,黄奇自然也不会与他们客气。
“大人?”安雪心下一惊,刚准备说些什么,被黄奇挥手止住。
她无奈,只能听从吩咐向外走去,准备让人联系所有入级的战斗人员,传达黄奇的意思。
“麻烦?”黄奇翻开了桌上的一个火红色的文件夹,轻声自语道:“我正愁没有动手的理由呢。”
这本文件夹便是被监管中的觉醒者名册。
…………
白鹤市,清风剑道馆。
剑道馆内偌大的练习场地上,十几名男女持着长剑在各自练习着招式,与一般的剑馆不同,这些人的招式个个都凌厉狠辣,就算是普通人都可以看出,这些完全都是搏命的剑招。
场地中到处都是长剑划开空气的激烈破空声。
其中一名持着一柄漆黑细长软剑的青年最为引人注目,漆黑细剑在他手中化作了黑色的闪电,将他围着的三名青年打的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空中尽是剑器交击产生的火花和声响,细细观察便会发现,短短一秒钟内,青年的细剑至少与三人手中的剑器交击了二十余次。
这是何等恐怖的剑速!
“风哥,电话。”一人从外面走进来,举着手机对青年喊道。
啪!啪!啪!
围攻他的三人身上的防具上瞬间出现了三道深深的剑痕,三人被青年用细剑抽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