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摆了摆手,脸色尽是无奈,这在旁人看来,却不是无奈,而是嘲讽之意。
人们有些不满,不知为何却没有出声。
女庄家深深呼吸,脸色又恢复平静,徐丰看着她,平静道:“继续,我接着压豹子。”
他下定了决心要输,所以非输不可。
这话一出,人们开始议论纷纷,每个人脸上都露出震惊之色,黑色布帘处的钱多,听到这话早已安奈不住心中的情绪,一脸难看的走了过去。
“等等。”
许多人回头看向钱多,这里每个人都认识他,所以有些人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钱多走向人群,人们主动让开一条路:“你不用再赌了,现在就跟我过来。”
事实上,他给钱让徐丰去赌,就没有想到他能赢这么多,也没有想到他运气能这么好。钱多是一个从来不赌的人,所以这种人最怕输钱,现在他已经输了很多了,已经不想再输下去。
徐丰虽然疑惑,却什么也没有问,跟着钱多的身影离去。
一直站在一边的叶铃平静的看着徐丰:“怎么回事?”
她一直看着,刚才的一切清清楚楚,徐丰还没有输,为何要跟他走。
徐丰摇了摇头。
两人再一次跟着钱多来到这间屋子。钱多脸色似乎有些难看,任何输了很多钱的人,脸色都不会好看:“你真的是第一次赌钱?”
徐丰很认真的说:“是的,我是第一次赌。”
钱多纵横江湖数十载,阅人无数,可却丝毫看不出这少年有说谎之意:“你的运气是真的好,至少在我见过的人当中,是运气最好的。”
徐丰轻轻一笑,并没有说话。
钱多叹息一声:“你的运气不错……”
徐丰看了一眼叶铃,然后看向钱多:“你叫我来难道就是为了闲聊?”
“当然不是。”
钱多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喝了一口,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份请帖:“这是古兰先生的请帖。”
古兰先生是谁,徐丰根本不知道,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他虽然疑惑却什么也没有问,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中年男子还有话要说。
徐丰平静的接过请帖,请帖拿在手中轻如发丝,不管是材质还是包装,这份请帖都称的上完美,能用这么精致与完美的请帖邀请客人,足以说明这主人的身份不简单。
“今天是古兰先生的寿辰,收到这份请帖都人都要过去祝寿。”
话音刚落,钱多便看向徐丰身旁的叶铃:“你是叶飘零的女儿?”
他从叶铃的眉宇之间看出有些像叶飘零,但是心中有些不确信,毕竟从未见过这个少女。
叶铃挑了挑眉,没有任何情绪说道:“我就是。”
钱多垂下头,又喝了一口茶,将杯子放在桌上:“你是代表你娘来的,理应也该有份请帖。”
话刚说一半,钱多又拿出一份请帖:“拿着吧!”
叶铃看了一眼徐丰,然后接过请帖。
徐丰平静道:“不知这古兰先生住在岛上的哪个地方?”
他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寻找上,以免耽误时间去晚了。
“岛上最大最豪华的庄园就是古兰先生居住的地方。”
徐丰拱了拱手:“多谢!”
……
……
两人离开了新月赌坊,此刻正行走在街道上。
阳光正好。
徐丰看着周围两边的建筑,脑海中始终回想起钱多说的话:“最大最豪华的庄园……”
叶铃听着他喃喃自语,微微抬头看向路过的行人:“干脆找个人问一问。”
徐丰听到这话,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叶铃嘴角微微上扬:“你是想事情想的太多了,所以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到。”
徐丰轻笑一声:“是的,看来我还是少想一些事情。”
叶铃笑出声来:“是的,事情想太多人都会变傻。”
徐丰笑着看向她的侧脸:“真的?”
叶铃点了点头:“我娘说的。”
徐丰笑的更开心,他的心情在此刻变得非常好,微笑真能让人心情好。
不管他在如何烦闷,不管他在如何不开心,只要笑一笑,他的心情都会好上一些。
在询问路人之后,徐丰终于得知古兰先生的住处,但是却没有急着过去,他看了看天色,现在是辰时末,时间还早。
这不是主要原因,更主要的是他不想空着手去,知书礼节这些事,他多少知道一些。
古兰先生是什么人,他从来没有见过,但毕竟人家给了请帖,邀请他参加寿宴,他既然要去参加,怎么好意思空手去?
但是,徐丰现在身上除了钱,根本没有任何让人看的上眼的东西,想到这,他不经叹息一声。
叶铃走到他的面前,微微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在想着该带些寿礼过去?”
徐丰看着她脸上甜甜的笑意,点了点头:“这真是一件烦人的事情。”
对于从来没有送过礼物的徐丰来说,这确实有点烦恼。
叶铃笑出声:“我们根本不用送什么寿礼。”
“你的意思是空着手去?”
“对呀!”
徐丰微微挑眉,就像是两道浓墨:“这样不好吧!”
叶铃撇了撇嘴,摇晃手中的铃铛:“这样很好啊!”
徐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像是的,我们虽然没有见过古兰先生,但从先前那个中年男子的神情上来看,古兰先生一定是一位极大的人物,不管我们送什么都没有任何作用,况且别人根本就不需要我们的寿礼。”
叶铃很是赞同的笑了笑:“没错,再者说我们也不知道准备什么寿礼,所以……”
徐丰抢着说:“所以就不用去准备。”
“对的,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徐丰想了想,然后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好。”
叶铃微微扬起嘴角,一把拉着徐丰的衣袖:“走吧!没什么不好的。”
“好吧!”
温暖的阳光,让人感觉不再那么寒冷。
叶铃松开了手,不再拉着他的衣袖:“你现在是不是很想见到那个古兰先生。”
徐丰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有点想,却不是很想。”
越是见不到的人越是想见,等真的要见到时,却忽然发现并没有那么想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