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里酒喝的有些多,以至于徐丰现在头还有些昏沉,热闹的声音从城内传到官道上,传入他的耳朵,他斜着头看着城门犹如雕像一般的守军。
与热闹的城里相比,官道上显得有些冷清,只有两个戴斗笠的人在缓慢行走。
一个是徐丰,一个是白如玉,他们这么做,只是不想让别人认出来,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麻烦却已经来了。
“你们两个做什么的?”
守城护卫上前一步,带着怀疑的神色看着眼前徐丰两人,他们两个的打扮确实挺招人关注的,因为任何一个平常人都不会将自己的面目遮挡。
白如玉拱了拱手,笑道:“回官爷,我爷俩是进城游玩的。”
守城护卫仔细大量两人的穿着,他们穿的并不华丽,显然不是个有钱的主。
白如玉还未等这些人多说什么,立刻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足足有十两:“给兄弟几个买壶酒喝。”
钱能解决很多事情,也能解决很多麻烦,这个世间钱办不到的事很少。
“进去吧!”
守城护卫的语气比先前要温和许多。
“好,多谢。”
白如玉拍了拍徐丰的肩膀,示意他跟着自己。
……
……
万家灯火,照亮着街道小巷。这样的场景白如玉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触景生情的长叹一声,接着回头看向徐丰:“长安已经到了,可是以我们的身份要去找左夜非,恐怕会很麻烦。”
这确实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白如玉已经在江湖中消失了三十多年,知道他还活着的人只有徐丰一个。以白如玉现在的身份,即使在左夜非心中还有一些威望,可也没办法进入大明宫。
大明宫是皇家重地,里面高手如云,若是硬闯,肯定会被人发现,到时候安上一个刺杀圣上的罪名,那么一辈子可就完了。
“我要去找一个人,也许这个人能帮我们找到左夜非。”
徐丰现在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多。
白如玉笑了笑:“什么人?”
徐丰笑了笑:“你不认识的人。”
是的,他就算把张楚雨的名字告诉白如玉,白如玉也不会认得,所以他干脆不说。
“你现在还有多少钱?”
白如玉不明白他问这个干嘛,心中估算着:“不是很多,够我们两个花好几年的。”
徐丰笑了笑,心中觉得白如玉真的是一个不把钱放在眼里的人,前些天和他在客栈住宿时,明明十两银子住一晚,可白如玉硬是给别人一百两,明明一桌酒席十几两银子,他也是给别人一百两,从这点就已经看出,白如玉是个很爱花钱的人。
一个很爱花钱的人,是不会把钱放在眼里的。
“我们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望月楼。”
白如玉不清楚望月楼是什么地方,心中以为是青楼,便尴尬的笑了笑:“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徐丰只是想去那里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见张楚雨,以往在揽月学院的时候,他们两个可是天天待在望月楼:“当然是吃饭,喝酒,然后睡觉。”
这是一句废话,但白如玉听了之后并不这么觉得,这话很明显就能知道,望月楼并不是青楼,因为人们去青楼都不会为了吃饭喝酒睡觉。
……
……
当两人走进望月楼时,的确惹来了一阵异样的眼光,但两人并不理会。
望月楼里异常的热闹,但却被徐丰两人打破,这时候一衣着华丽的胖子站了起来,指着他们两个骂道:“滚出去,没看见今天这里有人包场了。”
徐丰透过眼前的黑纱看着那人脸上嚣张的气焰,没有去理会,而是看向白如玉:“我们上去。”
白如玉笑了笑:“即使你不让我上去,我也非上去不可。”
“哦?”徐丰有些好奇的笑了笑:“为何?”
“因为这里的酒实在是太香了,若是不喝上两杯就这样离开,岂不是可惜。”
作为御史大夫的儿子,从来就没有人敢这样对自己,胖子诸由亮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怒火,重重的拍了拍桌面,指着上楼的两人:“他娘的砸碎,给爷站住,不知死活的东西。”
徐丰无奈的叹了口气,并未停下脚步。
诸由亮施展轻功,踩着桌面飞了过去,在楼梯口将两人拦住,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们两个砸碎。”
楼下都是一些看热闹的吃客,大部分都是诸由亮请来的,即使诸由亮要杀了这两人,也没有人会反对。
徐丰叹了口气:“你若是客客气气叫我走,我早已经走了。”
他就是这样,别人敬他,他同样敬别人,但若是别人不拿他当回事,他又何必拿别人当回事?
“你以为你是谁。”
话音未落,诸由亮便一拳砸向徐丰的脸,他的武功不错,已经是地字辈上品实力,这一拳带着强烈的劲风。
诸由亮满是油光的肥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相信这一拳砸在徐丰鼻子上,一定会将他的鼻子砸断。
就在诸由亮的拳头快碰到徐丰斗笠,他那满是油光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
徐丰握着他的拳头,并没有用力,只是有些无奈道:“我不想为难你,不然你这只手可就废了。”
疼痛蔓延诸由亮全身,他的肥脸开始扭曲,内心感到有些震惊,他是怎么出手的?怎么自己没有看到?
“放……放手……”
徐丰叹了口气,将他的手松开。
诸由亮甩着右手,仔细打量这两个人,眼神中充满恶意:“有种不要走。”
他爹是御史大夫,他表舅是辅国大将军,现在他爹和表舅就在这楼上,他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怎么甘心就这样算了,他一定要让自己父亲把这两人关进大牢。
徐丰看了一眼白如玉,见他没有任何反应,然后看向诸由亮:“我本来就不想走。”
诸由亮眯着眼睛,冷笑一声:“有种。”
白如玉叹息一声:“喝个酒都这么麻烦。”
徐丰也跟着叹息:“是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