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吕参谋说的对!……这个办法好……”听了吕清的分析,大家纷纷赞同道。
过了好一会,赵国华才说道:“此事就说到这里吧,以后不可再说,张顺你带一百个队员去城里找管仺大使领些粮食来,领来粮食我们就开拔吧。”
“遵命。”张顺答应着说道。
见赵国华如此,大家也只得去做开拔的准备工作了。
过了有三柱香的时间,张顺和百多个队员鼻青脸肿的回来了,大家见了就迎了上去。
赵国华关切的问道:“张队长,你这是怎么了?你们和谁打架了。”
“这些狗日的,太欺负人了。”张顺怒骂道。
“是谁欺负你们?”程冲问道。
张顺咬牙切齿的说道:“还能有谁?还不是城里那些狗官。”
“是怎么回事?慢慢说。”赵国华倒了杯水递给他说道。
接过水来喝了一口,张顺才说道:“大队长,你叫我们去城里找管仺大使领粮食,我们废了好大劲才找到了那狗日的,原来他在粮食仓库里睡大觉呢,叫醒了他,说明了我们的来意,可是那狗日的说我们搅了他的瞌睡,要什么补偿费,没办法,只得凑了五十两买菜的银子给他,谁知那狗日的嫌少,不愿发粮食给我们,我们要的话要拿银子买,八两银子一石,我气愤不过,便和那狗日打了起来,这狗日的一声唿哨,唤了许多军兵过来,他们人多,于是我们就被他们打了。”
“总队长,我们反了吧。”程冲第一个跳起来叫道。
“反了吧,反了吧。”牛欢跟着叫道。
吕清说道:“这厮定是听说了总队长被熊文灿那狗官毒打的事,所以才敢如此。”
“总队长,狗官熊文灿看不起我们,既然他不仁,就不要怪我们不义了,我们就反了吧。”刘有田说道。
“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既然无路可走,那就让我们用手中的刀和枪自己找路吧,我决定反了……”赵国华叹息着说道。
“好!好!好呀!………”大家高兴的跳了起来。
见状,赵国华说道:“请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我有话说。”
听了他的话,大家停止了欢呼,静下来听他说话。
看了大家一眼,赵国华说道:“虽然我们已决定反了,那就请大家注意自己的言行,控制好队员不要让任何人出营去,城里有那么多的军队,露出破绽后果不堪设想。待远离了熊文灿的大军,我们再见机行事。另外吉安来的那一千名由千户鲁大诚率领的官兵我们就不要了,找个借口让他们留在这里吧。”
“大队长说的是,我们加快准备的动作,争取早点离开武昌府。”大家对着赵国华躬身抱拳说道。
说完后,大家就各自去做准备了。
在赵国华的要求下,张顺拿二万两银子买了许多大米和面粉,装了几大车,然后就离开了武昌府,向着麻城方向而去。
“人间四月天,麻城看杜鹃”,麻城奇山秀水,花色似锦,杜鹃花海蔚为壮观。
麻城在明代属湖广行省黄州府,现在麻城市为湖北省黄冈市下辖的县级市,位于湖北省东北部,鄂豫皖三省交界的大别山中段南麓,地处武汉、郑州、合肥三角区域中心,紧邻武汉。版图面积3747平方公里,人口120余万。境内东西最长距离为76公里,南北最宽跨度82公里。
麻城下,老回回马守应的二儿子马波指挥三万军士正在攻打城池。城上城下打的很是激烈。马守应有三个儿子,大儿子马腾,二儿子马波,三儿子马援,大儿子马腾、三儿子马援都先后战死了,只剩下二儿子马波还活着。马波今年三十岁,体格健壮,武艺精熟,能文能武会打战,得人心,很有乃父的风范。
“弟兄们,快给老子冲,攻进去有酒喝,有肉吃……”马波在大声喊叫着。
一个三十多岁长相粗鲁的汉子猥琐的笑着道:“少帅,攻进去有酒喝有肉吃,有女人睡吗?”
看了他一眼,马波笑骂道:“张四狗,你小子那么好色,发的一点赏钱都嫖了,你狗日的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我不爱金,不爱银,就爱屁股朝天。”张四狗不以为羞的笑着道。
听了这话,马波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算了,老子不管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带着你手下的弟兄,给老子不要命的往城头冲,只要你能第一个带队冲进城去,老子让父帅赏你一千两银子,让你嫖个够,到时候就怕你小子身体不行。”
听了这话,张四狗是喜得脸上的几颗麻子都在颤动,他手一挥,大声对身边的手下说道:“弟兄们,跟着老子我往上冲,城里有白亮亮的银子,白花花的***冲进去,就有银子有女人了……”他是马波手下的第一悍将,打起仗来亡命,不怕死,但好色爱嫖。
“抢钱抢粮抢女人……冲啊……冲啊……”一个个穿着破旧的军士被女人和银子刺激的嗷嗷叫着往攻城的云梯上爬。
城头上,麻城知县方吉光率领着一干县衙官吏和千户金寿正在指挥着守城兵丁和民壮在抵抗着农民军的进攻,有些兵丁们冒着城下射来的密集箭矢把搭在城垛口的一把把攻城梯子推倒,有些兵丁则把一块块脸盆大的石头往梯子下投掷下去,随着他们的动作,城下发出一片梯子倒地的“噼啪……噼啪……”声和攻城军士摔伤的痛叫声以及被投下的石头砸中的惨叫声,听得知县方吉光浑身难受。
知县方吉光今年三十五岁,原来的在河北一个县当知县,后来见鞑子如入无人之境的频繁进人中原烧杀抢掠,他害怕鞑子,于是便用搜刮的五万两银子买通吏部侍郎刘能,于是一番运作后,两年前,他就从河北调到了湖广黄州府的麻城县。
来到麻城,他很满意,这里远离战乱频频的北方,又安全,经济又好,正是他捞钱的好地方。在他的搜刮下,才两年的时间,他已捞到了八万两的银子。大前天,他正在和第九房小妾在睡觉,听说流寇老回回的军队向县城开来,吓得他急忙起了床,写了一道求救的文书,派人送往知府衙门。
送信人走后没多久,老回回的军队就把县城围了个水泄不通,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流寇军队,方吉光差点就把尿吓出来了。想跑已跑不掉了,无奈之下,只得强打精神指挥着城里的驻军和临时组织起来的民壮与攻城的流寇拼杀起来了。
方吉光自语着:“援兵怎么还不来?援兵怎么还不来?”。
好不容易,他提心吊胆的总算是熬过了几天。
“大人,城里的滚木擂石和箭支已经不多了,最多再坚持一天就没有了……”千户金寿面色沉重的禀报。
看了金寿一眼,见他身上已是血迹斑斑,肩头还裹着纱布,知道他也打的艰苦,也不好责他,叹了一口气,方吉光说道:“金千户,你说的事本官相信,但是本官也变不出来滚木擂石和箭支啊,你也看见了的,本官这几天可没有偷懒,也是和你们一起在城头度过的。”
“是!是!是!大人此举可媲美我朝的于少保了。”金寿急忙恭维道。
于少保就是于谦,三十万明军在土木堡全军覆没,蒙古的首领也先率蒙古大军兵围北京,当时城里兵少将缺情况危急,于谦挺身而出,指挥北京军民奋勇守城,这才保住了京城,也保住了大明的江山,后来被明英宗屈杀。
听了金寿的恭维之词,方吉光满意的哈哈大笑起来,金寿也陪着笑了起来,两人附近守城的士兵和民壮,听了两人的笑声,不解的回头看了看两人,虽说不知道两位大人为何发笑,但紧张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笑过后,金寿问道:“大人,那信使已走了三四天了,按说援兵也应该到了,可为何至今没有一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