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在我知道我要写一本小说之前,科林·威廉姆斯已经在为它搜集资料了。那些艰苦工作的部分成果出现在这本书里,但更多的成果会出现在下一本书里。在本杰明·沃伊特接过搜集资料的重任时,我有了一些叙事,甚至有好几页的长度,但依然算不上是小说。问题在于我说不清这是谁的故事。一稿又一稿,一页又一页,一个角色又一个角色,但依然没有线索,没有叙事骨干,什么都没有。直到一个星期天,我在圣保罗的W.A.弗罗斯特餐厅和蕾切尔·珀尔米特共进晚餐,她说假如这本书不是一个人的故事呢?还有,我上次读福克纳的《我弥留之际》是什么时候?好吧,这些大概不是原话,但我们还谈了玛格丽特·杜拉斯,于是我也找到《华北情人》读了读。我有了一本小说,而且它早就摆在我面前了。半成型的小说和半成型的角色,放错地方的场景,几百页文字需要排列顺序和定出目的。这本小说将仅凭叙述驱动。至少我知道我该对我其他的资料搜集者——肯尼斯·巴雷特和吉森·周——说什么了。另一方面,我要感谢我执教的马卡莱斯特学院准许我外出旅行和调查,因此我本人也做了不少调查。要是没有聪慧和富有创造力的学生时时刻刻向我发出挑战,没有强大的英语系鼎力支持,花在这本小说上的四年时间就不可能有所收获。那一年的休养也同样意义非凡,其中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在迈阿密南海滩的一家法式咖啡馆里写作,感谢汤姆·博拉普和小哈利·沃特斯提供的支持和免费食宿,我捏造出各种理由使用他们的居所,而他们到现在也还没有向我收取房租(敲敲木头)。事实上,我最终交给我了不起的经纪人艾琳·莱文和最厉害的编辑杰克·莫里塞的书稿就是在离那片沙滩不远的地方写完的。在他们之前当然还有罗伯特·麦克连,他不但审读了初稿,也是唯一一位在我写作期间读过手稿的人(但他依然不明白为什么)。杰弗里·本奈特,他审读了终稿,逐字逐句编辑过一遍,然后才交给出版商,尤其重要的是,他纠正了我对从肯尼迪机场到布朗克斯那段车程的错误描述。感谢玛莎·狄克顿,他将我乱七八糟的英语翻译成古巴英语,而我犯了错误,误以为墨西哥英语就能蒙混过关。一名作家有可能经历多日的分神和自我怀疑,我必须感谢英格丽·莱利和凯西·贾林那毫不动摇的友谊、帮助和偶尔的鞭策。感谢家人和朋友,但这次我母亲最好别读小说的第四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