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李兵拿着皮尺走进路边的一户农家小院,院子很普通,典型的三合院设计,可因为受经济所累,所以只凑够了正房和西厢房,这样畸形的院子在本地那是比比皆是。
而这时,一个年约十**岁的女孩坐在院子中央,她有着一张精致绝伦的脸蛋,虽然衣着破旧,却难掩天生丽质。
这女孩名叫小锦,光外表来说,即便在这美人遍地的迎凤村,也是最闪亮的几颗星。
小锦虽然拥有令人嫉妒的姿色,却在几年前患上精神方面的疾病,一旦犯病就会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在村里也饱受异样的眼光,自此后再没出过这个院子。
李兵因为家境的原因,觉得彼此是同病相怜,所以他从未当小锦是异类,所以两人得以交心,他想要开服装店,很大的原因就是想赚钱帮助治疗这女孩。
“妹子,吃饭了吗?”
李兵关心的询问,两人虽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却情同兄妹。
“没有,我妈准备带我到大医院再看看,但家里没钱,所以上山采、花去了。”
小锦回答道,迎凤村善产兰花,一年四季都会盛开,有几种颇为值钱,所以许多人会进山采兰花来卖了补贴家用。
“采、花”是每个男人所向往的职业,李兵也不例外,可惜他因为缺乏经验,每一次去都会空手而归,后来也就失去了兴趣,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他成了训狗大师,而狗能在很远的地方闻出兰花的香气,所这简直就像给他量身打造的致富路一般。
李兵以前一直忙着训狗,现在时机成熟,准备明天就进山。
李兵将目光放到了旁边的一个盆子里,里面装满了一些破旧的布片,道:“前两天田姨让我来给你缝几件衣服,现在才抽出时间”。
田姨是小锦的母亲,名叫田玉。
“那就麻烦你了,哥哥!”
小锦很礼貌的答谢,在整个迎凤存,也只有她一个年轻女孩会对李兵如此客气。
“先给你量量尺寸。”
李兵拿着皮尺走了过去。
小锦小脸微红,但还是乖乖的站起来,娇躯紧绷着。
李兵轻车熟路的将皮尺轻轻搭在女孩那颇具规模的酥,胸顶端,他自小生长在只有父亲的单亲家庭,衣裤都只能靠自己缝补,于是专程去请教过精通裁缝的奶奶,所以也算个业余的裁缝。
因为小锦的胸,部太柔软,也至于尺子微微陷了进去,李兵双手忽然发抖起来,他活了这么二十多年,几时和年轻女孩如此亲密接触过。
李兵的针线活的确算是一门技术,但这并不代表他有机会对女人“动手动脚”,这社会除了条件极端困难的人家,谁会回收破布来制作衣服?实在不能穿了就扔了买新的,普通的缝缝补补,农村女人大多都会,也没有必要求他。
小锦也是个青涩的女孩,哪让人碰过自己的胸,部,娇躯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一张脸蛋更是滴出血来。
“你抖什么抖?”
李兵稍微定了定神,这才吩咐道,这抖着实在没法量。
小锦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小脑袋都卖进了胸口。
“小姑娘,就是脸皮太薄!以后交了男朋友,被他搂搂抱抱的,你该怎么办?”
李兵故作镇定的嘲讽道。
“什么脸皮薄?”
一个成熟的女声想起,小锦的母亲田玉回来了,她大概三十六七的样子,一头秀发简洁的盘在脑后,路出光洁的俏脸,香汗打湿了额前的几掠青丝,身材之丰、腴,仿佛要将那贴身的衣服撑爆开。
“小锦妹妹啊,我给她量尺寸,她抖得如打摆子一样。”
李兵揶揄的笑着。
“你再说我就不量了!”
小锦本就羞得无地自容,而眼前这家伙还要落井下石,这让她恼羞成怒了。
“呵呵!小兵,真是麻烦你了。”
田玉礼貌的道谢。
“没事,举手之劳。”
李兵笑着,开始将目光瞄向田玉背后的背篼,里面放了许多采挖的兰花,几乎都是淡粉色,两点金黄点缀其中,倒也醒目。
李兵是土生土长的迎凤村人士,对此自然很了解,那种粉色的名叫素心兰,市场价一到两元一颗,但因为太过普遍,所以经常卖不出去。
那种黄色的则叫金光兰,相对就稀少许多,每一颗价值二十五元左右,而且不愁销售。
迎凤村除了这两种兰花,还有一种极为稀少的“朱荷”,每一颗能值上千元,只是可惜太过难找,经常一个月也不见有人挖到。
“田姨,你今天运气不错啊。”
李兵感慨道,光那两颗金光兰就值五十元了。
“还可以吧,从早到晚,跑了十多个山头,弄得人精疲力尽了。”
田玉放下背篼,话是这么说,脸上却露出满足之色,以她以往的成绩,一天能猜到一颗金光兰那已经不错了。
李兵当然也知道田玉在谦虚,如果换做是他,一个星期也不见得能挖到金光兰。
细细一想,如果值钱的兰花有那么好采挖,这迎凤村家家都奔小康了。
“小兵,你进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田玉呼唤了一声,便转身进了厨房。
李兵不疑有他,也走到厨房里,然后就愣住了。
此事田玉坐在凳子上,将裤脚轻轻挽起,就见在她那圆润的小腿上有一道一指来长的伤口,因为血液已经凝固,所以看起来十分狰狞。
李兵目瞪口呆,这样的伤势,要是换做他肯定早就一瘸一拐了,没想到作为女人的田玉,居然面不改色。
“田姨,你这是怎么弄的?”
李兵颤着声音询问道。
“没事,摔了一下所以刮到了,看起来很害怕,但伤口不深,别告诉小锦。”
田玉勉强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李兵张了张嘴,终究没法出声,看来一个家里没有男人那的确是不行的。
田玉的丈夫名叫姜满员,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几年前在外地打工的时候出车祸走了,自此后这个家就靠着眼前这女人在支撑。
“看来今晚要麻烦你帮我挑水了!”
田玉不好意思的道。
“什么麻烦,太见外了。”
李兵很马屁的回答。
“对了,小兵,你今年还准备参加相亲大会吗?”
田玉关切的询问,因为女儿的关系,她对李兵很有好感。
“是啊。”
李兵勉强回过神来回答。
“那就祝你好运了,要是我女儿好好的,我一定将她嫁给你。”
田玉很认真的说,她对李兵还是很了解的,虽然家境也贫寒,可是心肠的确是好,这么多年隔三岔五就会登门替女儿解闷。
“田姨,你可别忘了今日的承诺,要是哪天小锦好了,我又还是个光棍,你可别反悔。”
李兵也附和着开起了玩笑。
“我说过的话啥时候反悔过?”
田玉明媚的笑了起来。
李兵给田玉挑了两桶水回来,这才接着用皮尺量了量小锦的肩宽,接着是腰围,因为不用做裤子,所以臀围也就免了。
“胸围89,腰围56”
李兵暗暗心惊,如此年纪的女孩,居然有这么魔鬼的曲线。
量完之后,李兵开始用准备好的工具开始做衣服,动作很是娴熟。
小锦杵着光滑的下巴看着李兵,开始定定出神,脸上逐渐露出一丝甜蜜,不由自已的询问:“哥,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
“哦!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改嫁了,所以缝补衣服只能靠我自己,于是就能跟奶奶学习了一段时间。”
李兵头也不抬的回答。
小锦微微愣了一下,双眼开始发红,好不容易忍住泪水,道:“要不你教教我,我整天坐在家里也没事可做。”
“也行啊!”
李兵知道女孩很孤单,这样不仅可以解闷,还可以给她妈妈减轻负担。
“你给小锦做好了,如果有空的话,还得麻烦你给我做两件。”
眼见日落,李兵准备回家,田玉如此请求。
李兵朝着田玉那丰、腴之极的娇躯上瞄了瞄,暗暗吞了吞口水,连连点头答应。
李兵赶回家,那是个颇为宽敞的农家院子,标准的三合院布局,在这迎凤村也算是气派了,可惜他的家只是其中的西厢房那一部分,至于正房和东厢房,那全都是属于小叔家的。
两家人进出一道大门,即便是农村也显寒碜,而这都拜他祖父李道理所赐。
李道理年轻时候整天在外面鬼混,回到家还经常拿妻儿出气。
李兵的父亲李兴荣忍无可忍,冒着天下大不讳出手打了父亲,自此后父子俩断绝了关系。
李道理很快张罗着分了家,老夫妻俩跟幺儿李兴发,土地贫瘠的全部甩给大儿子李兴荣,然后又给了两间西厢房作罢,事后还声称要让李兴荣一家粥都喝不起。
李兵的母亲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然后抛弃父子两走了。
李兴荣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没什么手艺,这些年的积蓄都拿给了儿子读书,哪想李兵不争气,高考时候落了榜,于是再无修房的能力,只能一直挤在这里。
李兵进入院子,一股清香气扑鼻而来,原来小叔夫妻俩架起了火盆,烤上几个土豆,正在招待他们那些狐朋狗友,李兵的祖父母也在场。
看到李兵,一群人谁都没吭声,形同陌路。
李兵有的时候就在想,自己父亲是不是捡来的,如此不被祖父待见。
“小兵,快来吃土豆!”
唯一出声的是李兵的奶奶。
“不了,家里饭做好了。”
李兵却拒绝了,他知道奶奶根本做不了主。
李兵进入西厢房,发现父亲正抽着闷烟,一问之下原来家里的粮食已经吃光了,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况且他还是个糙汉子。
“小兵,你看着火,我去给你小叔家先借几斤米吧!”
李兴荣向儿子吩咐了一句,然后走出屋子。
李兴发家虽然条件好不到哪儿去,但一年粮食还是够吃的。
李兵欲言又止,他知道两家人因为爷爷的关系一直很僵,但毕竟血浓于水,对方不会那么绝情到连几斤米都舍不得。
“大哥,不好意思,我们家里也不够了。”
很快外面就想起了李兴发的声音。
“那东厢房里不是还有一大堆谷子吗?”
李兴荣些不甘心的询问。
“那还得卖掉给小莉凑生活费。”
李兴发接着拒绝,小莉是他女儿,今年刚上初中。
李兴荣走回屋里来,嘴里喃喃自语:“凑生活费?昨天刚在外面赌赢了几千元钱,骗三岁小孩呢?”
“这才四五月份就没米了,怎么维持到秋收?”
外面有个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那是李兴发的一个赌友。
“我就说离开了我,他们家连粥都喝不起。”
李兵他祖父也随声附和,当年被儿子打,这让他在村里丢尽了颜面。
“我也不是好吃懒做的人,可为何这日子就是没改观?”
李兴荣从牙关里蹦出几句,他也算是比较能忍,要是换做别人,今晚保证要出人命。
“爸,你等等,我这就去买米!”
一边沉默的李兵忽然开了口,他觉得自己应该提前加入采、花这光荣的行业了。
“买米?你哪儿来的钱?”
李兴荣讶异道,儿子自从落榜回家后,一直都帮着做农活,哪有途径赚钱。
“找兰花!”
李兵此时已经奔出了院子,小狗豆豆也跌跌撞撞的跟在了后面。
“这么晚了找什么兰花?”
父亲的声音从后面隐隐传来,迎凤村因为地处偏僻,生态保护得很好,现在山里还有野猪之类的野兽出没,这时候进山实在太过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