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宜医院门口，八点整。
王牧站在门口，他与宋瑶四人约定八点在此见面，进行直播。
“有点冷。”王牧双手搓了搓胳膊。
从来到医院门口开始，他就一直感觉很冷。
这种冷，不是冬天的冷，而是发自骨子里的寒冷，从内心到外的冷，似乎医院有什么东西，令人颤栗。
对此，王牧倍感古怪。
“有问题。”
来宜县时，他不感觉到冷，唯独在靠近宜医院感觉到冷，这很不寻常。
正困惑着，王牧身后传来脚步声。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宋瑶歉意。
“不晚，是我来早了几分钟。”王牧拿起手机晃了晃。
手机屏幕上，时间显示8点整。
“那我们赶紧进入吧，正好开播。”
宋瑶边说着，开始摆动设备。
趁着宋瑶刚开播，得先跟水友们聊，没事干的王牧、张宏德、梁高站在一旁。
“书翰先生，能问你个问题不。”闲来无事，梁高与王牧攀谈。
“什么问题？”
“我的问题可能有些不礼貌，书翰先生你别介意，看你那么霸气的纹身，你是不是混黑社会的？”
“是啊，以前是混黑社会的。”王牧随口道
言语中。
王牧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脸上浮现感慨，像是在感叹过去。
他的神色变化，一眼被梁高、张宏德瞧见。
顿时，两人好奇心上来。
别看他们跟王牧差不多年纪，但是他们是正儿八经的好学生类型，没接触过什么黑社会。
唯一接触黑社会的方式，便是看古惑仔电影。
现在真出现个混黑社会的，他们不由生起好奇心。
“以前？这么说书航先生现在不混黑社会了吗，金盆洗手？”梁高注意到王牧话语中的细节。
“是啊，因为一件事情我金盆洗手，退出了黑社会。”
能够瞧见，王牧说出这话时候，其脸色充满痛苦。
在他人看来，王牧肯定是经历某个重大变故，导致不在混黑社会。
对此，张宏德两人好奇。
“是什么样的事？”刚问完，张宏德觉得自己话语欠妥，赶忙又道：“如果不想说也没事，我们就是好奇问问而已。”
王牧摆了摆手，像是在调整痛心疾首的情绪：“没事，那都是往事了，都过去了，说说也没什么。”
话落，王牧扬天抬头，悠悠一叹。
“说实话，如果没有那件事情，我现在可能已经坐上老大的位置，管理好几百号的小弟。
“你们别看我个子没宏德先生壮，但是我很能打的，还在当黑社会那会，我是我们帮派最会打架的，绰号疯子。”
“疯子？”梁高两人困惑。
书翰先生看着也不疯啊，斯斯文文的，怎么绰号是疯子。
王牧点了点头：“对，疯子，因为我一跟人打架就跟疯了一样，别人拿刀是砍人，而我喜欢跟人对砍，对方只要砍我一刀，我一定会要砍回来一刀。
有一次，我帮会跟其他帮会抢地盘，我带了五十号人去抢，没想到对面有一百多号。
当时十来个人围着我，有一个人借机砍了我一刀，我直接疯了，不管其他人对我怎么打，我就是追着那个人砍。
结果因为我够疯狂，不顾自己伤口，只要谁砍我，我就砍谁，那次抢地盘我给抢赢了。”
梁高、张宏德两人听得热血沸腾，目光充满崇拜，对王牧那叫一个佩服。
原来这就是‘疯子’的由来啊。
太强了。
简直是拼命三郎啊。
怪不得老人们常说，狠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此时，梁高两人已经王牧划分在“不要命的”行列中。
张宏德迫不及待问道：“那接下来呢？书航先生你这么厉害，给帮会抢那么多地盘，你老大应该很器重你吧。”
“是很器重，我那时候受老大器重，老大给了我好几个地盘管，算是个小老大。”
“那为什么书翰先生你要退出黑社会？”
“因为……一年前我拿错我妹妹的包，那事让我不得不退出。”
说着，王牧扬头连连叹气。
“妹妹的包？”梁高两人闻言，脸上皆是浮现愿闻其详的模样。
紧接着，王牧悠悠话语响起。
“一年前的那一天，我们帮派跟隔壁帮派约架，到了地方，兄弟们们纷纷拿出刀棍棒，而我拿错我妹妹的包，我从包里拿出了巴啦啦小魔仙的魔法棒，那时我知道我这个老大当不下去了。”
话语回荡耳畔，梁高、张宏德神情飒然凝固。
卧槽无情！
他们能想象到画面。
那是一条十字路口，东南西北四方路口处，各有一群纹龙纹虎的古惑仔黑压压的走来。
当汇聚路口一刻，古惑仔纷纷从掏出了手中的刀、棍、棒。
他们口中“杀！”字都已经喊出口。
就在这刹那，王牧也从包里掏出了武器，一柄跟众人与众不同的武器！
这武器很善良，杀不了人，见不了血，只能跟黑魔仙对决……
可以想象。
王牧掏出巴啦啦小魔仙棒的那一刻，场面一定尴尬到撕心裂肺。
足足好一会儿，张宏德两人才回神。
此刻，王牧不在言语。
他的右手大拇指与食指捏在眼睛中间鼻梁处，仿佛是要按住眼睛泪腺处，不让泪水流出。
“唉。”张宏德伸手在王牧肩膀拍了拍：“每个人总有一些不堪回首的过去，书翰先生淡定。”
梁高一旁附和：“是啊，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们要展望未来。”
两人说着，彼此对视一眼，皆是读懂了对方眼神意思。
他们眼神意思一样。
妈耶！宋书航先生好坚强啊！比宝强还坚强啊！换做是我们，怕不是当场自刎。
正当王牧三人正聊得飞起时候。
“各位水友们，今天我们户外直播探险地点，是南临市著名闹鬼胜地之一‘宜第一医院’，跟之前一样，我找个导游带我们。”
宋瑶跟着水友们打完招呼，朝着王牧招手。
见状，王牧走到直播摄像头面前，对着镜头挥手，微笑示之：“你们好。”
言语中，王牧看向摄像头旁的手机直播间，里面弹幕正刷的飞起。
‘我曹，这个导游是我看菜菜子直播以来，见过最霸气的’
‘浩南哥？浩南哥是你吗！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山鸡啊，j巴的鸡’
‘去南临市宜？好巧，我也在南临市’
‘宜第一医院？那个地方最近不是死人了吗，主播这次玩这么大吗’
‘方平，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一碗大碗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