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猛地一缩,有那么一个瞬间,像是回到了四年前,某种时刻的温暖和暧昧。搅得心有些发乱。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汗水淋漓。
总是无法拒绝吗?因为什么?只是这个身份吗?
目光触及到顾晚身上的一个小小的方形黑点,欧以宸眸光一紧,从前,似乎是没有见过的。
他拧了拧眉,忽然多出来的黑色素沉淀吗?有时身体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他笑了笑,在那个位置轻轻地吻了一下。
他最早发现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嘴角的笑容勾起,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眼底的温柔这样明显,简直能融化世界上最坚硬的寒冰。
"累了吗?"
沙哑的嗓音又在耳边,温热的气息在喷吐,顾晚红了脸,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累还是不该说累。
"喝杯果汁,睡一觉。"橙红色的果汁递到手边,他的手臂展开,放到她背后,看着那潋滟着波光的眸子。
忽然发现一件事,能让她的眸子充满神采,是一件快乐的事。她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被滋润过的女人,最重要的是,是被他滋润的。
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片段,那四年里,她在他眼前,无论他给她的态度是什么,她的眸子都在灼灼发光,嘴角始终勾着愉悦的弧度。
所以,他终是伤了她最深的那个人吗?
手揽过她的肩膀,她的身子还有些僵硬,头望着窗外,他便伸出手来把她的头靠在他肩膀上,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交融,那是一种安定和充实的感觉。
"丫头,该睡了..."
顾晚僵了僵身子,很快阖上眸子,这一刻,她不想去计较这个称谓,等醒过来的时候,就在澳洲,可以看到爸爸,信妈...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辈子还可以有这样的希望。
锦澜。
豪华的房间,女人虽然上了年纪,可是皮肤还是光泽白皙。
"看不出来我们的尹大总裁,还是那么...让人承受不住。"
"也看不出来我们的白总,功夫那么好。"
女人咯咯地笑了笑,伸手揽住男人的胳膊娇声道:"怎么?你不喜欢?"
"你说呢?"
"这个地方比美国好。够隐蔽,没有人会发现...尹柏,这次,我想在锦澜多待一段时间。"
"随你。"尹柏起身抽过一支烟,点燃,"爱待多久就待多久。"
白茹娇笑一声:"你就不怕你那个老婆发现什么?"
"就她?"尹柏低笑一声,"我保证,就算你在我家里睡上一晚,她都不会发现的。她没有脑子。"
"我可不敢冒这个险!"白茹低低笑着,"你只要偶尔想起我,让我过来几趟,我就心满意足了。难道,我还指望做你身边唯一的女人吗?"
"这些年除了你,我还有别人吗?"
尹柏的手抓住了白茹的手缠绕,白茹轻轻地在他身上一拍:"讨厌!猫儿不偷腥,你以为我会相信?"
尹柏呵呵笑了,抓住她的手:"好了,我们说说正事,上次你说在顾晚身上看到的那条项链,确定是欧家的?"
"基本可以确定。"白茹拧了拧眉,"我试探过安夏,就是那样一条链子,可是,我还是没有想明白,顾晚怎么会得到这条项链的。我们已经查过了,她没有母亲,而那个女人...她已经死了!总不至于,欧景山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顾唯宪吧?这样的首饰,再怎么样只会送给女人才对。"
"确定不在欧家了吗?我在想...这条链子,会不会跟芯片有关系?"
"怎么说?"
"唯一的稀有水晶样品,总会藏着秘密。比如说,芯片的解读方法,是不是会跟这条链子有关?无论如何,这条项链要想办法弄到手。"
"说得倒是容易。"白茹冷哼一声,"原本这件事只是小菜一碟,可是,顾晚现在是以宸的女人,都跟他住到一起去了,我们哪有这么容易拿到链子?而且这孩子,现在好像处处跟我作对似的...关于欧氏的稀有水晶,我不知道景山跟他提到过哪些,也不知道他具体知道到什么地步,所以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让知道的好..."
"我自有分寸。"他的手摸着她的背,眸子轻眯,"倒是不知道顾晚跟以宸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今天以宸带着顾晚去了澳洲,你说是为了什么?"
"虽然他是我儿子,可是我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他。他不像是会为女人牵绊的人,可是顾晚...这个女人会在他心底有什么不一样的位置吗?"
尹柏笑了笑:"不会。在他心里,顾唯宪是杀父仇人,应该是为了芯片吧...你知道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你对她越好,她越容易掏出真心。所以这段时间,晴儿的婚事就先不要提了,芯片的事比较重要。"
"所以,你跟我在一起呢?...也是为了芯片吗?"
"那怎么会一样?"尹柏低笑,"你那么漂亮,那么迷人...只要是男人,都要拜倒你的石榴裙下,你以为我跟欧景山那样没眼光吗?"
提到欧景山,白茹的眼底闪过一丝愤恨,那些年的婚姻,对于她来说,是她一辈子的耻辱。她倾尽了自己所有的能力爱他,却无法换得他看她一眼,他的心底始终有一个女人的存在――顾馨儿。
他甚至从来不碰她,只在一次醉酒之后将她错当了顾馨儿,那应该在顾馨儿死了之后吧?她还记得,那时他深情地唤着这三个字,而她只是替身。
一次同房,却怀了孕。但是,对这样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会有多少感情?每次一看到他,就会想到那个夜晚,就会想到顾馨儿,她心里的恨就排山倒海...
"怎么?还吃醋?那个女人不是早就死了吗?"
"我会为这个贱人吃醋!"白茹的声音拔高,冷笑一声,"这种贱人,多看一眼我都恶心!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她!"
"知道了...不提还不行吗?磨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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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白色的云层中穿梭,顾晚轻阖着眸子,欧以宸的手搂着她的肩膀,轻而有力,如果这个时候有一张照片,你会发现,画面是相当温馨的。
女人乖巧地倚在男人怀里,柔美的小脸一半靠着男人坚硬的胸膛,男人的眸光温柔,安静地看着怀里的女人,一切恍如岁月静好的样子,连心都是久违的平静。
欧以宸知道顾晚并没有睡着,蝶翼般的睫毛不时地在轻颤,她的心跳小小的快,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的激情运动还是即将到达澳洲。但是今天,确实是那么长的时间内,他看到她最为激动的一次。
"死了的心,还会动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眸子黯然,带着深刻冰冷的嘲弄,嘴角微微勾着,这样的眼神和动作,现在的她常常会有,就像一只披着刺的刺猬,尖锐,坚硬。而四年前,她总是温暖而又柔和的。
死了的心,还会动吗?她的心,死了吗?因为四年前的那一场...预谋已久的报复,她成了这场报复中牺牲最为惨痛的那一个,失去了所有,无论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雨中,她那样从惊愕转为绝望的目光,倾盆大雨中,那双眸子几近崩溃地看着他,小小的身子在颤抖。
"欧以宸,你什么意思?"
"欧以宸,你什么意思?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声音也是颤抖的,歇斯底里的低吼,他早该料到她这样的反应,却在亲眼目睹的时候,心不再平静。
其实,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可以平静的。
因为,他不过也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他冷漠到冷血,冷血到令人发指,父亲死后,到发现母亲的奸情,他感情的波澜越来越小,几近消失。当一个人的冷漠达到极致的时候,你会发现,心的坚硬,已经是如冰,如铁。
可是,每次心底的涟漪或是巨浪,都是眼前这个小女人。
他低叹一声,伸着的手臂已经有些麻木,可是,貌似怀里的小女人已经睡着了,他敛眸看去,她的嘴角勾着微微的弧度,轻微的鼾声传入耳中,她睡得一脸恬静,直到下飞机还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