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
"不准去!"
顾晚的脚步还没走上急救车,却被一个猛力拉回,强势带着她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她恼怒瞪着那黑潭似的眸子:"放开我!欧总,我关心我的员工,你也要过问吗?不准?你凭什么不准?"
他停下脚步,定定地看了她几秒,手指拂过她的唇瓣,说得风轻云淡:"凭什么不准?顾晚,你是记性不太好?"
微眯的眸子带着惯有的威胁,闪着邪肆,想到的是餐厅的那一幕,顾晚咽了咽唾沫,忽地发现,现在两人所处的位置,竟离着鼎沸的人声有一段距离,幽静得让人无限遐想。
心咚咚跳动,看着他的头逼近,顾晚一下子捂住了嘴,一双眼睛戒备地望着他。
"别干涉我任何生活,私事,我的无论什么都与你无关!"
"是吗?"他勾唇,声音低迷,"可是,我偏偏想让你做我的女人呢!"
无数次地想笑,当想到欧以宸这句话的时候,这个男人,总是嚣张到让人痛恨,就算他欧以宸拥有整个世界,他又有什么资格让她做他的女人?
即便是她顾家欠着他,她都不会成为他的女人,所以,那个耳光,给得真是痛快。
其实,她是觉得当时欧以宸也会给她一个耳光的,毕竟,他是那样骄傲的男人。可是,他却是怒气冲天地瞪了她几秒,什么都没做。
想起从开始遇到到现在,他对她的举动,原来竟是这样的目的。她是该庆幸自己长相讨喜呢?还是该开心,欧以宸多少没有忘了她的味道?毕竟,被他看上的女人,应该是很幸运才对。
呵呵...顾晚想笑,嘴角勾起的弧度却是僵硬,非得这样吗?是不是那场报复还没有结束?明明有着未婚妻,却是要让她当情人吗?她虽然已经不是顾家的大小姐,但是,他凭什么以为她会把自己放到小三这样让人不齿的位置?
胸口有愤怒在涌动,她闭着眼睛深吸了口气,手机的声音清脆响起。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才接起。
"顾小姐吗?我是李院长,我已经帮你联系了一个中风治疗专家,什么时候方便见个面?"
嘉恒公司。
夜色已深,夹在手指的烟头明明灭灭,站在窗前,目光一路看着高如云霞的大楼,闪烁的霓虹,目光已深邃如子夜。
"每一幢大楼的崛起,都有他背后的故事。"自他懂事开始,父亲每指着一幢大楼,都会这样说。
"所以,我们的品牌就是'GS';吗?"小时候的他,并听不太懂父亲这些话的意思,只是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仰着头这样问。
"是啊,以宸,以后要记住,把这个品牌发扬光大。"
还记得,那个时候,他站在天台上摸着他的头发,目光里满是期盼。
再后来,他也是站在那个天台上,眼底满是绝望。
父亲是跳楼自尽的,他并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往下跳的,只是赶到的时候,看到地上一滩鲜红的血,父亲的遗体已经被人移走。
不会忘记两个名字,杜泽南,顾唯宪。如若不是他们,不会有欧氏的今天,更不会有欧家的绝望。处心积虑的陷害,根本就不可饶恕。
他曾经想过千万次极端的方法,最终却是折中地选择了法律,对于顾唯宪来说,那是最轻的惩罚。
是那双曾经快乐无忧的眼睛,他不愿意让她再多一层心碎吗?那个他把她撕碎的夜晚,他明明像只豹子一样在掠夺,她却是娇羞生涩得像只百合,绽放着自己的第一次。
明明看着她的痛苦和泪水,他就该痛快,可是看着她那双眼眸空洞得无光,那个心就要窒息的人,为什么会是他?
女人很多,不止她一个,抽走一个仇人的女儿,为什么就黑暗了整个世界?
在美国遭遇车祸,他失忆了将近四年。眼前浮现最多的,是那双盈然带笑的水眸,宛如新月,澄澈似湖,总是一波一波地冲撞着他的记忆。那时,他常常一整天一整天地想,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竟然可以占据他这么多的记忆?
终于在一个午后,他盯着那个首饰盒发呆了一个下午,然后记忆炸裂一样炸得他的头暴痛。他想起了,那个女人,第一次走错房间唱着歌在他的浴缸里洗澡...
想起了后来她的死缠烂打,他的冷漠,她的坚持...然后,他的残忍,她的痛...
有种空白许久之后的满足感,当那张小脸连同记忆跳跃在脑海的时候,那种欣喜,像是丢了好久的宝贝终于寻回。
调查资料,很快找到她所在的位置,锦澜。这个时候,她是锦澜城里一个小策划公司的经理,这个发展方向,也是他拟定好的。他留下的顾氏最后一丝产业,是为了她。
再见,才知道,放开她已经不可能。那日在嘉恒公司的第一次相见,她冒冒失失地撞上他,眼底的那抹惊愕伤痛,灼痛他的心。
只是,该用什么样的形式再去拥有?她的恨,比他更甚。他的恨针对的是她父亲,而她,直接针对他。
她的家破人亡,他是直接推手。
只是,他会不择手段地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就算她恨。
一整天在公司都有些魂不守舍,因为跟李院长约定好晚上见面,顾晚不时地抬头看看墙壁上的钟面,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李院长是在一次谈生意的饭局上认识的,顾晚并不是很熟。据说,他认识的专家很多,自己也是这方面的临床专家,她找了个时间跟他谈过,当时,他的反应很冷淡,所以,顾晚也没有想到会有后文。
所以,当她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简直比中了彩票还要高兴。
时钟落在五点的整点位置,顾晚正拿起手机,手机却响了。
"顾小姐,我已经在你公司的楼下了,你方便现在出来吗?"
"...方便的。"顾晚倒是没想到他会来接她,急急地抓过提包小跑着前去。
地点定在"皇爵酒家"。
这个地点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上次跟慕子琰在这里碰到过欧以宸,他似乎对这个地方很熟。
情调好吗?为什么每个男人都喜欢?顾晚撇撇嘴,地点是李院长选的,她其实已经选好地方了,他不喜欢,她当然没有丝毫疑义,为了爸爸,什么都是值得的。
服务员带着他们走进一个包间,只有两个人,顾晚还是觉得大了点。整间房子的装潢浪漫唯美,灯光是朦胧的红色,简单大气的小方桌,旁边是同色系的大沙发。
菜上得很快,酒杯已经被李院长倒上了红酒,顾晚喝了口酒,问道:"李院长,关于看我爸爸的那位专家..."
"顾小姐,着什么急?这么好的酒,我们先干一杯。"李院长举起杯子,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她一直以为他是个严谨的人,从没见他笑成这个样子。
感觉,有点奇怪。
"顾小姐,是哪里人?不是锦澜本地人吧?"
"恩。"顾晚低头切牛排,他的目光让她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寻思间,手已经被另一双手握住,李院长站在她身后环着她的腰:"切牛排应该这样切..."
那样的声音让顾晚浑身汗毛直立,她挪了挪身子:"谢谢,我自己来。"
手就要挣开他的手,他却顺势抱住了她:"我帮你..."
"你干什么!"顾晚站起身,他一下子将她扑倒在墙壁上:"干什么?顾晚,你别装了,让我好好快活一下,什么专家我都给你找..."
"你给我放尊重点!放开...放开!"她低吼一声,啪地一个耳光甩落在李院长脸上,拿起提包就要走人。
一只手却更快一步地门反锁住了,李院长猝了一口唾沫:"想走?顾晚,不是什么女人我都上的,你他妈的还给我装什么清纯!我都调查清楚了,你爸爸出事你找人的时候,你不是都把自己的身子拿出去卖的吗?现在你有事求我,你装什么装!而且..."
他顿了顿,扯下自己的领带,慢条斯理地tuo起衣服来;"我保证,不用强的,再过几分钟,我不过来,你都会求我。"
顾晚瞠大了眸子,身上的燥热感开始蔓延,逐渐强烈,她咬牙,愤恨地看着他。李院长淫邪地笑起来:"怎么这么快有反应了?别急,宝贝,我马上就来..."
身体在颤抖,不住发软,对面的男人眸子像只狂戾的兽,随时要将她撕裂。
顾晚的心在颤抖,在李维安扑向她的时候,伸手就朝着他一个耳光。
"打我?"李维安擦了擦额上的血迹,伸手便是几个巴掌,"顾晚,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在我这里就是贞洁烈女?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爬上欧以宸的床,凭你一个唯念公司能接嘉恒的单?妈的,给脸不要脸,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一声踢门的巨响,李维安低咒一7声,这个时候闯进来的服务生,简直是太没有眼色了!
"你他妈的..."
后面几个字来不及说出口,便被一个猛力甩到了墙角,额头受伤的位置再度重重地撞上,眼前一片血色,他甩了甩脑袋,看清男人的脸,顿时像被雷劈中了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