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辩解什么呢?事实都在面前了,他却是那么错愕那么震惊。她真不懂他在震惊什么,难不成云初晴把这事儿跟她说了,反而没有跟林慕白去说?
她还甘心就这样委屈自己了?
"这个想法不荒唐。雌性动物跟雄性动物在一起,都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没有什么意外的。只是,林医生...我们虽然说是有一纸婚书的夫妻,却还是清清白白的,结婚离婚其实都没什么意义。但你跟云初晴就不一样了,从真正的意义上来说,你们才是夫妻。"
"你是哪里来的这样莫名其妙的想法,认为我跟云初晴会扯上什么关系?安苒,你走了那么多年,我跟她之间如果说要发生什么早就发生了,怎么会等到这个时候!云初晴的清白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要为她的清白负责任?..."林慕白几近抓狂地看着这个女人,深吸了口气,"安苒,我再说一遍,我跟云初晴之间清清白白,如果你总是会误会,那么,我会尽量少跟她接触。"
安苒觉得自己的脑袋再度混乱起来,他那样义正词严地说自己跟云初晴并没有关系,那是真的吗?初晴骗她?她那么一个爱惜名誉的女子,会撒下这样的谎,而这谎明明顷刻之间就可以戳破的...
是爱情会让人丧失理智吗?还是林慕白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但林慕白的为人,她清楚的,他虽然说对她冷漠绝情,却也绝对不是一个做过事情不愿意承认的男人。对大多数人,他还是很好的,至少,是有担当的、
意识到自己是想远了,其实,跟她安苒并没有关系不是吗?可是事情似乎朝着更为复杂和混乱的方向发展了,找迈克,是为了让这一切来得更决绝一些,可现在的状况,她算是在作茧自缚吗?
"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一只大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安苒错愕了一下,迎上他担忧而又布满血丝的眸子,还没有说什么,肚子便咕了一声。
如此轻微的声音,在这样的安静中也是尤为清晰,这肠鸣实在来得不是时候,安苒尴尬地垂下眸子,听得头顶一声轻笑,林慕白温柔的声音响起:"是不是饿了?"
他的声音总是好听,这样的温柔,总能让她的心柔软之余,还在疼痛地收缩。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他前倾的身子稍稍立起,很快又俯身在她额前落下一吻,那样轻,那样柔,像是一片羽毛在拂动,可是,心湖却是轩然大波。
他的脚步迈出房间,安苒才缓过神来,这是什么状况?她竟然没有反驳,哪怕是她饿了,她又为什么要让他去弄点吃的?
安苒有些头痛地抚额,叹了口气,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换了一套。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明明在洗澡之后穿的不是这套睡衣,不对,就连内衣内裤也不是...
难道说...
她猛地咽了一口唾沫,觉得头皮发麻。无法想象,这一天她发烧得迷糊之际,林慕白对她到底做了什么。可是该死的林慕白,谁给他的权力对她动手动脚的?还有,他怎么能擅自闯入她的住所,该死该死该死!
厨房里传来动静,安苒把头埋在枕头里,很乱,很乱...明明是想要拒绝的,想要用尽一切办法把这个男人给撵走,可是,为什么心底又有那么一丝贪恋?
安苒啊安苒,你难道真的那么胆大,还敢尝试这种感情吗?你难道忘了那颗鲜血淋漓的心了吗?可是,真的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吗?林慕白,是不是会有那么一丝希望,是会爱上自己的?否则,他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
还是只是歉疚,或是为了平衡?他心底的那个不该是董言吗?
翻转了几次,心底只是更乱。她今天发烧,那,就原谅自己一次,她不过是个病人,一个生病的人不是 脆弱一些,感性一些的吗?
厨房里飘来香气,唤醒了味觉。林慕白做得一手好菜,她是从林慕白的母亲,也就是她曾经的婆婆口中得知的,当然,她从来都没有福气吃到他做的饭菜。像他这样的男人,会自己做菜的机会自然少之甚少,更何况是面对她?
"安苒,吃点东西。"有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厨房里食材不多,所以就是简单地做了点面条,你现在也适合吃清淡一点的东西。吃完之后,还要吃药。"
鼻尖发酸,不知道是不是从前的无情和现在的温柔对比过于强烈,真可笑,她怎么会想哭的呢?
"安苒,乖,起来..."
他的身子走到了她另一面,安苒的目光只是盯着他的皮鞋,他已经坐到床边,手到了她脖子的位置,想要扶她起来。
安苒很快坐起身,她饿了,也没必要矫情。
泛着油光的面条,绿色的青菜,还有淡色的蘑菇,林慕白清了清嗓子:"只找到这些,可能味道不太好,将就着吃点。等你身体好点了, 我给你i做好吃的,嗯?"
"..."
安苒面无表情的接过面条,他的手僵持了一下:"碗很烫,我喂你。"
"不用,我不习惯。"
她的手也在僵持,林慕白叹了口气:"我拿碗,你自己吃,每一个人退一步,可以吗?"
安苒咬了咬唇,拿过筷子,温热的面条下肚,明明是舒适的感觉,可为什么竟然会觉得 酸涩难当?她没有想过他们之间还会有这样的时刻,可即便是这样的时刻,也还是不和谐的
几乎是三下五除二就把面条吃完了,林慕白拿过纸巾擦了擦她的嘴角:"细嚼慢咽,有助消化,安苒,你的胃不好,吃东西要注意"
"关心你该关心的人,我的胃,自己会照顾"安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时间不早了,林医生是不是应该把钥匙还给我,回去了?"
"安苒,我们之间,应该好好谈谈,平心静气的"林慕白搬了一张凳子在她面前坐下,一双眸子,是执着的认真
"没错,是应该好好谈谈,我也这样觉得"该清楚地表态,自己的态度,目前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迈克^..."
"关于迈克...我承认,他并不是我的男朋友。"
林慕白眼底蹿过一丝光亮,却听得安苒继续说道:"我找迈克假装我男朋友,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林医生,你实在是太烦人了!我跟你说了千百遍我们已经离婚了,可你总是死缠烂打,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来应付你。我原本以为这样会是很好的解决办法,可是看来不行。林医生,我把话说到头吧!我们之间..."
她的声音顿了顿,因为疼痛席卷,她的眸光暗淡了一下,很快杨眉道:"你也知道,我们之间相处过,但是很不愉快,彼此都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之间改变自己的态度了,可是林慕白,曾经的伤痛是你给我的,是你不要我在先。很多东西,不是你丢了之后就可以重新找回来的,更不是你现在努力就可以挽回的。如果你觉得自己真的如你所说的,那么爱我...可不可以请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林慕白手心攥紧,前所未有的紧张。
"远离我的生活,让我好好地安静一下,好好想一想应该怎么做。"
她抬眸望向了他,手心攥得生紧,在努力表现自己的平静,收敛自己的情绪,或者多年之前,她就已经习惯了。
"怎么,林医生做不到吗?就连让我安静的时间都不给我?"安苒嗤笑了一声,"我觉得我们之间都需要时间和空间,你不觉得吗?"
"你所要的时间,是多久?让你安静的时间,可以;但要我远离你的生活,我做不到。"
"一个月。"安苒挑了挑秀气的眉,"一个月的时间,我答应你好好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想,这么久足够我想清楚了。"
很暖的天气,明明是冬天,却像是恋爱的季节。
事实上也是,顾晚的婚礼筹备得差不多了,一切都是欧以宸亲自准备的。而宁檬,显然跟从前有了太大的不同,是那种...恋爱女人的不同。
公司里也有新谈恋爱的,也有刚分手的,女人的话题似乎总是离不开男人,是这样吗?安苒有时会觉得,自己的人生太过缺憾,她甚至不懂什么叫恋爱,或者说,恋爱对她来说是苦涩的,因为是单恋。
她没有想过林慕白有一天会跟她表白,当真正听到他的表白时,她内心虽然激荡,却还是不敢相信,太多的怀疑。
没法相信。
在她提出要冷静一个月之后,林慕白就像是消失了踪迹一般。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星期。
足足七天的时间,他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凭空消失了一般。
她不知道为什么内心会觉得不适,一如不见,如隔三秋吗?安苒啊安苒,什么状况?你明明就是要这种效果,怎么反而难受了呢?
她揉了揉眉心,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嗨,安苒姐!"肩膀被重重地一拍,她惊了惊,转头是宁檬激动的笑脸,"安苒姐,今天顾姐姐试婚纱哦!我们下午要一起去,我是伴娘,你虽然不是,也要选一套礼服哦!我们一起吃饭吧,吃过了一起去,怎么样?"
"别了。"安苒看了她一眼,笑道,"谁不知道尹先生今天刚回来,我就不做小太阳了,我在公司吃,稍后会过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