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时期,精忠报国的岳飞被奸臣陷害而死,岳家军守将辛勒对朝廷昏庸君主不满,又不愿投降,与结拜兄弟安荆、亢坚率领十五万士兵另寻出路。被金兵将领罗固追击。
辛勒之军被围困山谷,危急之时,山崩地裂,全部人被强光吸进山缝中。他们被无形的力量转移到另一块荒原上。
辛勒做一奇梦:有一女仙在梦中告知“辛将军心有仁义,不应遭受此劫。你多年前曾在猎人箭下救过偷偷下凡的神鹿,月神娘娘感念此事。这次特意助你,这里是中土之外的荒原,望你保持仁义之心成就一番功业,让荒原百姓和你的士兵安居乐业。”
辛勒等人既来之则安之,以出色的军事才能和同心协力的军队,打败了罗固,征服了荒原,建立了龙炎皇朝。
落败的罗固退守西边,一直与龙炎皇朝对抗。
辛勒建立皇朝后,对有功之人封赏。
安荆被封为靖王,地位仅次于皇族。
军师季展和容宇明,被封为左相、右相。
亢龙被封为大将军。
辛勒登基那天,容宇明脸上喜气显然。
辛勒笑道:“右相似乎比朕还高兴。”
“回皇上,臣妻今早临产,刚才有仆人来报,夫人为我生了个儿子。”征战多年,他也算中年得子,怎能不狂喜。
“果然是大喜,右相这儿子来得巧。”季展祝贺着,他已经有了两个儿子,都是在战乱中出生的。不如这容家儿子有福,出生在这太平之时。
“还请皇上赐名。”容宇明恭敬请求。
辛勒哈哈大笑:“就叫容望吧,代表我们奇迹般的新生,也预示着龙炎皇朝的希望。”
随后,辛勒带着满朝大臣祭天完毕,正要举行宫宴,有宫女急匆匆来报,“皇上,皇后娘娘突然腹痛,太医说要生了。”
辛勒匆匆赶去凤鸾宫外等候。
过了一阵,医女来报:“恭贺皇上,是龙凤胎。”
左相季展道贺:“皇上,这是天降祥瑞,今日是国之大吉,普天同庆的大好日子。”
辛勒大喜之余,想起家乡菀县,“如今朕成就一番功业,也有儿女成双。却不能回乡祭祖,实在可惜可叹。朕的女儿取名归菀,以表对家乡和已故父母的追念之情。朕的儿子取名启浩,即开启浩浩盛世之意。”
群臣恭贺。
十五年后,归菀公主与启浩太子到了婚配的年纪。
御书房里,辛归菀把棋子放下,笑道:“父皇,我又赢了。”
“好好,菀儿果真厉害,自你十岁开始,父皇就没赢过了。”辛勒开心地赞许,他并不觉得输给女儿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父皇忧心国事,没有全心全意与我下棋而已。”
“无论如何,菀儿的聪慧无人可比,倒是比太子更得朕心。”辛勒想到贪玩的儿子,又是一阵叹气,“你们也长大了,可是浩儿还是小孩心性,每天只顾着和季相家的小女儿玩闹。朕还犹豫是否要把季家小女封为太子妃。”
归菀建言:“父皇无须忧虑,太子虽贪玩,但文武双全,假以时日必定是一国明君。季相家的以萦才十三岁,过两年再指婚也不迟。”
辛勒沉吟:“说得有理。他们的事慢慢来,你的婚事却是耽误不得了。”
归菀毫无羞涩:“父皇,我今生只嫁容望。”
“父皇知道。你们两个青梅竹马,谁都分不开你俩的。赐婚的圣旨都已经拟好了。”
归菀欢喜,“父皇,圣旨给我吧,我亲自拿去右相府。”
片刻,归菀拿到圣旨出宫了。
“女大不中留,这么急着要去夫家了。”辛勒感叹着。他看着棋局良久还是无子可下,于是放弃了起死回生的想法。也许全天下只有容望能赢得了菀儿吧。
归菀带着贴身宫女迎儿去到右相府。
府里的下人早就习惯公主的来访,“禀告公主,凌小姐和安郡主在书房习文,公子在监督。”
“嗯。”归菀很熟练地往书房而去。
一直坐不定的容凌,最不愿意的就是练字习文,她偶尔偷偷看向兄长容望那边,他在看书没留意自己,眼睛又开始溜向窗外,刚好见到归菀。
“大哥,菀姐姐来了耶,我看我还是和希姐姐离场吧。”
归菀在门口听闻:“我来得可真巧,又成为凌儿逃学的借口了。”
容望放下书卷,抬头看着归菀,脸上尽是温柔的笑。
安希笑着:“安希给公主请安。”
“安希,我可不喜欢你的多礼,向凌儿一样唤我一声姐姐才好。”
容凌突然惊呼:“错了错了,我不该叫菀姐姐,该叫嫂嫂的。我昨天听到爹娘说起皇上赐婚的事了。”
“你这丫头!”归菀娇嗔一句,一脸羞涩地偷看容望,正撞上他情意深深的眼神。
“恭喜公主和容望哥哥。”安希低声祝贺,掩下眉头的一丝落寞。虽然早就知道容望迟早会跟公主成婚,但这一天真的到来,她心里还是隐隐作痛。
容望毫无顾忌,他上前牵着归菀的手,对书房的两人说:“把我刚才讲解的文章抄写一遍,我回来检查。”
容凌哇哇大叫:“不公平,你和菀姐姐出去玩,却要我和希姐姐在这里受苦。”
“抄两遍。”容望冷冷说道。
容凌委屈地嘟着嘴没再出声。
安希安慰她说:“我们还是好好抄写吧,刚才望哥哥把这文章说得极好。”她的语气里满是崇拜。
右相是皇朝最博学的人,右相府的藏书堪比皇宫书阁。容望更是从小收到右相的苦心栽培,青出于蓝更胜于蓝。连皇上都赞扬容望是帝都第一文才。
靖王爷就是因为如此才让安希到右相府跟容凌一起习文。安希从十岁开始就在右相府进学。也是因为如此才经常与容望、归菀见面接触。她心里最敬佩的两个人就是容望和归菀。
所以就算她对容望也有恋慕之情,但从来不敢作非份之想,对于他们的婚事只会给予真心的祝福。
容凌突然神秘兮兮地对安希说:“希姐姐,你有喜欢的人吗?”
安希瞬间红了脸,“为什么有此一问?”难道自己的暗恋被人看出来了吗。
“我有喜欢的人耶,等我长大了,我要嫁给季以岳。”
安希一愣,“原来凌儿喜欢左相家的三公子,可是左相和右相似乎不和,你们……”
“没关系的,我爹说左相只是和他在政见有所不同,我们两家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以岳哥和大哥是知交,要是我能嫁给以岳哥就是亲上加亲呀。”
容望、季以岳、亢鸣是文武全才的‘帝都三公子’,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夫君,无论嫁给哪一个都是无限的福气。
安希很羡慕,“凌儿真好,知道自己的心之所向。”
容凌说道:“嘻嘻,我从小就喜欢以岳哥,可是我娘说我还太小了。菀姐姐今年十五,皇上就给她赐婚。那等我十五,我也要叫爹给我结亲。还要等一年。”
安希取笑她:“你这么急着出嫁吗?”
“难道希姐姐你不想早点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吗?”
安希沉默了,她喜欢的人本来就不属于她,还有什么好憧憬的,只能期待到时候上天安排一门好姻缘了。她只比公主迟出生五个月而已,就迟了一辈子的幸福。
归菀临近傍晚才与容望分别,在宫门口见到迎儿。
“公主,你可算回来了,今天太子突然叫人传话到右相府要找你,我就先回来了。”迎儿已经习惯了,每次公主带她出宫,公主总是和容公子跑得不见人影,后来她就学聪明,自己回宫等着。
归菀来到太子的紫阳宫,看到启浩在院子练剑,长长短短的树枝被削落一地。
“招式带着怒气,何苦拿着树枝出气。以萦又惹你生气了?”
启浩听到声音,停下剑招,“皇姐,你来了,季以萦那个疯丫头,今天竟然把我赶出左相府。”
“她是疯丫头,你就是疯小子了,真是对小冤家。说吧,究竟什么事?”
“母后今天给我一颗夜明珠,我就拿去送给她。只是跟左相府的丫环打听一下她最近的情况而已,她就乱吃醋,还骂我乱勾搭别人。”
归菀忍不住直笑,“原来以萦是个醋坛子,你可受苦了。你肯定是爱面子没有跟她解释吧。”
启浩涨红了脸:“我可是太子,干嘛要跟她一个无理取闹的小丫头解释。”
归菀无奈:“可你就是喜欢她那刁蛮的性子,关心她就要让她知道。两个人都是倔强的人,谁也不肯相让,隔三差五地就吵架。你们倒是热闹,可每次都让我来调和。”
“皇姐,我……”启浩很是尴尬,也许是他太依赖皇姐了,“因为皇姐比我聪明,每次都能用小计谋让她消气。”
“不是我聪明,是你当局者迷,关心则乱,你又不舍得对她发怒,每次忍着一肚子气回来虐待紫阳宫的树。”
归菀看着院子里有着各种痕迹的树干,替它们惋惜了。
启浩挨近归菀:“那皇姐,这次还能帮我去劝她吗?”
“好,谁叫你是我弟弟呢。”
“太好了,我送皇姐回明曦宫。”
“不用了,你这剑术也练累了,早点歇息吧。我和迎儿回去就好。明天就召以萦进宫陪我。”
以前有太多经验,她都已经能预见以萦明天的反应了。今晚左相肯定会把以萦斥责一番,明天季以应就会带着妹妹进宫给太子赔罪。要是以萦被父兄逼着认输,心里肯定不服的。所以启浩才会先让归菀先见过以萦。以萦即使刁蛮,却是个明事理的孩子,在归菀的巧妙劝说下,每次都能和太子和好。
“恭送皇姐。”启浩终于放心地露出笑容。
归菀走出紫阳宫,却见到一道黑影在紫阳宫外的花丛极快地闪过。她不动声息,突然很大声对迎儿说:“迎儿,明天季小姐进宫,她最爱喝茉莉花茶了,我们去采点新鲜的茉莉花备着吧。”
归菀边说边走向刚才黑影闪过的地方,迎儿帮着采花蕾。
归菀细心看着地上的草,有被踩过的痕迹。如果只是路过已经不会有这么深的痕迹,肯定是有人时常站着这里吧,这边的草才长势枯弱。
归菀抬头看看茉莉花丛边上的那棵树,如果爬到树上的话,刚好能看到紫阳宫里面。究竟是什么人在监视着太子的寝宫。
“够了,迎儿,我们回明曦宫。”
归菀故意经过父皇的龙腾殿,御林军统领刘贺行礼问安:“属下拜见公主。”
归菀说:“刘统领,我刚才在紫阳宫那边见到老鼠,可吓人了,你们快去清查一下吧。可别让些鼠蚁蛇虫之类的惊扰了太子。”
“是,公主,属下马上派人去查看。”
归菀不放心地交代:“在紫阳宫多安排一队侍卫吧,我会跟父皇说明的。”
“属下遵命。”
归菀不确定自己是否多心了,她希望那道黑影只是一时眼花。
后来归菀暗中查探,再也没发现其他可疑之处,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可是这稍微一松懈,却成了归菀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过错。
那是皇历十六年的正月春节。
容望在边境镇压特洛敏部落的捷报是一封封传回,胜利指日可待。
辛勒已经能离床走动。在左相季展的建议下,辛勒举办了简单而喜庆宫宴,为了给朝臣激励,也为了预兆能迎来国泰民安的新一年。
宫宴前几天,归菀就到紫阳宫和启浩商量:“我们要准备什么惊喜给父皇母后才好?”
“一定要很隆重。皇姐,再过三个月就到了我们十六岁生辰,也是你和容望完婚的日子。”
“希望容望能在三月前赶回来。”如果能在战胜的喜庆之下完婚,那是最美好的事吧。归菀是这么期待的。
“皇姐,我想到了。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经常互换衣服去捉弄别人吗,很久没玩了,不如我们互换身份在宫宴上表演节目,等父皇封赏的时候再揭秘。应该能逗父皇母后一乐。”
“这主意不错。”归菀被弟弟说得玩心大起,想起小时候的趣事。他们把对方模仿得惟妙惟肖,几乎没人能认出来,连容望都被糊弄过。
“那我们表演剑舞吧,公主弹琴,太子舞剑。不过,皇姐你的剑术能行吗?”启浩问道。
“既然是剑舞,又不是比武,勉强还是可以的,你的琴艺可好?可别丢了我的面子。”
“我会趁这几天勤加练习的。”
姐弟俩就此秘密商定,各自准备着。
宫宴当晚,归菀盛装打扮,先去紫阳宫。他们遣退所有内侍,在房里互换衣装。
换好之后,他们打量着对方,会心一笑:“毫无破绽,可以出发了。”
两人打开门,果然内侍们没有发现。他们向宫宴而行。
‘归菀’笑意盈盈,连声音也分外娇柔,“皇弟,你今夜真是异常俊美。”
‘启浩’暗笑,哪有人这么变相夸自己的,于是‘他’也说:“皇姐今晚也特别容光焕发呀。”
迎儿和雪儿跟在后面疑惑地想,主子们今天是怎么了,虽然他们姐弟情深,平时也不会这么互相奉承。
‘归菀’左顾右盼,看着一路彩灯璀璨,近月来的烦忧一扫而空,‘她’正要拉着太子看向一盏凤凰形状的彩灯,突然一道银色光芒急速飞来,竟然是对着‘太子’的。
‘归菀’顾不得什么,喊一声“小心”就推开太子,‘她’却中箭倒地。
归菀被推倒在地,见到启浩为她挡箭,心魂俱裂:“启浩,你怎么样?”
迎儿雪儿听到这声称呼,一下子明白了。
启浩说不出话,捂着胸口吐血,归菀一看血是黑的,知道箭上有毒。
“迎儿,马上去通报太医,说归菀公主中箭了,听清楚了,是公主中箭了。”
迎儿不明所以,但知道轻重,“是,奴婢听清楚太子的吩咐。”她急奔而去。
“你坚持着,太医很快就来了。”归菀抱着一直吐血的他,害怕得浑身颤抖。
可是,启浩只过了一会就在她怀里断了气。
“不,不……”归菀尖声恸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