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恢弘的府邸书房中,文气焕然的中年人手握书卷,桌边放着一盏热茶,读到尽兴之处,忍不住频频点头。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来到了书房门口,轻声道:“大人,魏千岁来了!”
此读书之人,便是文宰。
鲁彦博,名如其人。
文宰放下了书卷,他整理了衣袍,拉开房门问道:“只有他一人吗?”
“还有两名小太监。”
“好,我知道了,带他去议事殿吧,我马上过去。”
文宰面色沉重,这魏千喜向来乖戾,看似忠心,实则是奸佞小人,但此刻正值用人之际,我只能将计就计了,等西宫掌权,再除去他也不迟。
朝堂之上,只有利益。
文宰换了紫色的朝服,这才去了议事殿。
议事殿内,纪缘喝着茶,他已经给缥缈云妃与柳玉改好了名,一个叫小云子,一个叫小玉子。这种小事儿,自然用不着向别人禀报了,他堂堂督主千岁,虽然说没有太大的兵权,但在这朝堂之上,也是有很大的势力的,虽不能说只手遮天,但也算是翻云覆雨,绝非等闲之人。
他见鲁彦博走了进来,起身行礼道:“见过文宰大人。”
“魏千岁不必客气,你来找我,有何事?”
文宰说着与纪缘让座。
纪缘笑了笑:“给你带来一些特产。”他对缥缈云妃和柳玉说道:“把东西呈上来。”
文宰看后一脸疑惑:“千岁爷,这东海琉璃冻我倒是认识,但这赤红的莲藕……”
纪缘笑道:“文宰大人有所不知,这乃是血地龙之根,听闻大人御女有术,吃了它必然可以一夜扶摇直上九重天。”
文宰面色正气:“咳,千岁爷说笑了,不仅仅是为了拜会送礼吧?”
纪缘对旁边的二人说:“小云子,小玉子,你俩出去听命吧。”
文宰也屏退了下人:“带上门,没我命令不可靠近。”他随后对纪缘道:“我已经开启了防御和隔音阵法,千岁但说无妨。”
纪缘道:“大人,我们中间,出了内奸啊。”
文宰吃了一惊:“谁?”
“定海侯,他最近行踪诡异,而且秘密与东宫一派联络,双方走的很近,绝非善类啊。”
“不能吧?”
“大人,你还是太仁慈了,这定海侯傲慢也不是三两天了,他似乎在与东宫交涉,想要得到玄龙卫统领一职,着实不可轻视了,我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若是他倒戈了,这对我等都将是致命打击,他知道我们的太多秘密了。如今,东宫太子因为罪责虽然被禁足,拜孤城也入了狱,但对我们来说并没有多少优势,反而因为行事草率,让他们防御的固若金汤。此刻,若是我们中间再出纰漏,后果简直不可想象……”
文宰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许久才说道:“魏千岁,你且回去,我会慎重计议的。”
纪缘起身告辞,刚走到文宰府前院的影壁时,只见两队人马进入,宫女如云,香风扑面,与他预料的相差无几,是西宫娘娘鲁衍香。西宫娘娘打扮的花枝招展,富贵雍容之气尽显无余。他行礼道:“见过娘娘。”
鲁衍香轻轻点头:“督主大人,怎么有雅兴到文宰府做客?”
“路过,所以进来坐坐。”
鲁衍香笑道:“大人公务繁忙,妾身就不耽搁了。”
她带着宫女们进入了内院,见到文宰之后,二人开始了亲密的传音。
“父亲,我昨夜接到了和大人的禀报,那定海侯……”
文宰听完直皱眉:“巧了,刚才魏千岁来找我,也是因为定海侯的事儿。”
父女二人一番促膝长谈。
一时之间,疑窦丛生。
文宰道:“莫不是这和坤侯与魏千岁串通一气吧?”
“他们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
“嗯……也许是为了玄龙卫统领。”
“你是说和坤侯?”
“不错,此人不光贪婪无度,而且还野心不小,他若是哀求魏千喜,俩人阳奉阴违,也不是没可能。”
“但和坤侯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你还太年轻,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不得不提防啊。”
“那,我们派人暗中观察,不管是哪个有问题,都可以及时扫除。”
“正是!不过,此事你就不用掺和了,我让手下的武侯去。”
“是,父亲。”
三天之后的一个夜晚。
定海侯府的极远之处,一双眼睛偷着幽光,他四周散发着一层黑雾,隐藏着自己的气息,时刻注意着定海侯府的动向。突然,他发现一道蓝色流光从定海侯府飞出,急忙跟了上去。那蓝色流光并非旁人,正是化形为定海侯的纪缘,他在玄京兜了几个圈儿,中途还停下数次,让那潜伏者‘看清’自己的模样,见差不多了,这才飞入了云阳公府。
纪缘在里面睡了一觉,他隐藏的能力,可谓是登峰造极,离开的时候那潜伏者还在。他又去了武相萧长功的府上,最后才进入皇宫去了东宫娘娘那里……
那潜伏者一路跟踪,直到纪缘回定海侯府,才快速离开去面见文宰鲁彦博。
“禀大人,定海侯行为飘忽不定,前后去了云阳公府、武相府、万寿宫……”
潜伏者如实禀告。
文宰听后脸色发白:“没想到这定海侯心机如此之深。”
他连夜入宫,在凤凰宫见到了爱女。
“女儿啊,那定海侯,有问题。”
“父亲,怎么办?”
“先下手为强,斩草除根便是了,你最近不要采取任何行动,免得中了别人的奸计。”
“好的,父亲。”
翌日,文宰会见了和坤侯、纪缘、文远公,将定海侯之事说了一遍。
文远公怒道:“没想到此人如此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