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问是不是那位大祭司?”苏远之笑着望向昭阳。
昭阳一怔,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你此前不是说过吗?阿其那已经回了南诏?难不成他没有回去?”
苏远之的神情淡淡地:“阿其那离开渭城之后,我一直拍着暗卫跟着,倒是一直跟到他离开了楚国境内,只是却又有消息传来,说阿其那一直未回到南诏国皇城。”
昭阳闻言微微眯了眯眼:“难不成,他知晓你派人跟踪他,因而蓄意在进入南诏国摆脱了暗卫的跟踪之后,又瞧瞧返回了渭城?”
“倒也并非没有这样的可能。”苏远之轻声应着。
说完,稍稍沉吟了片刻,又开了口:“这段时日,咱们先搬到你的公主府住上一段日子吧,住到祭天大典结束之后。”
昭阳有些疑惑不解:“这又是为何?”
“这召唤之术虽然听起来看起来都是极为厉害的邪术,只是却也受许多东西的限制,比如范围。术法越是厉害的人,能够影响的范围越大。丞相府地方小,因而术法稍微厉害一些的南诏国祭司,在咱们府外便可操纵这些蛇进攻。公主府大小是丞相府的六七倍,而你住的清心楼位于公主府的最中央的位置,住在公主府中更为安全一些。”苏远之仔细解释道。
昭阳咬了咬唇:“那你呢?可要随我一同搬过去?”
苏远之闻言便笑了起来:“自然是要的,怎么,舍不得我?且你那公主府一直由那位王嬷嬷打理,府中小厮丫鬟的上百人,人多繁杂,难免混进去一两个别有用心的人。我自是要跟着一同去,将你那公主府中的人好生清理清理才是。”
昭阳听苏远之说他也会跟着一同,心便放了下来:“那搬吧,只要你与慕阳都在,住哪儿都是一样的。”
苏远之闻言,眼底蔓延开淡淡地暖色,笑着颔首:“是啊,只要我们都在一起,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闹腾了半宿,总算是清静了下来,只是因着担心那些南诏国人不死心卷土重来,苏远之便派暗卫彻夜守在主院周围。
第二日一早,苏远之去上朝去了尚未回来,宫中便来了旨意。
大抵是太后已经听闻了昨夜发生的事情,心中担忧昭阳安危,专程派了人来接昭阳入宫。
马车就停在丞相府之外,马车后面还跟着二三十个御林军护着。
丫鬟扶着昭阳上了马车,马车便径直入了宫,许是因为昭阳怀孕的缘故,马车一直到了长安宫门口,才停了下来。
昭阳下了马车入了长安宫,太后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见着昭阳进来,便将手中大大的剪刀递给了一旁的内侍,快步走到了昭阳跟前,拉着昭阳打量了好半晌,才长长地吁了口气:“早上知晓丞相府昨夜被蛇群围攻,可将我吓坏了。怎么会突然有那么多蛇出现?”
昭阳一听太后有此一问,便知太后只是听闻了昨夜丞相府被蛇群围攻一事,并不知晓其他。
昭阳思量了片刻,方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地同太后说了。
太后听着,眉头越蹙越紧:“这样说来,此事是南诏国所为?”
说着,眼中便泛起了冷:“这南诏国实在是不像话,之间将那阿幼朵送进宫来的时候,我本就觉着南诏国的人都邪乎得很,不愿意让那阿幼朵入宫。只是君墨劝说我,说若是拒绝了阿幼朵入宫之事,恐南诏国会以此为由,在边关生事。”
“我想着如今君墨刚刚登基,西蜀国那边不太平本就耗损国力,若再来一个南诏国,以咱们如今的情形未必抵抗得住,因而才勉勉强强同意了阿幼朵入宫。可如今阿幼朵也入宫了,那南诏国还是一直在借机寻衅,实在是忍无可忍。”
昭阳见太后眼中出离愤怒,连忙笑着劝慰道:“至少阿幼朵入宫也好歹避免了南诏国在咱们与西蜀国开战的时候发难。”
太后却是摇了摇头:“我虽不插手朝政之事,却不代表我是个傻的。如今天下,五国之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南诏国并非不想在西蜀国与我们开战的时候乘人之危,而是不能。它若是在那个时候发难,北燕国和东明国断然不会袖手旁观。”
顿了顿,才又轻哼了一声道:“这件事情我越想越气,总觉着阿幼朵虽然在宫中,可是这些事情她定然是知道的,若不然,她也不会伤得这样巧合了。不行,我得去阿幼朵的宫中……”
说罢,便扬声叫了李嬷嬷来,给她整理了一番因着修剪花枝而略微有些乱的衣裳,方带了宫人一同就要去宜妃宫中。
昭阳见状,虽然知晓太后在宫中这么些年,心中是有分寸的,可是却也担心有意外发生,便也急忙跟了上去。还故意稍稍落后了一些,吩咐着丫鬟去养心殿知会君墨一声。
到了宜妃所在的永宁宫,就瞧见院子里有一群宫女在玩踢毽子,阿幼朵正坐在廊檐下看着,眼中满满的羡慕。
院子里的宫女已经有人瞧见了太后和昭阳,急忙退到一旁跪了下来:“给太后娘娘请安,给长公主请安。”
周围玩得正开心的宫女亦是惊了一跳,急忙跟着跪了下来。
宜妃也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太后跟前三步远的地方行了礼。
太后目光淡淡地望着阿幼朵,不辨喜怒,却也并未让宜妃起身。
昭阳知晓母后这是在给宜妃下马威,便只在一旁看着,一言不发。
“母后?”宜妃抬起眼来望向太后,眼中亮晶晶地,又似乎带着几分怯意:“母后,妾身的手有些疼,可能够起身了?”
这副天真懵懂的模样,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
太后只轻笑了一声,仍旧没有开口让宜妃起身,只缓缓开了口:“昨日夜里,有蛇群进攻丞相府,此事你可知晓?”
宜妃闻言,眼中满是诧异,目光急忙朝着昭阳看了过来:“有蛇群围攻丞相府?那皇姐可有事?”
一副担忧之际的神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