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订婚宴
日落黄昏,城郊。
富豪薛家宛如高尔夫球场一般的别墅区大门,名车如流,宾客云云的往里面涌动。
黄管家带着十几个迎宾客气的弯腰招呼着客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婚纱照旁边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身着极普通的白色T恤、和蓝色铅笔牛仔裤,瘦骨嶙峋的,仿佛是非洲难民区里出来的,与这里衣着华丽奢侈的人格格不入。
许久之后,她僵硬的身子动了,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瘦削的小脸。
虽是瘦,但那五官却是出奇的美。
细长浓黑的柳眉,眼睛大而狭长,唇形如桃瓣一样粉红欲滴。
不过眼眶中有浅浅的红色,显然是伤心过。
几秒过后,少女绝美的面上划过一抹释然的轻嘲,随之化作一团烟雾消失在原地。
"恭喜安总。"
"谢谢!"
"薛大小姐,今天好漂亮啊!"
"当然漂亮啦,今天可是见证芷陌姐姐和安旭哥三年爱情长跑的订婚宴。脸上幸福都开出花了,还不漂亮吗?"
少女再出现时,是在薛家宴客大厅里。
如同她出现在大门时一样悄无声息,但这次她没有隐身。
一进来便听到这几句话,少女眼中的寒芒更甚,嘴角斜勾的望着主台上一对俊男美女。
三年?
真是出其不意。
两情相悦了六年的人,与她的姐姐相恋了三年?
何其讽刺。
台上受众星捧月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什么,面上一白,惊恐的朝少女方向看过来,嘴唇张了张,"芷...芷晴?"
旁边的几个人对今天的女主人公惊讶道:
"大姐,那个野种下山了!"
"无名师父没来,她怎么来了?"
...
薛芷陌看着自己未婚夫对那个野种露出的表情,明媚阳光的脸霎时布满阴霾,一步一步朝少女走过来。
身为薛氏的第一继承人,此刻怎么会看不出野种和她未婚夫之间的猫腻?
"你个贱人来做什么?我的订婚宴不欢迎你!"
少女将视线从那男人身上挪开,轻飘飘的看向薛芷陌,笑道:"当然是给大姐送礼物来的。"
说着,纤细的手抬起,慢慢张开手心,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黑色宝石露出来,由里至外透出的五彩妖冶光芒令在场的所有人发出惊叹抽气声。
这是师父给她修炼的灵石,只怕世人闻所未闻,当然会惊艳。
"天哪,这是什么宝石?太漂亮了!"
"估计市价能上几千亿啊!"
"这个小姑娘是谁?出手这么阔绰。"
"那是薛董的七女儿。"
"怎么..."可能?
穿的这么寒酸...
没娘的孩子,在这个一夫多妻,有十几个孩子的家里,能活下来也是种庆幸。
可少女眼中没有悲戚,只有狡黠明亮的阴狠之色,因为她看到了的贪婪,这正是她想要的。
"你...真的送给我?"
刚才那一声"贱人"仿佛不是薛芷陌口中说出来的,顷刻变成了满心欢喜的犹疑。
"当然。"薛芷晴淡淡的笑着,
薛芷陌原本要羞辱她一番,可看到她手中的宝石,眼中泛出了欣喜的光芒,就在她不敢置信伸手去拿薛芷晴手中的宝石时,一只修长的大手猝不及防的抢先一步握住了。
"芷晴,对不起,我不是...你跟我走,我同你解释。"
男人拉着薛芷晴就要逃离,可是她手中的宝石多诱人啊,谁会让他们走?
不仅是薛芷陌,其他人也不约而同的拦住了去路。
"安总,今天是你和薛大小姐的订婚宴,怎么拉着别的女人离开?"
"安旭!你敢?"
薛芷陌怒吼一声,一把扯住他的手臂,狠狠的瞪他,余光时不时来瞟一下薛芷晴手中的宝石。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只有薛芷晴面露笑容的一个一个掰开安旭抓她的手指,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
"我薛芷晴向来说一不二,送出去的东西绝不会收回。"
说完,将宝石毫无留恋的递到薛芷陌手中,斜勾唇角笑道:
"礼物已经送到,我要回后山了。祝大姐和安旭哥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那多谢妹妹了。"
薛芷陌惊喜若狂,而薛芷晴对她喊的这一声"妹妹",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不用,毕竟我们好歹姐妹一场。"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叫自己,平常都是野种前野种后。
不过她受着,因为这颗宝石会给薛家带来怎样的灾难,谁都无法预料。
"芷晴,..."
此时安旭心里说不出的害怕和恐慌,因为他看见了她眼中毫不留恋的决绝。
如果早知道她有宝石,他又怎么会...
薛芷晴嘲弄的冲他笑了笑,又扫了一眼宛若宫殿一般富丽的薛家,淡漠的挤开人群朝外面走去。
安旭想要追,可被薛芷陌死死的抓着,看到她手中的宝石,终是叹了一口气和薛芷陌走上了主台。
"大姐,这宝石我帮你拿着吧!"
"..."
"大姐,你不会以为这颗宝石是你的私人物品吧?"
"这是那野种送我的订婚礼物,关你们什么事?"
"你...我这就告诉爸去,看你一个人能不能霸占着。"
才刚刚开始,自家人就忍不住要抢了,这种灵石只怕别人会更加眼红。
订婚宴吗?
嘿,丑恶的嘴脸尽情释放吧,让它变成贪婪恶魔的大闹剧。
独自一人走在回后山的崎岖小路上,薛芷晴望着无穷的夜空,并没有哀伤,没有痛苦。
师父说,今夜她的人生会有个转折点,叫她下了山等着。
看到订婚宴,她好像明白了,却又不明白。
这算什么转折点,她又不会因为失恋要死要活。
师父是个迂腐不化的老男人,一身匪夷所思的玄幻法术,天天戴着个面具躲在薛家后山上不见人,除了看星星的天文望远镜,那是半点电器都不用,比那庙里的和尚、道观里的道士还要像个出家人。
可你说他是个出家人吧,酒肉皆沾,浑说一堆,老不正经的很。
被他折磨了整整十年,尤其这一个月里吊着自己的头发,不让她吃,不让睡,没日没夜的补课,学什么悬梁刺股,学什么狗屁圣人道。
简直变态至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