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少,难道你只会嘴上功夫吗?”顿了顿,萧逸飞嘴角一撇,不屑道,“如果只会嘴上功夫,本人自甘认输。”
楚狂歪着头细细打量了一番萧逸飞,像是要把看透一般,说道:“萧逸飞,你哪只眼看我只会嘴上功夫?我只是想问你,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我明明长的挺英俊的,说的都是实话,而你却说我脸皮厚,怎么?你的意思是我不够英俊还要硬夸自己英俊?”
“你……”
萧逸飞气的瞪眼,但刚一开口,却又气结,冷哼一声道:“楚大少,你是挺英俊的,不过英俊又不是实力,男人要靠实力说话,而不是嘴巴。”
“呵呵……”
楚狂笑了起来,萧逸飞在他眼里就像小孩子一样,张口闭口实力,也敢和他论实力,纵然萧逸飞是武师,楚狂也有信心将他斩了。
“萧逸飞,你不要着急,我们三月之期没到,趁这期间,你可以好好玩玩……不然,我估计你以后没有心情玩了。”楚狂说道。
萧逸飞听后,冷冷一声,三月之期,那是你楚大少的死期。
“好了,好了,大家喝酒,这里是天香阁,你们可不许胡闹,打坏了东西,那可是要陪的。”蝶轩似嗔似怒地娇笑道,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情,都像极了一个妇人老bao。
“哼!”萧逸飞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楚狂,脸色阴沉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身边几位世家子弟唯唯诺诺,大敢喘大气。
“叶少,那个叶君墨不是你们叶家的人吗?他怎么和楚大少坐在一起?”突然,一个世家子弟说道。他口中的叶少,是叶家嫡系子弟‘叶昱’,叶家当代家主的孙子,在叶家的地位身份远非叶君墨可比。
叶昱皱了一下眉头,点点头道:“好像是我家族的旁系子弟。”
对于叶君墨,叶昱印象显然不太深刻,一个天赋一般的旁系子弟,自然不会引起他的关注。
“那……”这个世家子弟眼神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
“够了,一个旁系子弟而已。”萧逸飞冷冷开口道,显然他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楚狂教训丁俊,他是亲眼所见,叶昱上去找叶君墨的麻烦,若被楚狂教训,丢的还是自己的脸……想到这,萧逸飞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本能上,他对楚狂是轻视的,毕竟实力摆在那儿,但上次见识到楚狂教训丁俊后,心里头又觉得楚狂似乎并不像表明看起来那么简单,不管怎么说都是楚家少主,有些隐藏的保命手段也说不定。
“是!”
其他几个家族子弟点点头,不敢再议论此事。不过,叶昱却记下了叶君墨,他没想到家族中的一个旁系子弟居然和楚家那个纨绔少主走的这么近。
而那边,楚狂依然神色淡淡,对美妇人说道:“我想见见舞彩衣!”
蝶轩笑着点了点头,倒也没有表示异议,带领着楚狂上了楼,到了三楼,周围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她边走边问道:“楚大少,彩衣选了你,你打算什么时候迎她进门啊?”
舞彩衣对外宣称是天香阁的清倌人,要想一睹花颜,必须得到舞彩衣的同意。而舞彩衣选了楚狂,蝶轩整件事情始末非常清楚,还是她亲自到楚家给楚老爷子送信的呢!所以,她并没有阻碍楚狂。
事实上,这两天她一直在等楚狂。自从楚龙受伤后,楚狂一连几天没有在天香阁露面了,谁知道这里面会有什么变故?
但楚狂今天的到来,无疑表明了楚家态度,因而她才会有此一问。
“等老爷子将事情料理好,我便迎娶彩衣姑娘过门,快了,估计就这两天吧!”楚狂说道。
“好,那天一定去喝楚大少喜酒!”蝶轩笑道,眼神却有些飘动,不知在想什么。
楚狂笑了笑,道:“好!喜帖一定送到。”
两人说话间便来到了五楼,蝶轩笑着转身离去,楚狂一人独自上前,敲敲舞彩衣的门。
“楚公子?”
开门的是舞彩衣的贴身侍女钰儿,见到楚狂时,讶然一声道。
“钰儿,是楚公子吗?让他进来吧!”舞彩衣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楚公子,请进!”钰儿将楚狂请进房间,给他沏好茶水,然后退了出去。
舞彩衣依然带着面纱,一双美目看着楚狂,说道:“楚家出事了?”
“是的,楚龙受伤了。”楚狂说道。他知道舞彩衣担心,担心楚家有变,继而影响她的计划。
“楚龙,你的那个贴身侍卫?”舞彩衣问道。
“是的。”
楚狂轻轻泯了一口茶水,点头道。
舞彩衣听后陷入沉默,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道:“楚公子,你……你打算什么时候迎娶我进门?”
楚狂顿了一下,微笑道:“就这两天吧!等老爷子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
舞彩衣听后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楚老爷子准备‘什么’,一是摆平家族内部的异见,二是和几大家族通一通气,做好应策的准备。现在天香阁内外这么多世家盯着,舞彩衣想走都走不出去。
天香阁固然背景深厚,但五大世家哪个是好对付的?在监视这么严密的情况下,想把舞彩衣偷偷弄出去都难,何况光明正大的‘迎娶’到楚家?
楚家要想迎娶舞彩衣,必须做好万全准备,确保舞彩衣安全抵达楚家才行。
“对了,听说今天在斗兽场林家和纳兰家起了矛盾?”舞彩衣突然开口问道。
楚狂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你的消息到底满灵通的,不错,的确闹了一点矛盾,还差点结了死仇。”
“嗯,那就好!”舞彩衣点点头,不然五大世家一乱,她在楚家估计也很难安生的待下去。
随即,房间内陷入了沉默,楚狂也不知道怎么的,他总能从舞彩衣身上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悲伤和那一股刻骨铭心的仇恨,面对舞彩衣时,他并没有多少话说,不是不想说,而是脑海中没有话说,只想这样沉默,感受那股悲伤和仇恨……
灭族之仇,这可是不共戴天的大仇!
“我楚狂执剑天下,狂傲一生,虽有红颜无数,风流万千,但最后,陪我历劫之人却只有我自己,我心中没恨,没仇,更没有悲伤……难道是我太无情了吗?”
楚狂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由想到了前世种种,他是踏入‘道’境的人,对于任何事物都有他自己的见解和看法,而这见解和看法,皆源自于他的‘道’,剑道,一条狂傲不羁、杀伐之道。
狂则狂也,看起来洒脱不羁,什么都放得下,但到了极致,这便是无情啊!
而从舞彩衣身上,楚狂却感受到了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情感……他心中没恨没仇,并非他没有仇人,而是他的仇人多数都被他杀了,死在了他的剑下,另外剩余的一些都躲了起来,说白了,他是别人的仇人,所以他才把别人也当做仇人,事实上,他对此毫不在乎。
“情是道影,情无所依,则道无所根,我的‘道’终究是残缺的……”
楚狂喃喃自语,眼神有些迷茫之色,不过随即又变的亮如灿星,哈哈大笑起来,他终于知道他的‘剑道’缺的是什么了,上一世,他抛弃一切,只追求剑道,最终虽然问剑天下无人能敌,但最终却因剑道无情,体内滋生出一道剑气要灭他,这不是剑要灭他,而是剑要弃他。
他无情,剑更无情!
拿得起放得下固然世事洞明,但若一切都能拿得起放得下,那便是无情了!世人之情,怎能无所依呢?
难道为了追求剑道极致,他楚狂最终要变成一块无情无义地石头?
楚狂心里一直都认为自己有情有义,但现在他才知道,他错了,他不是有情有义,他是无情无义……若有情,又能抛弃那个温柔若水的女子?若有义,又怎会放弃九头龙坐骑?
一切为了追求剑道极致?可到头来又是什么?
尘封已久的记忆在楚狂脑海中回放,他想到了很多,他也失去了很多。
“楚公子?楚公子?”
舞彩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楚狂从过往思绪中拉了出来。
“楚公子,你怎么了?”舞彩衣沉吟了一下,问道。
楚狂哈哈笑道:“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一番顿悟后,楚狂离圆满剑道又进了一步!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就像杀死一个魔头,有的人是为了拯救苍生,而有的人却为了杀而杀,出发点不一样,看到的结果自然也不一样。楚狂以前就像后者,看似狂傲不羁生性洒脱,但却是无情,因为到了最后他除了剑一无所有,甚至连剑也要灭他,而有的人狂傲不羁生性洒脱,但却朋友遍四海,这是完全不一样的。
“公子好像悟到了什么!”舞彩衣看着楚狂半晌,悠悠说道。她出身舞家,眼光自然不凡,楚狂身上气质发生了微妙变化,她当然感觉的到。
“也许吧!”楚狂笑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