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陵驿站。
临晋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伊泽,眼睛里面带着深深的威胁。
"我想听听你的理由。纵然舜陵县的水再混浊,赵县丞再怎么重要,我也不觉得他还需要我亲自过去。"
伊泽淡淡的笑了笑,临晋的反应,他早就料到了,他也没打算不解释。
"你架子这么大,我怎么敢明目张胆的跟你说,让你过去呢。况且,你还这么忙,一大早起来,就命人找来舜陵县的地图,一直在翻看可疑的地方。所以啊,我才让你身边的平孔展前去的。"
"张大张二两兄弟,素日里总是在跑前跑后的办差事,他们两个也不在身边。而平孔展,他则是负责保护你的,人平时看起来也很孤傲,所以派他前去,很适合。既不会让赵县丞觉得过,也不会让他觉得自己不重要。所以,平孔展比你更适合。"
临晋都懒得翻白眼了,对于伊泽的这一篇理论,他根本就不相信。如果要信,也只能取其中的一点就行了,其他的全都是场面话,水分多的是。
"行,就按照你说的意思。可是,那赵县丞又怎么会知道平孔展是我的贴身近卫呢?他都不知道他的身份,那怎么能感受到你为他准备的这一切呢?"
接着,临晋便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你以为,他不知道吗?"
"那你觉得,他为何会派万捕头和众差役,跟着王爷呢?"
伊泽话一出,临晋的眉头就拧在了一团,脸上骤然凝重了起来。
“都督知道此事吗?”
沉默半晌,临晋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伊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等你回京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临晋不满的看了他一眼,神情却变得更加的沉重。不再向伊泽多问些什么,临晋去到书桌前继续研究自己的地图。
京都皇城。
“徐公公。”
站在一侧旁观的临沂坤一早就发现了徐德,看到继步明情绪被郝庄石大和云思淼越挑越旺,也不提示,只是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等到徐德过来之后,方才有了微小的动作。不过,也只是微轻微的拱了拱手罢了。
“哟,徐公公,您怎么又来了?”
郝庄石大就不一样了,看到徐德过来了,就像是好几年没见的老友似的,很是自来熟的搂住了他的肩膀,嘴上也是不正经的口花花。弄得徐德老脸晕红,可是从洋溢着的笑脸上还是能明显的看出来,他本人对于郝庄石大的动作还是不反感的。
云思淼可没有郝庄石大那么不矜持,所以也只是跟着临沂坤微微拱了拱手,“徐公公。”
现场几人中,唯一该说点什么的继步明,这个时候却是傻了。站在原地,傻呆呆的看着搂在一起的郝庄石大,浑然没想起来应该打招呼。
“这里是朝堂!”
还在一直跟徐德“打闹”的郝庄石大,听到临沂坤的声音,自觉的松开了紧紧搂着的手,帮徐德捻平皱起的官服,笑着说道,“徐公公,改日啊,改日来我府上,我带你一起去看戏去,还点你最喜欢的《西厢记》。”
徐德微微笑了笑,“郝庄大人的话,那老奴可就记下了。等到皇上他老人家哪天给老奴放了假,老奴可就直接登门造访了。到时候,郝庄大人可不能派人赶我出门啊?”
“呵呵,没问题,随时来,我老石就随时叫人来唱大戏,绝对少不了你的。”
“那老奴就先行谢过了。”
郝庄石大很是大方阔气,徐德说的也不是场面话,毕竟两个人的确都是戏友。
“云大人。”
对云思淼拱了拱手,徐德就带着笑脸看向了临沂坤。
“临将军,皇上派老奴前来,还请临将军在养心殿等候。”
“嗯,那我就先过去了。徐公公你先忙。”
临沂坤点了点头,抱了抱拳,便离开了,走出大殿的时候,又看了云思淼一眼。云思淼一直都注意着临沂坤,所以临沂坤擦身而过的时候,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他传递过来的眼神。
“继大人。”
“徐公公,方才下官...”
不待继步明把话说完,徐德直接就打断了他,“继大人言重了,老奴虽说跟大人一样都是四品的官。可是,老奴也只是在宫里管管事,到了外面估计连那不知哪的九品芝麻官都比老奴强呢。哪能跟继大人您大理寺少卿的职位比呢,您这么说,可真是骇到老奴了。”
“公公比不过九品芝麻官,这怎么...”
“徐公公啊,你这么说我老石可就不高兴了。人跟人哪能处处都要比较呢,而且公公你是皇上身边的人,且不说别的,就单论这个,你就是这个。”
郝庄石大明显就是故意的,继步明话刚说到一般,这家伙嘴就不停事的叭上了,说着还咧着嘴巴一脸的不相信,竖着大拇指晃来晃去的,省的徐德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
继步明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看着和郝庄石大越来越亲近的徐公公,心肺也要炸开花了。
“这话可不能说,郝庄大人还请慎言。”
徐德显得有些慌张,一脸紧张的看了看周边,见没什么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郝庄大人,你还是饶过老奴吧。”
“呵呵,看把你给吓得,至于吗?我都看好了,要不然你以为我敢啊?嘿嘿。”
一脸坏笑的郝庄石大说着还挤了挤眼睛,媚眼跟着一条抛物线就飞向了徐德。
“哎呀,你可是吓死老奴了。”
“公公莫怕,老石人就这样,公公慢慢习惯就好了。”
云思淼站出来扯了扯郝庄石大的衣袖,对徐德拱了拱手。“既然皇上也没召见我们兄弟俩,那我们就先行离开了。”
“嗯,两位大人慢走。”
“哎,你别啊。老云,我...”
突然和徐德“分开”,郝庄石大有些不适应,被云思淼扯着衣袖,一脸的不情愿的回头看着徐德。
云思淼站住脚步,在他耳边轻语了一声,“大哥的吩咐,你也不听是吗?”
“徐公公,我先走了,等你下次轮休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