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观的一个弟子死了,如意观弟子上万,本来这不算什么事。
即便他死在皇宫前,这也没什么。
但当一张纸放在帝都中各大势力的主事人案前时,这就变的不一样了。
那张纸上只有渺渺几个字,带给他们得却是惊涛骇浪!
——如意观主观被屠!
整个如意观主馆被屠,上到观主,下到杂役,没有一人幸免!
血流城河,血色染红了整个主观!
而出手的却正是大周皇室!
大周皇室,以铁血手段,派中山王岳云领三千血卫,以及十位皇境强者,彻彻底底的将如意观这个毒瘤在大周上除掉。
原来,如意观新任的观主,暗中勾结天机门与大魏,并不将皇室放在眼里,却不知自己却成了几大势力博弈的探路石。
他直到死得那一刻,也没想到大周皇室或者是帝九天,竟然有如此魄力,竟然敢在这个紧要关头对他动手!
这一战打的如意观措手不及,直至血屠!
而帝九天的意思也在明白不过了,她是在立威!
向个大势力立威!
大周虽在险境,却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惦记的。
而皇宫前那具死像凄惨的尸体,也让他们明白了大周城中那位得很辣手段。
……
皇宫中。
就在个个势力收敛,静待大魏与天机门的反应,观察时局时,这里也是疑惑重重。
“哥查出是谁了吗?”帝九天捂着额头,她已经有几日未睡,花容憔悴。
中山王领兵出去六日,她六日未睡,直到他将如意观观主的人头带入皇宫,她心才安定下来。
这件事不得有失,更是要办的干净利落,索性的是那少年王爷没有让她失望,而他一手练出来的血卫更是一战成名。
血卫!覆海三千!
即便以大周的幅员辽阔,也仅仅培育出三千血卫,但这三千血卫,却可挡千军万马,即便是帝境强者,在血卫面前,也要铩羽而归。
这是她最后的底牌,三千血卫同那少年王爷一样,崇拜,甚至疯狂的追随她一人。
她本是打算将血卫用来对抗龙帝,然而如今却不得不提前动用。
不过幸运的是,在这场博弈中,第一步子,她取得先机。
幸运?或者说是必然,她其实以将一切算无遗漏,只是唯独未算到皇宫前会出现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
“没有,只是查到曾有一个独臂剑客在青楼旁出现过,但却在城中怎么也查不到这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一样。”帝龙游也是疑惑,以皇室在皇城的力量是不可能查不到一个人的。
“独臂的剑客?”帝九天轻轻念着,脑海中像是找到了一丝头绪,但却又怎么也抓不住。
“断臂,断臂?莫非是他!”帝九天忽然站起,她的声音很大,在大殿中回荡,那声音中的震惊之意表漏无疑。
“你知道是谁了?”帝龙游从未见过妹妹这个样子,心中也是奇怪,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能让她心境出现这么大的波澜。
“只是猜测,不过很大可能是他。”想到那个从来扁担不离身的邋遢大叔,有些不敢确信自己的想法。
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一定与老剑有关。
“那还要查吗?”
“不了,有时间,我会去找他确定一下。”
……
帝都动乱,天路大会又在即,几乎在帝都的所有人都在忙碌着。
唯独老剑却悠哉悠哉的在亭子中喝着酒。
今日与往常一样酒有两坛,只是碗却有三个。
一碗清水,两碗浊酒。
其中那碗酒自然是自己喝的,只是不知剩下的留给谁。
他慢慢的为自己斟着酒,看着城门,细细品尝着……
东土正在盛夏,而北荒却以深秋。
多事的秋。
不老山,莫家前,莫不愁血红色的双眼看着那白衣飘飘的人。
那人,手里有把剑。
剑无名,形影不离。
而莫不愁身后的莫家子弟,也都是震惊的看着那道风华绝代的背影,眼中深深的震撼无以言表。
六天前,他一人一剑来了。
六天后,他留下一剑走了。
轻轻的来,轻轻的去,他不想惹尘埃,却留下惊叹无数。
莫不愁败了!
这道消息比大周覆灭如意观来的震撼千万倍!
江城子来了,只留下一剑!
而莫不愁便败在这一剑之下!
自娇婉儿离开后,江城子的无情剑道,更加完美,更加无缺。
这一剑没有一丝色彩,没有任何的声音,却斩断不老山上所有飘落的枫叶!
无声无色之剑!
剑过留人,人过无名!
当莫不愁想要抵抗这一剑时,一切都晚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窟窿,留在他的腹上。
鲜血在伤口中滴落,血流一地,莫不愁脸色更加苍白。
伤不致命,却吸光了他全身气力。
他败了,败的很彻底。
强忍着痛苦,他用刀撑着身体,缓缓说道:“这一剑叫什么?”
白衣在血红的枫叶中停了下来,头不回,而是轻轻得说道
“剑无名,剑亦无名!”
声音中,那道惊艳的白色消失在众人面前。
轰!
莫不愁的刀跌落在地,而他的人也是倒在血红的枫叶中……
天渐渐黑了。
老剑身畔的酒还剩一坛,他喝的很慢,没有像往常那样豪饮鲸吞。
他在等。
要是那人来了没有酒,那是对客人的不尊敬。
“还未来吗?”老剑轻轻摸着扁担上裹着的白布。
所有人都不认为他会在这时会来,唯独老剑觉得他会到。
没有别的,因为他是剑痴。
剑痴所追求的自然是那同代第一的称号!
那么他必来,而且会马不停蹄的来。
果然!
就在老剑将碗中酒喝完后,盯着那坛还未开封的酒迟疑时,一道白色的身影,从传送大阵的光华中走出!
那白色,鹤立人群之中,万众瞩目!
他像未看到身边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人群,一刻不停地向城中走来。
仅仅一个闪身,他就出现在城中,而就在他还要走时,却停了下来。
他目光,看向了凉亭!
凉亭中,老剑看着酒。
他放下抬起的脚,迟疑的看着老剑,而老剑正贪婪的看着面前的酒,而他身旁是那裹着白布的扁担。
扁担上,依然挂着一双草鞋,和一个酒葫芦。
好像这就是凉亭中那人的全部。
却又好像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