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安睡散1
宁蔻的嘴角不住的抽搐。
这个白九誊,够狠。
"五五!"宁蔻最后比了比手指头:"不能再讨价还价了!"
"五五就五五吧,夏夏你最后不会又反悔吧?"
"我向来说话算话,五五就五五,不会再变了,黄管事就是见证人!"宁蔻拉过黄管事没好气的道。
"黄管事,你说对吧?"宁劳务轻轻的拍了拍黄管事的背。
黄管事点点头:"嗯,那就这么说定了。"
"这样白族尊主你可以放心了吧?黄管事可是出了名的公道。"宁蔻的心在滴血,她在心疼她的那些血汗钱,现在白九誊他什么都没出,就可以从她的盈利中分去一半的银子,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吸血鬼。
"黄管事作为见证人,那我自是信得过的。"
这边白九誊刚说完,药房外一名工人便喜滋滋的进来禀报:"管事,夫人,这一次的瓷器烧的很成功,已经全部出来了!"
一边说着,那边工人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是因为刚刚把瓷从窖中搬出来所致。
"太好了!"黄管事第一个跑了出去,那兴奋的模样,如同一个孩子般,让人忍不住怀疑他的真实年龄。
宁蔻和白九誊两人随后。
在瓷窖前,依次摆放着许多瓷器,有精致的雕花瓷器,有上好的玉瓷,还有很多制作繁琐的景泰蓝,一起摆放在那里,等待着宁蔻的验收。
看着这些瓷器的成品,宁蔻的脸上漾开了一抹笑容,忍不住在瓷器旁边左右抚摸着,柔软的指拂过瓷器,细心的如同抚摸孩子。
黄管事在瓷器中灵活的穿梭,嘴巴一直合不拢。
"夫人,夫人,这一次所烧的瓷器,是这瓷窖开窖以来,烧的最完美的一次,一只瓷器都没有损坏!"黄管事赞不绝口的说着。
宁蔻站了起来,看着四周的瓷器,她笑道:"既然黄管事开口了,那就说明这一次的瓷器确实好,我相信你的眼光。"
黄管事被夸了后,老脸可疑的红了一片。
"夫人谬赞了。"
"这是应该的,自从黄管事你接管瓷窖到现在,这瓷窖从未出过一件次品,这可不是我的功劳哦。"宁蔻大赞。
"这都是夫人您肯相信我。"黄管事的脸更红了。
"你对这瓷窖有心,我当然就相信你,今天的这些瓷器,我都很满意,仔细的包装过后,就可以出库了。"宁蔻嘱咐。
"好!"
宁蔻往后退,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瓷器。
"对了,夫人,这一次的瓷器中,最好的就当属那只净瓶,它..."
黄管事的话还未刚说完,伴随着瓷器摔碎的声音响起,黄管事的话也因此被打断。
宁蔻愣了一下,眼尖的瞥见黄管事那张向来温和的脸,突然皱紧,小眼睛里更有火花在一点点的燃起。
抬了抬脚,碎片就在她的脚下。
黄管事心里有怒火,可因宁蔻是他的主子,他又不敢骂宁蔻,只是一脸心疼的表情,颤抖着身体一步一步的踱步前来。
宁蔻内疚的后退了两步,退到白九誊身侧。
黄管事的背像是一下子苍老的佝偻着,颤抖着双手,缓缓的弯腰,心疼的抚摸着瓷器的碎片。
旁边的那些工人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大家都知晓,黄管事对瓷器的热爱程度,摔了他的瓷器,就相当于剜了他的心,不,比剜了他的心还要疼。
"你出生才刚刚半个时辰都不到就..."黄管事心痛的颤声表达心中的痛意。
"黄管事,这只瓶子没有了,再烧一个不就行了吗?"宁蔻小声的劝导黄管事。
黄管事突然抬头,狠狠的瞪了宁蔻一眼。
"再烧一个能一模一样吗?"说出的话更是含针带刺。
宁蔻识趣的赶紧闭紧了嘴巴,不敢再开口,免得被黄管事的目光杀死。
不过,刚刚的那种情况,瓷器就在她的身后,以白九誊的能力,完全可以提醒她,或是把她从原地拉开,也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结果。
"刚刚你为什么没有提醒我?"宁蔻含怨的瞪向一侧的白九誊,双眼盯着他完美的侧脸,很想在上面划两刀,才能泄她的心头之恨。
"进瓷窖之前,忘了你曾经警告过我什么了吗?"白九誊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特殊情况下是可以开口的,这是常识!"宁蔻没好气的怒道。
"这个你没有说,我以为不管发生了天大的事,我也不用开口!"白九誊淡淡的回了一句。
"..."深吸了口气,不气不气,要是气的话,就上了他的当了,千万不能生气,跟白九誊这种黑心的小人生气不值得,不值得!
这样想着,她的心里舒坦了许多。
"不过就是一只瓷器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想要多少个,都可以..."
白九誊的话被了耳尖的黄管事听见,黄管事正沉浸在瓷器被毁的伤痛中,又听了白九誊这话,当下生气的站起来,冲白九誊和宁蔻两人斥喝:"你们两个出去,都出去。"
宁蔻吐了吐舌头:"黄管事,我好像才是老板。"
"这里我说的算,我说让你们出去,你们就出去。"黄管事不管三七二十一,站起来把宁蔻和白九誊两个推出了瓷窖。
"砰"的一声,大门被关上,宁蔻和白九誊两个被关到了瓷窖的门外。
摸了摸鼻子,宁蔻翻了一个白眼。
她这是什么老板,被自己的手下从自己的地盘里推了出来。
愤愤的又瞪了白九誊一眼,都是他刚刚没在提醒她,结果才会令她踩碎了瓷器,害得她被黄管事从瓷窖里赶了出来。
"黄管事的脾气不小!"白九誊淡淡的出声吐出结论。
宁蔻连看也懒的看他一眼,径直往马车走去,掀开车帘进了马车内:"打碎了黄管事心爱的瓷瓶,我有经验,他恼我起码得三天,我们回华城!"
白九誊微笑的回到马车上。
马车又动了。
马车行到一半,宁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掀开了车帘,从马车内走出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九誊的手背。
因为现在是夏季,烫伤不能包扎,包扎了之后,只会让伤口发炎,红色皮肉上的水泡,一寸寸的扎着宁蔻的眼睛。
"你的手背现在怎么样?没事了吧?"
白九誊突然回头,妖冶的琥珀色眸子含笑的望着她。
"你担心我?"
心仿若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她心虚的收回视线。
"谁担心你了,我只是怕你日后因为你手上的伤来找我后帐。"宁蔻没好气的说着:"不过,看起来水泡已经消了一半,我也不用担心你找我后帐。"
说完,宁蔻回到马车内,车帘重新拉上。
白九誊回头看了看阖上的车帘,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继续驾车往前走。
不到片刻间,他脸上的笑容缓缓敛去。
事实上,在瓷窖时,宁蔻会踩到黄管事的净瓶,他并未注意到,他的注意力放在瓷窖的一名可疑工人身上,那时他看到那名工人,打算向宁蔻射出什么东西,在宁蔻踩到净瓶的同时,他挡住了那射出的东西。
宁蔻与黄管事对峙时,他想去追那名工人,却又怕他离开了,还有人会对宁蔻不利,只有看着对方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对方的脸上有许多黑色的斑点,一看就是易容,想找到那人恐怕不容易。
好在宁蔻并无大碍,是不幸中的万幸。
从瓷窖折腾一趟重新再回到华城,已经是傍晚时分。
宁蔻坐在马车上,疲惫的躺在马车内睡着了。
马车刚刚进了华城的城门,突然一人从城门内拦住了白九誊的马车。
白九誊眯眼看着对方,手掌微微握紧,做好了防御的准备,在发现对方并无攻击之心,手掌方松开。
"请问您是白公子吗?"对方礼貌的冲白九誊点头行了一礼,然后才问。
白九誊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对方:"你是?"
对方从衣袖里抽出一个信封:"有位公子要在下把这封信交给您!"
待白九誊接过信封,那人便转身离开了。
白九誊看着手中的信封,先是掂量了一下,很轻,里面应当只张纸。
在信封上面,写着"白公子亲启"五个字。
是谁给他的信?
信封被用蜡封妥,这信封并没有问题,只是,他想不透会是什么人给他送来这么一封信。
照理说,以他的能力,摸到这个信封就可以预知打开这封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但是,他摸着这个信封,却什么也看不到,也就是说,对方是危险的敌人。
他不禁眯眼盯着手中的信封。
以指挑开信封,信封倾倒,里面的信纸掉了出来。
普通的纸张,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纸的背面有着隐隐的墨渍,字很大,隐约可看到反过来的"回"字。
带着疑惑的心,白九誊把信纸翻了过来,打开信纸,赫然四个大字印在上头: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这洋洋洒洒的四个字,似张牙舞爪的狮子般,正冲他伸来。
这四个字,更带着不屑和浓浓的挑衅。
捏着手中的信纸,白九誊好看的眉蹙紧,一双幽暗的琥珀色眸子中透着几分阴郁。
给他这封信的...到底是什么人?
马车内的宁蔻感觉到马车停下来,便从沉睡中醒了过来,马车停下来,看着车窗上面昏暗的光亮,她以为已经到了湖边小筑。
一只手揉了揉酸涨的额头,另一只手掀开车帘,没有注意前方便开口抱怨道:"明日,回到家了人,我怎么也不唤我一声,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看到了车前的白九誊,以及听到华城内那些熙熙攘攘的声音,不禁秀眉皱紧。
这分明不是在湖边小筑嘛。
"我们怎么在这里?"她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
白九誊恰好背着宁蔻,以宁蔻的角度,并看不清白九誊手中的信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