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毛掰开我僵硬的手:“下去吧。”
我颤颤巍巍地下了机车,脖子僵硬地仰望着烤鸭店那高耸的门脸,再次肯定,他就是耍我!
我心里咒骂着,转目去看其他小混混,却发现不见任何人踪影。有些奇怪地问:“那些人呢?”
银毛动作潇洒地跳下机车,支着大长腿道:“怎么,你还想都请了?要不,我打电话把他们都叫来?”
我这才明白,原来银毛刚才故意转来转去,就是为了甩开跟来的小混子们。虽然我很想感激他万分难得的为我考量,但面对眼前的烤鸭楼,我仍旧产生了想扒他皮的心思。
眼见着他往前走,我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也没得罪你,你怎么总找我茬儿啊?”
他在灯火阑珊处回过头来,伸出带满了重金属饰品的右手,从我发丝上拿下一个打卷儿的木屑,随手扔到地上,说:“没什么,就是觉得最近没什么乐子,觉得你人还成,逗弄两天,等没劲儿了,我自然换人。”
对于他给得答案,我哭笑不得,没忍住,嘴贫道:“那小的用不用感谢您老眼尖儿,盯上了我啊?”
他倒也不客气,抬手指了指对面的烤鸭楼,对我说:“走吧,我饿了。”
我忙拉住他的手腕,有些苦涩地挤了挤脸上的肉,说:“实话跟你说吧,我真没有那么多钱。不信,你看。”我将钱包拿出来,全部展现在他面前,让他看清楚,里面不过就八块钱。刚才在川菜馆,我做势想请客,不过也是知道姜汁儿不可能让我掏钱,所以充了充门面。
银毛仿佛不信,将我的钱包拿了过去,然后随手抽走了我的身份证,往自己兜里一揣,又将钱包扔给了我。
我这个心情啊,都……都……都难以形容了!天知道,我怎么就遇见了这么个瘟神!对我而言,简直是灭顶之灾啊!啊!啊!就在刚才,见到他的一刹那,我还想着要搬家,这回好了,身份证都被他拿走了,还搬个屁家啊!我不每天追他身后要身份证就不错了。这日子,没过了!
我眼巴巴地看着他,却没敢开口要,明白他既然当我面拿了,就段不会轻易给我。于是,将心一横,破罐破摔道:“说吧,你到底想怎样?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一没有钱,二没有貌,三没有型,四没有套……”银毛突然很怪异地看我一眼,我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自己刚才说过得话,突然火烧了脸,忙解释着,“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是指谋略圈套。那个……你……你别这么笑。我真得不是那个意思!”
银毛笑得体力不支,一屁股又坐回机车上,趴在机车手把上,在身体的起起伏伏大笑中,吐出了两个字:“处女。”
我忍下撕裂他的冲动,踮起脚尖,偷偷地想溜开。心里寻思着,躲过一天是一天,实在不行,我就去申报身份证丢失,然后重新办理一个。
银毛突然抬头,眼神瓦亮地瞧着我,悠哉道:“你跑吧,等会儿我就去你家找何然聊聊天。”
我心下一凉,晓得这无赖有几分能耐,当即两个箭步蹿到他面前,将老母鸡保护小鸡仔的情节迅速升华,冷眼盯着他,横道:“你跟我胡闹,可以。但你不许打扰何然,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银毛一把扯住我的手腕,使劲捏了下去,不悦地吼道:“别恐吓我,你还不是那块材料!”
我忍着痛,使劲瞪他,回吼道:“雷*管小,也能将山峰夷为平地!我不奉劝你试试,大不了鱼死网破!”
银毛眯起了眼睛,寒光四射:“那我倒要试试,看看将他丢给我那几个喜欢纤美小男生的小弟,不知道会出什么效果……”
“啪……”我狠狠甩出去的巴掌绝对力气不小,掴在他的脸上震得我手格外的痛。不过,心里很爽。
银毛的反应速度绝对比我要快,当我掴了他一巴掌时,他立刻回敬了我一巴掌,打得我金光灿灿耳朵轰鸣。只觉得,有种腥味儿在口腔里泛滥,连牙齿都松动得仿佛要吐出来。
我抬头,狠狠瞪向银毛。
银毛微顿,分外恼火地捶向机车。
我突然发狂,狠狠地扑了上去!
他应该没想到我会继续反攻,所以着实吃了亏。但他身形灵活,一个跳跃在机车倒地前蹦开,没有被砸道。
不等他站稳,我火速扑至,也记不得军训时教官传授得搏击之术,只想着打死这个祸害!
他本来抡起的拳头变得犹豫,只摆出了个空架势,就被我钻了空子,一下子将他撞倒,两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拳脚相加。
我看出来他并不想和我动手,所以就变得越发勇猛,抓挠啃咬无所不用。
这时,一群机车所发出的轰鸣声再次围绕了过来。我以为是银毛的那些小弟,所以并没有起身,而是仍旧缠着他,用武力解决着问题!心里想着,反正今天都动手了,要是不打个回本,我等会儿吃亏更大。
结果,就在我抡起拳头捶银毛胸口时,那群小流氓中的一人突然发狠,大喝道:“就是他,给我往死里揍!”
我以为他们要打我,吓得当即缩起了脖子。
然而,银毛却突然一个腿翻将我甩了出去,自己硬生生接下一记棍棒,然后动作利索地从地上弹起,抬腿狠狠踢向一人鼻梁,动作迅猛得犹如猎豹!
那小流氓捂着血流喷涌的脸大声呻吟,我在一边看得都傻了眼,暗道银毛这一脚要是踢在我的脸上,姐妹今天就算是彻底毁容了。想嫁人?那比大象让蚂蚁受孕还难!
我这边思绪一晃中,银毛那边已经是恶斗到一起。看那些小流氓的架势,不难想象,应该是来寻仇的。就像,刚才的我。
小心翼翼的后退,生怕他们的刀光剑影误伤到我。和谐社会,这么没有爱的举动,我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其实,我很想阻止这种野蛮的斗殴行为,毕竟刀砍谁身上都痛,到最后,最大的受益人,无外乎为医院增加了收入。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吧,我和他们这群非人类物种沟通不了。如果能沟通得明白,就不用一直受银毛的压迫了。
我看得清楚,银毛还真是厉害,即便被五个人围攻,也没见他受多大的伤,不过就是胳膊上被砍了一刀,大腿上被削了两铁棍,前胸一直保护得不错,就是后背有些血肉模糊,不晓得伤势如何。
我没心没肝地想着,一边偷偷溜开,一边在心里寻思着,这些地痞流氓是要将人往死里砍啊!如果银毛死了,他是不是就不用再威胁我了?
原来,我以为自己会为这个想法雀跃,却不想,心里竟然会生出丝丝难过,觉得这不应该是他的结局。虽然他总是欺负我,但实际上,并没有做过什么大恶不赦的事儿。虽然上次他明明说请我吃饭,结果却偷偷拿走了我的八十二块钱,非常不地道。再者……没有再者了,八十二快钱是什么大事儿啊?眼下可是人命关天!
我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大有恼怒自己的卑劣行径。如果刚才不是银毛踢开我,估计那一棍子就直接打我背上了!
扫眼不远处的厮杀,我一咬牙,狠狠捶了自己一下,忙跑了回去,缩着脖子,用力支撑起银毛的机车,想将他的军刀拿出来。
可当我用尽全力将机车支起来时,一把匕首却逼在了我的脖子上,一个地痞流氓发狠地问:“婊子,你他妈地要干什么?”
我的汗水顷刻间滴答落下,僵硬着身子,颤巍巍道:“我……我想把机车推走,卖……钱。”
那地痞流氓呵呵一笑,满有兴趣地问:“刚才看你和那狗养的打架,样子还真生猛。怎么,有仇?”
我忙点头,做出一脸深仇大恨的模样,厉声道:“有仇,有仇!他……他玩了我妹妹,弄大她肚子,却不要她。逼着她……跳楼……自杀!”
这时,银毛被一棍子打在了脑袋上,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在血液奔流中,他的身子微微地抽搐着,看得我心惊不已。
所有地痞流氓立刻将银毛围绕了起来,就要用片刀去砍!
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大喝一声:“住手!”
清冷的夜里,地痞流氓们皆转过头来看我。
那原本用匕首逼在我脖子上的地痞流氓说:“这娘们的妹妹被那狗养的给玩了,还他妈地跳了楼。”
我立刻配合着目露恨光,抽出银毛机车旁的军刀,踩着愤恨地步伐,一步步重踏过去。也不瞧其他人的表情,只是紧紧盯着银毛流血的脑袋,渐渐红了眼。
其中一个地痞流氓疑惑道:“就她那肥样,妹妹能好哪里去?”
我是真得愤怒了,回过头,将刀一挥,猛地狂吼道:“闭嘴!不许侮辱我妹妹!”
那个地痞流氓被我狰狞的嘴脸吓倒,半晌,才吐了口吐沫,咒骂道:“操!疯子!”然后转身对另一个驮着辣妹的头目小声说,“大哥,我看这疯婆娘脑袋不正常,就刚才瞧她和那狗养的动手的架势,估计就一半疯。不如,咱走吧。若出来什么事儿,也是那疯婆娘自己扛着,别沾咱的手。”
后座上的辣妹也用硕大的胸脯蹭了蹭头目,娇声道:“哥儿,走吧。”
于是,在我呲牙咧嘴对着银毛比量刀子时,这群也骑着机车的流氓混子全部离开了。
我见人走了,这才颤抖着手指,扶起血淋淋的银毛。并用自己绝对善良的表情感动了一位司机,使他同意载我们去医院。当然,车钱是要加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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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姐妹们,这个暗示,明白了吧?哈哈……飞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