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傻不傻?
叶蓁猝不及防,一下子被禁锢住,即便有松软的锦被做缓冲,她还是觉得被箍得好紧,要被揉碎和门神融为一体一般。
“喂……”燥热的气息弥漫,唇瓣被攫取,无处可躲,挣扎都是徒劳。
想开口制止的,只是喉咙里骨碌出一点声音就再也没了机会,灵活的舌突破齿缝强势入侵。
她越推被抱得越紧,牢笼里的困兽,嘶吼挣扎,所有的都是徒劳。
叶蓁不敢再激怒他,不得不选择乖巧的顺从。
效果显著,老虎的戾气少了些许,她胸腔的气息渐渐充盈起来。
可眩晕感有增无减。
四肢越来越软,要不是被强势搂抱着,她觉得腰肢软的都不足以支撑她坐稳。
亦如海上浮萍,飘飘悠悠,随波逐流,漫无目的,不知归处。
怀里的人老实了,褚元澈得到鼓励般的转战阵地。
黑夜里,一切被吞没,看不到,只是循着本能探索。
暗夜中,床帷间,一点点升温。
“你是我的……我的……”褚元澈身体紧绷着,困兽般的低低嘶吼,宣誓着他的主权。
“放开……放开我……”叶蓁被箍的喘不过气,低哑的抗拒,指甲死命抓挠,留给褚元澈的是背上一道道血印。
褚元澈丝毫觉不出疼来,那一声声拒绝却是入耳如针扎,激的他嗜血般的啃咬起来,“休想……你休想……你是我的……我的……我现在就要了你……”
被死命的抱的更紧,叶蓁梗着脖子张着嘴濒死般的嘶吼,“……喘不过气……松……开……”
娘的,这是来谋杀她的啊。
褚元澈也发现异样,吓的他停了动作,胳膊撑床语无伦次,“……没事吧?吸气……缓一缓……”
叶蓁濒死小鱼般的大张着嘴,贪婪的喘息,声音细弱游丝,“……金子……都是金子……”
褚元澈很懊恼,大掌爱怜的抚上汗津津的小脸,满目的哀伤,“我的错……我的错。”
他真是太不管不顾了。
疯了。
不想伤害却拼命伤害,控制不住。
“……汗水弄到我眼睛里了你!”叶蓁拍掉那个罪魁祸首的爪子,揉啊揉,揉的眼泪哗哗的,“下去!还不滚下去!”
轻颤的带着哭腔,褚元澈自责又颓败,翻身下去扯了锦被把可怜兮兮的人儿盖好,哄孩子似的拍着安抚,“别哭,你别哭了,哎,我不难为你了。要不,你打我两下?你想怎么出气怎么来。我就是一时冲动,没想伤害你的,哎……”
没想伤害还差点把她憋死,要是想伤害,她还不得粉身碎骨!
暴力的家伙!
可怕!
太可怕!
呼吸平稳下来,头也不晕了,叶蓁没好气的一脚踹过去,“下去!滚到床下去。”
这点劲头就是鸡蛋碰石头,褚元澈根本不在意,强健的大腿一抬,就把滑溜溜的两条小细腿压得死死的,暗夜中,脸贴近,呼吸可闻,“死也要死个明白,说,你为何就是不肯嫁我?”
绝望的、深入骨髓般的心伤。
“都跟你说了,我在想要不要嫁给你呢。要不,你跟我说说,嫁给你有什么好处?”叶蓁往墙面缩了缩,伸手把气场强大许多的人推了推。
不见面怎么都好,一见面她就怂了,从心里怂了。
没出息,她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都怪谷里被压榨太久,心里阴影大的抹不去了。
褚元澈真的不想发火,可真的忍不住,“令尊手书给你确认过的,当时我就在书房等着。你现在又说还在想,你是不是当我是傻子!如果我在谷里真的要了你,现在就没这些麻烦事了,你不要逼我。逼急了我,你的守宫砂就保不住了,看令尊会不会求着我来娶你走!”
好凶,尤其是四周乌漆墨黑,外头又是狂风大作,叶蓁默默的抖了抖。
她丝毫不怀疑门神说的,因为方才就差一点点。
一个发狂的人,还是个男人,而且在床上,两个人还是一丝不挂的,她很明智的选择示弱,“我没有骗你,是真的在想,骗你我是小狗。傍晚,爹爹来劝我来着,他说明早让我给他准信。”
听着倒是有几分真,褚元澈更关心结果,“那你想好没有?”
“都说了我还在想,要不我干嘛一直不睡觉。”
那就是还有转机。
有了希望,褚元澈定定神,挑眉追问,“有什么好想的,你说不能三妻四妾我都答应了,你还想怎么样?你都是我的人了,难道你还想嫁给别人!我告诉你,你想也白想,有我活着一天,你那就是做梦!”
“喂,别离我这么近!”叶蓁已经贴在上面上了,避无可避,“你很好了,不是你的事,是我自己。我也没想嫁给别人,你再让我想想,等一下啊。”
女人就是麻烦,出尔反尔,一会儿一个主意。
没想嫁别人,就剩他了,难道能想出花来?
大半夜不睡觉的想,不是自寻烦恼吗?
褚元澈很无奈,大手一捞,把恨不得嵌入墙里的人儿禁锢在怀里,“你那么笨能想出什么来?说说,我替你想。”
叶蓁小细胳膊小细腿阻挡着挣扎,“都说了离我远一点!离你那么近,你让我怎么想!”
“想!还想什么想!都已经这样了,你不觉得太晚了吗?饭都开吃了还想放多少水去煮,你傻不傻?嗯?”
大半夜的,挤在一张床上,不着寸缕的,的确很奇怪!
娘的,又不是她想这样的。
而且,她似乎真的已经没了选择。
要是她敢说不,门神绝对会生米煮成熟饭给她看。
而且,煮饭的过程一定会让她痛不欲生,终生难忘。
既然只有一条路,那就认命好了。
“……说好了,只能娶我一个,你不能反悔。”
能这么问,答案不言自明,褚元澈甚是激动,手指玩弄着枕边的墨发保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你发誓。”
“说你笨你还不信,要是发誓管用,令尊就不会弄个姨娘在府里,也就没有你那个姐姐在了。”褚元澈哼笑着,“我说到就会做到,把心放肚子。”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只想把这货尽快摆脱掉。
古代人不是都规矩的很吗?这货竟然大半夜当堂入室,也算个奇葩了。
哎,把这奇葩弄走应该不容易吧?
悲剧,满桌子的悲剧。
褚元澈把怀里拱来拱去的人放开,规矩的平躺到一旁,“说正事。明天早晨早点去跟令尊讲,这事宜早不宜迟,不是小娃娃过家家。”
“等等,我还没答应呢!”叶蓁翻身急道。
褚元澈星眸眯起,“我不介意现在就入洞房!”
警告,绝对是警告!
大有她敢说不,立马扑上来做给她看的架势。
叶蓁心里抖了抖,还是不怕死的张口,“那个,我还有一个条件,就一个。”
“说!”已经伏低做小到坑里了,褚元澈还真不在乎。
“我还小,能不能过个三四年再成亲?”
十四岁,过个四年才十八,想想,那时候结婚都已经很悲剧了。
现代十八岁,也就刚上大学,还是孩子呢。
婚姻就是坟墓,她可不想死那么早。
“明年,不能再晚。”褚元澈不加思量的答道。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这已经让他很肉疼了。
如果明天可以娶回去,再好不过。
叶蓁欲哭无泪状,“明年我才十五,人家都是十六七,凭什么让我这么早。你不同意,我就不嫁了。”
“十五岁,母妃那个年纪已经生下了我。”褚元澈撇过头,说的理所当然。
早吗?一点都不早!
十五岁嫁,最快,养个孩子也得十六了。
真的一点都不早了。
再过三四年,反正他等不了。
别的都好说,这个他绝对不能让步。
“后年!再早我真不嫁了!”叶蓁狠狠心,咬牙道。
十五生孩子,她想都不能想。
身体还没发育好,弄不好会死人的好不好!
十六岁,还可以凑合凑合。
褚元澈一个翻身,就把威胁他的人儿压在身下,这回有经验了,胳膊牢牢的撑着,留出了足够的空间,“你再说,今天晚上你就得嫁了。”
燥热的气息带着笑意铺面而来,叶蓁怨念了,“……明年,就明年,你快下去!”
请神容易送神难,不请自来的弄走更难,褚元澈哪肯走,俯身就攫住了让他流连忘返的唇瓣,辗转反侧,游移不定。
又来,叶蓁决定不客气了,贝齿使力,把罪魁祸首撵了又撵。
褚元澈吃痛的抬头,急不可耐的委屈,“等不到明年了,怎么办?”
想想要等到明年,他是一阵心塞。
外边的风愈加狂放,院子里的树枝被吹的群魔乱舞,趴在被风的一面房顶上,初一还是觉得冷飕飕。
脊背发凉。
“绿翘,你说主子是不是打算等孩子生了再出来?”
“主子哪是那样的人!”绿翘辩驳,她深深的相信主子的人品。
二小姐固执,估计正在好言相劝吧?
哪像初一头领,哎,作为属下,她虽然不敢说,心里还是很不喜欢的。
有功夫就泡在女人堆里,太花心了。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初一很无聊,翻了白眼哼了哼,“头上有瓦片,屋里黑漆漆,高床暖枕,温香软玉,嘿嘿,除非不是男人。主子再厉害也是人,男人还不都是一样的。”
你那样,又不是全天下男人都那样,绿翘很不赞同,“主子不会的。其实二小姐人挺好,真希望主子能说服她,我还想继续伺候她呢。”
“没事,就是成不了也碍不着你什么事。主子我还是很了解的,他还是会留你在这。”
“就是不叫我回去,估摸着,二小姐也不留我了。”绿翘郁郁的,“主子好像很喜欢她的,她怎么就不喜欢主子呢。门当户对,主子也是一表人才,而且很正派,也不知道,二小姐想找个什么样的?”
“她想找个什么样的不重要,主子想找她就行了,等着看吧,她逃不出主子手掌心。”初一龇着牙,信誓旦旦。
“是吗?”绿翘托着腮表示怀疑,“相国把二小姐当成掌上明珠,二小姐不点头,这事没戏的。主子再厉害,总不能把二小姐打一顿让她点头吧?今天赐婚的圣旨给了大小姐,二小姐高兴的不得了,院子里的下人都得了赏钱,就差放鞭炮庆祝了。依我看,想让二小姐痛快改主意很难。”
“打一顿是不能,生米煮成熟饭不就行了。”初一痴痴的笑,小眼睛眯成一条缝,一脸的猥琐,“先斩后奏,成了真夫妻,管她想不想,还不得乖乖嫁过去。这个叶小姐也是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激怒了主子哪有她好果子吃。”
绿翘诧异的张大了嘴,“……那个,您是说?主子进去是和二小姐?”
她的天呢!
主子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
不择手段?
反正不够君子。
初一颓败的撇撇嘴,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我出了上上策,主子要是舍近求远,我也没办法。多简单点事,搞的那么麻烦,想不通啊。”
“主子才不是那样的人!”一听是初一的主意,绿翘又恢复了淡定,主子绝对不是**贼,“不过,傍晚叶相国来过之后,二小姐好像若有所思的,没准,她后悔了呢。主子进去给她个台阶,成了也可能啊。”
初一搓着手不以为然,“要真那样,主子不是早出来了?这该死的风啊,真要命,鬼哭狼嚎的,要不,我还能趴瓦片上听听里头在说什么。”
这也想偷听!
绿翘很无语。
不过,她也真的很想知道里头在干什么啊。
此时此刻,屋里。
叶蓁赶人,“喂,快穿衣裳走吧,一会儿该天亮了。”
“早呢,不急。”褚元澈懒洋洋的应着,扯到锦被盖过去,把娇小的人儿捂了个严实。
一骨碌身他也挤进锦被里,“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等我走了就不认账了。”
“我是那样的人嘛。”
“是。要不是你出尔反尔的跟令尊说不乐意嫁,也不用再折腾。”提起这个,褚元澈惩罚的拍了巴掌过去,“你不值得信任,我当然得加小心。你个笨蛋闹完了,烂摊子还不得我来收拾。”
又打屁股!
“你再打我,我就……我就真改主意了!”叶蓁羞怒的鼓起腮,水葱似的手指奔着腰间狠狠拧了一把。
褚元澈大掌把兴风作浪的小爪子攥紧,有恃无恐,“就知道你不老实,我就睡在这里不走了,等丫鬟们早晨进来,看你怎么办。”
“你!”门神竟然学会赖皮了,叶蓁恨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想起这货吃软不吃硬,历时软了声调,“我这回绝对老实,天亮了就去跟爹爹说。你再不走,让我怎么面对绿翘?大半夜的你在我屋里待着,让她怎么想。”
“你这么说,我更不能走了。”褚元澈玩弄一把墨发揶揄道,“让他们胡思乱想一下也好,省的我这个主子太没脸。连你都压不住,长此以往,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他们?谁?你还带了别人?”叶蓁敏感的提高了音调。
“初一,就初一一个。”褚元澈依旧气定神闲,“你给我下不来台的时候他看的太多了,往后,记得收敛一点。”
“什么叫我收敛一点?明明以前你一直欺负我的,你还想毒死我来着呢!从早忙到晚伺候你,你也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色,成天的黑着一张脸,跟谁欠了你八百两银子似的。”
褚元澈怨念了,“长相是爹娘给的,我就长成这样,又没故意给你脸色看。至于那个毒药,你不要总揪着不放,就是吓唬吓唬你,不痛不痒的又没让你真受罪。”
“说的那么轻巧,哪天给你吃一个试试。站着说话不腰疼,惊吓也能死人的好不好。”叶蓁没好气的哼了哼,一点点都不赞同,“那时候,你还帮着初一欺负我,你们俩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对了,初一还踢过我,都踢飞了,疼死了都。”
“你打他那回也报了仇了,后来那几个月他天天饿着肚子由着你欺负,得饶人处且绕人。要说开始的时候我是故意压着你来着,你啊,给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那时候怕你有恃无恐了不好好做事。”
“为了自己的目的就不择手段,那么大个人欺负我一小姑娘,无耻!”叶蓁毫不掩饰的嫌弃。
“你可是后来居上,一回回跟我杠着,当着人就又打又骂的,我也都受着了。有来有往,那些事就算过去了吧。”
想抹稀泥?
没门。
叶蓁撇撇嘴,“我受苦受难几个月呢,你恶人的形象在我心里已经根深蒂固了,拔不出来。”
“走!赶紧走!再不走我可喊人了!”
“喊吧,那样的话就不用等到明年了,没准明天你就能跟我走。”
上了她的床还用这个威胁她,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叶蓁气的牙痒痒,还无可奈何,“那个,你不困吗?白天还要做事,赶紧回家睡觉去。”
“一宿不睡没关系,耽误不了。”褚元澈自然知道小丫头在赶人,就想赖着不走。
一个多月了只在周年祭上匆匆见过一面,还没说上话,好不容易待到机会,能多待一刻也好。
一宿不睡?娘的,这是准备天亮再走了吗?
“外边还俩人翘首以待呢,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别人,风那么大,天很冷的。”
“要不是你闹腾,我们至于大半夜折腾嘛。以后啊,你体谅一下我,他们也就不用跟着受罪了。”褚元澈依旧不上钩,端的是语重心长。
还怪到她头上来了,叶蓁白眼翻了翻,“谁体谅我啊?我在府里不知道多自在,你非拉我去当王妃,我什么都不会怎么当啊?到时候惹出麻烦闹出笑话,哎,简直不敢想。”
别人家的王妃啊夫人啊,从小都是琴棋书画,温柔娴淑有手腕,反观她,就是野丫头,草鸡掉进凤凰窝,会被笑死的好不好?
褚元澈轻笑,“想到半夜原来就在想这些,没关系,有我和令尊在,没人敢笑你的。反正还有一年功夫,怕被人笑就多学一学,不要每天除了吃就是玩乐。”
“谁说的我除了吃就是玩乐!”叶蓁想辩驳的,出口又没了底气,“绿翘那个内奸,哎。”
“要不今年你就嫁过来吧,反正就是换个地方吃喝玩乐。”褚元澈循循善诱。
“不要!绝对不要!”叶蓁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还是让我多逍遥一年吧,天天被你欺负,我怕我会英年早逝。而且我这是为你好,有了我这样的王妃,你也会被笑话的。哎,不知道到时候你会不会休掉我?”
“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会休掉你?”
“怎么不可能!两个人差距太大,自然而然就不想在一起了。”有本事的男人怎么会留个丢人的媳妇在身边,现代的时候,叶蓁可是看过太多抛弃糟糠之妻找小三的,“我都想好了,休掉也没有关系,反正爹爹不会不要我,我就继续回来当米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