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夜,月华混杂着星辉洒落,若一挂天河自星空垂落,使得巍峨的神峰越发神圣。
一会旧时人,张道一不甚唏嘘,混沌太大,他们分道扬镳之后就如两滴水落入了海洋里,难有再见之机。
这次他们能遇见,是一种偶然,饮着琼浆,说着当年的旧事,时光好似回转到了从前。
那是嬴政还叫赵政,乃是质子,虽胸怀大志,且具有常人所没有的大气魄,但却无一个让他发挥的机会。
直到后来,遇到了张道一,张道一当年为见识天下法,横推百家,一路踢馆,走一路打一路,打的百家闻风变色!
那是一段峥嵘岁月,张道一横推天下无敌手,百家武学几乎让他学了个通透!
而现在,人还是当年的人,但事却已然不是当年的事,他们越站越高,越走越远,曾经广大的天地,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宛若一粒微尘,当不得广大二字!
只有无尽的混沌界域,可以一展他们的才情!
张道一眼睛有些迷离,若云烟般缥缈,他道:“你的道,已经走到一个我已看不清的地步,这条路,你不是第一个走的人,但是唯有你走到了这一步!”
嬴政的赤色之道,并非张道一开创,也并非嬴政独有,这是一种人道洪流的蜕变与升华,但纵观无穷界域,无有一人,走到了嬴政这个地步。
嬴政笑道:“我能走到这步,也是有前世经验打底,前一世,我已然走到天道绝巅,只差一步便可超脱,可惜在关键时刻,我直接炸开了,意志破碎为无数份,坠入轮回中!”
“我是第一个觉醒的,所以我成了我!”
意志破碎,那是致命的打击,虽然嬴政觉醒前尘,但有些东西,终究还是不同了。
从曾经的旧事聊到万界中的趣事,最后更是聊到了修行,不过他们并未提具体的道法,只是说了许多与众不同的道!
这些道,都是一个个独特的方向,他们的开创者,无一不是天赋惊才艳艳之辈,不过这些开道者,能走到最后的却不多。
道途多坎坷,危机太多,况且大道多变,有些路虽然极好,但一个不慎变容易踏错,使得一切成空!
按照道理,以嬴政如今的修为和成就,随便陋给张道一,那都是大机缘,不过嬴政没给,张道一也没去要。
强者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一切都要靠着自己去拼搏,而不是其他人的赠与和施舍。
这个道理天元大帝知晓,所以他并未给张道一任何机缘,要不然以天元大帝九阶无上横推诸天的战力,直接给张道一无敌的力量也不是不行。
嬴政也知道,所以他只与张道一论道,其他有关修行的东西,他只字不提。
张道一也知道这个道理,故以他很高兴,若嬴政一过来就给他灌顶传功,那他都忍不住怀疑,嬴政是不是想要断他道途。
修行不是养猪,不是有足够的资源,足够的知识就足够,天元里,复刻了无数天地的完整奥秘,可以快速培养大道之树,使得道树成长。
但天元的一众大修行者却依旧在混沌里历练,在诸天里探险,有些东西可以靠外力推动成长,但心灵的蜕变,则必须亲身经历,亲身体悟!
果境以自身的心灵以及力量同化过去未来,一切平行时空,这需要多么强大的心灵力量?
若只是单纯以无尽资源培育大道之树,恐怕纵使万亿亿年苦修,也不能由道入果,踏入七阶。
天元有个平衡体系,付出多少则获得多少,这不是天元没能力无偿提供一切修行所需,以一众果境大能的手段,就算天元的修行者再多少千万倍,也不是问题。
除了一开始的筑基功法,其他一切皆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而且,前三阶的功法,也并非无偿,当修行者达至六阶,则必需整理自身所悟之法,将之收录在天元梦网中!
经历是最好的修行,天元中,每一尊走遍诸天的大修行者,都是绝对的强者,几乎找不到短板。
天元修行路,完美的不只是体系,也是修行中的细节,修行初期或许需要他人帮助,但当修行者走出自己的路,则只能一人独行!
强者,不需要他人的赠与!
张道一也曾问嬴政,自己现在的修行,是否有缺陷,但永恒之境太过玄妙,嬴政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
“十”“破”二字,毫无关联,张道一思索许久,也难以想出一个所以然,他感觉,或许是缺了太多的缘故。
张道一也向嬴政提起了上苍之上中,那个可能存在的重伤果境,问嬴政有没有兴趣将其做掉,嬴政笑而不语。
直到最后,他被张道一追问急了,才说出了真相:“那个果境本体是一条黑龙,属于另一个混沌界域,不过那个界域现在被我大秦占了,他侥幸自我手中逃过性命,才逃到了这里!”
“帝师大人,这其实是我大秦的一项实验,想以一尊果境,配合一方大界,打造出一尊强大的战争机器,以镇压诸天!”赵高接话。
接着他又补充:“帝师大人,你去拿点好处也就罢了,别拉人把他打死了!”
他还真怕张道一杀熟,为了这项实验,大秦耗费了极大的物力,为了不让那条黑龙生疑,他们大秦甚至没有直接以力量碾压这座混沌界域中的诸天,而是以诡秘手段入侵,之前的大秦神主,就是先锋部队的一份子。
原本征服一方并非诞生大千世界的混沌界域,根本不需要嬴政的投影亲自降临,但为了不惊动黑龙,他直接投影降临,并于一座座大界的核心中,印下赤色印记。
听完真相,张道一也不得不感慨嬴政的大手笔,以一方几近蜕变成大千世界的大界并辅以一尊果境为基,打造战争武器,这种手段,他现在还做不到。
张道一悻悻然:“放心,我拿点好处就走!”
看着赵高一副防贼的模样,他有些尴尬,以他高风亮节风光霁月的人品,他怎么会做杀熟的事!